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長這么大了,應該要像個男人了!表姐雖然喜歡庇兒,可是表姐也喜歡有擔當的男人。”
反言之,沒有擔當便不喜歡了么。應礱灰溜溜地放出自己的真正的本體。
一條迷你龍突然自那碩大的龍頭里飛了出來,肋生雙翅,鱗身脊棘,頭大而長,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齒利,前額突起,頸細腹大,尾尖長,四肢強壯有力。
它圍著蘇淺若和龍冥蝶盤旋了幾圈之后,才戀戀不舍地騰空飛去。看那去向,似乎正是無憂之城。
蘇淺若心情有些復雜,悲喜交加,感慨與感傷并存。
應礱的情感得以圓滿,她好像還得到了些許慰藉和勇氣。
從宇文諏和羅遙遙再到應礱與龍冥蝶,無形的因果將他們都聯系了起來。而蘇淺若參與其中,似乎起了一些微妙的作用。
“我像是媒婆么?”蘇淺若扭頭問花朝宗。
花朝宗其實還不太愿意搭理蘇淺若這個背叛者。可是聽到媒婆兩個字,她的眼睛又亮了一下,想到了明見。想到了蘇淺若的承諾。
養魔石碑的事算是暫時止息了,雖然未來的隱患還存在,但是至少目前是在可掌控的范疇內。不像先前,沒日沒夜的想啊愁啊,也不知道這養魔石碑下到底是個什么魔物,跑到了哪里,會造成怎樣的傷害。
能見的,可控的魔,與未知的,無限可能的魔類相比,花朝宗當然更喜歡前者。
“你要真是媒婆,你就給把明見也招來,讓他也能像應礱喜歡龍冥蝶一樣對我死心塌地,一萬年不許變!”
龍冥蝶攏著蝶翼,眼睛轉了轉,似乎有些害羞地鉆進了蘇淺若的袖中藏了起來。
蘇淺若嘆了口氣,“你還真把我當媒婆了啊,還是神棍一樣的拉郎配,拉一對便能成一對,還一萬年不許變?!”
無憂之城的人們在遭遇了一輪龍卷風之后,體驗了一把空中旅行,城被整個放下時,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白千冷帶著朝天宗的門人四散而去,圍著無憂之城查看眾人的情況。幸運的是,城被扇動起來的時候,大家都還在午睡,只感覺到地動山搖,床瞬間失了重,大部分的人都抓牢了床欄,沒有造成多少傷亡。
無憂之城被卷起來時還刮走了一層三尺厚的地皮,所以偶爾有沒抓牢床和不午睡的人們,也只是跌落在那地皮之上,磕碰得鼻青臉腫,最嚴重的一百多人有一些關節脫臼,身體有三成的地方被挫傷。
就算是如此,大家也都有些驚惶未定,心有余悸地抱團坐在一處看著藍天白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迷離感。
白千冷自己也并不清楚這場風暴是怎么來的,只是隱約猜到這件事跟除魔陣中那些人脫不了干系。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撫這些受驚的民眾。
看著有一些已經開始拖家帶口的出城去投靠遠親,他不由得皺眉嘆了口氣,無力地道:“雖未傷及天和,但終究人心不安,無憂之城從此多事矣!”
應礱心里有愧,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巡視全城,任勞任怨的,將所有事都爭做到最好。
“無憂,這個世間,又有何處能真正的無憂?我望表姐無憂,卻一生顛沛流離。這無憂之城,也并不是一片凈土…但是人心不安,未必沒有妙法,只看白真人敢不敢施為罷了!”
白千冷擰眉看向應礱,問道:“你有什么妙法?你們那一群人之中,腦子好像全長到蘇淺若身上了,師父這幾天常說,你們的腦子與她一比全是渣,你能想得出來什么妙法?”
應礱鯁了一下,訥訥道“:”不可否認,花宗主也說得對也不對。世上自有千般法,只要收效好,對我來說都是妙法。我這法不用動腦子想的,單憑經驗就可勝任!”
白千冷來了興致,作出洗耳恭聽狀。
應礱將他的法子一說,白千冷立馬就驚道:“你這不是裝神弄鬼么?不行,不行,朝天宗從不干這種欺世盜名的事!”
應礱嘖嘖笑了兩下,甩手便走。
“不干就不干,無憂之城沒死人,我的事也算干完了。我要回去找表姐敘舊了…我先走一步。”
白千冷嘴張了張,想一想還是不妥,便止住了叫他回來的想法。
誰知道應礱直接變出了龍形,當一個長著翅膀的巨大怪獸突然自城門前騰飛起來時,地上的尖叫聲和吶喊聲逃亡聲全都匯成了一道滾滾的聲音洪流,響徹無憂之城。
天空中,無數怪風卷起一道道的風暴,卷地而起的浮灰嗆得人睜不開眼張不開口。臉上像有無數把細窄的刀在拉在劃。
所有人驚恐地叫著,只恨腿生得太短,很多人的直接嚇得腿腳發軟,抬一步便似灌了鉛,肋生雙翅,鱗身脊棘,頭大而長,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齒利,前額突起,頸細腹大,尾尖長,四肢強壯有力的巨大怪獸,像是一個長了翅膀的揚子鱷般張開了血盆大口,兇殘無比地大吼叫著在空中竄來竄去,掀起一場又一場風暴。
大地開始搖晃。
“怪物來了…”
“無憂之城之前肯定是給這只怪物吹上天的!”
“娘啊,它一口下去,直接能啃掉半座城池,太可怕了,真人們呢,怎么不出來打怪啊?”
“對對對,獵魔人呢?能獵魔肯定也能收服這頭怪物…獵魔人怎么一個也沒見著跳出來呢?”
“別是見著這怪物太兇殘,已經丟下我們逃走了吧?”
人們越來越恐慌,連帶著平時尊敬的獵魔人都被他們掛到嘴邊來了,自然是已經有了死的覺悟,只不過想在死之前圖個嘴皮子痛快。
可是,誰又真的會想死呢?
普通人根本沒有分辨真正的兇獸和假扮的兇獸之間的區別,光憑這巨大無匹的身形和丑陋的外貌,不斷拖著風吼叫的聲音就給應礱定性為怪物。
白千冷眼見著應礱竟然玩出這一手先斬后奏,無憂之城被他這一攪弄,已經亂得似開了鍋的滾水,四處沸騰著恐怖的尖叫與奔逃的人群。
他的臉都脹得發了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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