第二百四十一回說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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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季云哭喪著臉轉移話題道:“圣上不是說今日不論君臣?要為那莫軒與我玉兒求親嗎?”
皇帝一聽此話,拍了拍額頭道:“瞧瞧,瞧瞧!都被你給帶歪了!”黃季云心中委屈啊!什么叫被我給帶歪了?難道不是你自己先歪樓的?但黃季云卻是不敢再去接這茬,接了,說不得又轉了回來了。遂黃季云只是很糾結的看著皇帝,卻并不出聲。
皇帝也不理會,想了想自顧自的說道:“朕就給你提前說一聲兒,等軒哥兒從西北凱旋回來,朕便親自給他倆賜婚。這事兒季云心里琢磨琢磨吧。”
黃季云苦笑道:“圣上都說要賜婚了,微臣琢磨不琢磨的,還能又得改?”
皇帝自然聽出黃季云的不滿之意,也不愿勉強,遂笑道:“難不成季云還有更好的人選?”
黃季云聽皇帝如此問,不由得皺眉思索起來,將自己認識的,可以稱為青年才俊的都在心底過了一遍,此刻竟是想不出比莫軒更合適之人,遂有些賭氣的道:“早知如此,便該讓如海將玉兒那義兄鴻錦給預定下來。”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季云,好半晌才冷冷淡淡地問道:“季云覺得,他倆合適?”黃季云一愣,想想好像也不合適……
鴻錦乃是要承襲王爵的,且是宗室子弟,按照皇帝的打算,玉兒定是不能嫁于宗室的,若自己有了這打算,怕是皇帝會直接將玉兒留在皇室,甚至宮闈。便是當初玉兒尚未顯露才能,如海給玉兒定下了,這會子,皇帝怕也會想法子將那婚事給抹掉。
想到這兒,黃季云心中有些不愉,卻也知道自己對面坐著的,說是不論君臣,然,帝王就是帝王,沒有什么倫不論的,遂想了想婉轉地道:“微臣覺得,此時還需玉兒親自點頭才行。”
黃季云說完,見皇帝不敢置信的望了過來,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吃了口茶,才接著道:“玉兒那丫頭,瞧著平日里挺溫和一小人兒,可執拗起來,卻是誰都扭不過來。且打小那丫頭就甚有主張,此事若不先與她說好,怕是將來鬧出什么事兒來。”
皇帝聽黃季云如此一說,也想起黛玉膽大包天的獨自南下,執拗的要去城外,林林總總,卻也如黃季云所言那般,看似溫和,實則執拗,不由也皺起了眉頭。
皇帝想了想很是不甘心地道:“這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輪到她一小丫頭自作主張了?”
仿佛是為了加強信心,皇帝繼續問道:“即便如海夫婦已經歸去,可武郡王夫婦也算是她父母吧?還是他父親親自應允的,這丫頭總該不能反悔吧?再者說還有你這師傅在呢?天地君親師,這除了天地,君親師可都俱全了!”
黃季云笑道:“想來圣上也是極為了解這丫頭的,何苦為難微臣呢?”黃季云這雖是極為明顯的推諉之詞,可皇帝偏偏竟然找不出反駁之語,遂沒好氣地道:“真是不知好賴的丫頭!虧得朕這般為她費心思量!”
皇帝說著也有些怒氣,黃季云見此也知道皇帝確實乃是為黛玉著想,遂笑著勸慰道:“圣上也莫要著急,這不還沒滿孝嗎?再者,莫軒那小子不也才去西北?何時歸來尚未可知,圣上又何須著急呢?”
皇帝嘆了口氣道:“朕也不過與你商議罷了,總得讓倆孩子都好才是。”說到這兒,皇帝笑道:“季云莫在記恨軒哥兒,那孩子性子秉直了些,卻并無壞心思。”
皇帝如此說,黃季云卻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并不接話,皇帝知道黃季云這人,那也是小氣得很的,對了他脾性,什么都好說,惹了他不高興,也是個不管不顧的主,遂笑道:“朕瞧著,玉兒那丫頭與軒哥兒也是相處得極好的啊。”
這話兒,倒是讓黃季云一愣,隨后搖頭笑道:“與那丫頭處不好的,倒是極少。”
又過一二日,皇帝與皇后說起此事,皇后一臉的: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讓皇帝很是尷尬,不由問道:“難不成朕平日里表現得特別明顯?”
皇帝這樣的模樣,卻是皇后從未見過的,不由忍不住掩口一笑道:“瞧圣上說的,別的,臣妾不知,但惟獨這一件兒,別說臣妾,便是涵迤兄妹怕是也知曉,怕是軒哥兒自己個兒,也是猜到兩分的,只圣上未曾明言,咱們也不好動問罷了。”
皇后如此一說,倒是令皇帝有些恍然,難怪那小子動不動就臉紅,這臨走了還往城外莊子上去呢!
想到這兒皇帝不由失笑道:“那依皇后看來,這倆孩子可還般配?”皇后想了想道:“臣妾不知,但臣妾知道,這倆孩子都是好的,圣上的眼光也是極好的,如此圣上決定便是。”
皇后的話,讓皇帝哭笑不得,最后卻是仍舊嘆息了一句:“若說軒哥兒,想來朕若是下了旨意,是不敢不從的。但玉兒那丫頭……”
皇帝皺眉搖搖頭道:“那丫頭執拗起來,怕是什么都做得出來!”說的這兒,皇帝也有些氣惱,遂狠狠地道:“真真兒是無法無天!”
皇后一驚,連忙問道:“圣上何出此言?”皇帝沒好氣地橫了皇后一眼道:“難道皇后忘了那丫頭不但敢獨自偷跑南下,甚至敢當著朕的面兒,說什么‘伴君如伴虎’?古往今來,有誰如此大膽的?”
皇后聽完便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嗔了皇帝一眼道:“還不是圣上給寵的?圣上可是將那丫頭比作文貞公,特允她暢所欲言?”皇帝一想好像也是,遂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皇帝才又嘆息道:“朕就這京城的青年才俊都給梳理了一遍,就覺得這軒哥兒與玉兒甚是相合,怎地還好心沒好報了呢?”說著皇帝看向皇后,委屈地道:“便是涵迤,朕也不曾這般費心吧?”
皇后一聽,故意板了臉,滿是酸味兒地道:“圣上不說,臣妾都還以為那丫頭,是遺落在林府的明珠呢!”皇帝一聽不由愣了愣。
皇后見此噗嗤一笑道:“圣上何必杞人憂天?這事兒不還早著么?若圣上當真不放心,喚了迤兒回來,讓她尋個時機去問問玉兒,迤兒與玉兒倒是極為相好,這兩年玉兒守孝,二人也沒少了書信往來,還有那婉瑜,仨丫頭好的跟一個人兒似得。”
皇帝聽后點了點頭贊許道:“還是皇后想的周到,此事便交予皇后去辦了。”說完這話,皇帝忽然覺得自己心里好像落下快大石,不由暗道:難不成這丫頭的婚事,竟也似軍國大事了?不由暗自搖了搖頭,覺得甚是好笑。
皇帝卻不知,他對黛玉的好,早已經超出了一般長輩對待子侄的態度。竟真如皇后所言那般,不知道的,怕是還會以為是遺落在外的明珠呢。
皇帝這邊兒在謀劃著試探黛玉的態度,而鴻時卻是已經展開了行動,他決定要在黛玉滿孝后,便擇日提親,此時更是早已經給武郡王去了書信,不僅僅侯側妃給武郡王去了信,便是鴻時,也親自給武郡王去了封慰問信,在最后卻也是提起了黛玉之事。
兩封信遂分前后送達武郡王封地,然武郡王回封地可不是為了好玩兒的。回到封地這些日子,武郡王幾乎可以說是都住在了軍營里,尤其是看到那一個個士兵,在按照黛玉的法子操練之后,確實強健不少,武郡王對于操練兵士,更是熱切了兩分。
對于派遣兵士假作海賊,這也不急于一時,總得有合格的兵士才成吧?遂武郡王也是極少回府的。
這日回府,管家便急忙送來兩封京城來的書信道:“王爺,京城先后送來兩封書信,怕是有什么急事兒,王爺要不要先看看?”武郡王爺尚未回答,世子鴻錦便冷聲問道:“既有急事,為何今日才報?”
管家很是尷尬的看了看鴻錦,又看向武郡王,見武郡王正盯著自己,不由冷汗都沁了出來,連忙討好的笑道:“此乃側王妃與二世子的來信。”
那管家話音剛落,武郡王便一把接過信,冷聲道:“武郡王府沒有一位莫王妃,何來的側王妃?再者,本王也只有一位世子!再聽見你胡說八道,我武郡王府,便也留你不得了!”說完便一甩袍裾,轉身去了書房。
鴻錦冷冷地看了看那管家,狀似無意的問了句:“本世子記得,你好像有個女兒在京中?”此言一出,那管家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沿著臉頰滾落下來,顫抖著望著鴻錦,不知如何開口,鴻錦也不理會,只微微一勾唇角,轉身回了自己院子。
武郡王爺回到書房,打開兩封書信,頓時大怒!暗道:蠢材就是蠢材!竟然也敢肖想那林家丫頭!武郡王爺本不欲理會,但轉念一想,不知那鴻時到時會做出什么蠢事兒來,遂又急忙提筆給武郡王妃寫了封信,命人即刻送往京城。(未完待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