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達以為,這次九公主最好就是明哲保身,先將自己從定王這一灘渾水里頭撈出來,回頭再想辦法幫忙也不遲。
“公公不必再說了,既然公公如此為難,那此事就當我沒說過,我自個另想辦法便是。”
見狀,孟夏倒也沒再多言,朝著劉利達說道:“公公慢走,我就不再送了。”
說罷,孟夏轉身便重回穆清宮,當真連頭都沒再回。
看著孟夏堅定不移的背影,劉利達心中一怔,片刻后也沒辦法,只得咬牙而道:“公主切莫沖動,此事奴才想辦法安排便是。”
得了劉利達的許諾,孟夏也沒止步,只是回首微微一笑示以感謝。
她知道劉利達最終還是會答應,除非劉利達放心讓她自個去獨闖天牢。
傍晚的時候,和鈴宮內來了人。
不是旁人,正是即將嫁去北楚的五公主孟錦。因為有了她的所謂舉報,所以現在定王轉身全成了天牢里的囚徒,下場不明、結局難料。
彩衣與禾苗都一臉憎惡的望著那張打扮得分外妖嬈的面,心中惡心不已,這種歹毒之人竟然還敢光明正大的過來,當真讓人恨不得直接打出去才好。
“五皇姐不在自己宮中好好準備自己的姻事,這么晚了還跑到我這來做什么?”孟夏倒是并不意外孟錦的到來。
對這個女人而言,此時正是奚落、羞辱自己的好時候,如此看笑話的機會又怎么會輕易放過。
“沒什么,就是過來看看你。”孟錦盯著孟夏的臉,似是在從那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只不過很可惜,都到了這個時候,孟夏那中賤人卻依然平靜得跟個沒事人一般,完全無法讓人看透。
“你還真是厲害,都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點也不急不慌。看來,三皇兄對你而言也不過如此。”
片刻后,孟錦輕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些年三皇兄還真是白疼你了,若是他知道你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死活的話,估計肯定后提攜了你這么個白眼狼吧。”
“都這么多年了,我還以為你真長進了不少。白天才害了人,晚上便跑到我這兒耀武揚威,就算你過幾天便離開南孟不擔心其他,卻也沒必要這般急不可耐的秀你的下限吧。”
孟夏面色平靜,看著孟錦如同看個小丑:“我與三皇兄的關系不是你能挑拔的,像你這樣意圖明顯的詆毀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不論你們精心準備了多少所謂的鐵證,可父皇終究是圣明睿智的,你們的陰謀遲早會被父皇發現。”
“陰謀?哪里來的陰謀?你敢說威名顯赫的定王當真沒一點取代太子的想法?”
孟錦冷笑:“得了吧,收起你那幅嘴臉,這里沒有父皇的人,不需要你這般假腥腥的裝模做樣,看得讓人作嘔!這次定王犯下如此大罪不論受到什么樣的處置那都是罪有應得,絕對不會有什么好結果!而你也是一樣,誰都知道你跟他一伙的,你還真以為自己什么事都沾不上?”
見孟夏并不吱聲,神色也沒什么變化,孟錦惡狠狠地說道:“孟夏,走著瞧吧,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這一次你死定了!”
“說完了?就這些胡言亂言?”孟夏攤了攤手,一臉漠然地問道:“要是沒什么其他新鮮點的說辭的話,那就請回吧。”
她徑直開口趕人,并不在意孟錦的這番狠話。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所謂的后果,三皇兄一旦有事,不論連累不連累得到她,反正太子等人也都不會放過她。
只不過,孟錦這番話卻無疑是太子假孟錦之手陷害三皇兄最好的證明,雖然她并沒有辦法將這些當成實證。
而再過兩天孟錦也將離開南孟去往北楚,看上去更是沒有機會從孟錦這兒尋到突破口。可世事無絕對,孟夏不相信太子一伙做事便完全沒有漏洞!
“你就狂吧,反正也狂不了幾天了,哈哈!”
孟錦大笑起來,看著孟夏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堆垃圾般,而后帶著人徑直離去,倒也沒再急在一時過多的糾纏什么。
“五公主這也太欺負人了!”禾苗氣嘟嘟的朝門口處重重哼了一聲,轉而與孟夏說道:“主子,您別生氣,這種人自有天收!”
“現在并不是跟任何人置氣的時候,早點休息吧,真正的大仗只怕明日才算開啟。”孟夏沒有多言,示意彩衣與禾苗服侍她洗漱更衣。
明日早朝時,才是真正災難的開始。
太子的人馬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定然會大舉上奏彈劾三皇兄,怕是到時除了謀害太子、謀奪儲位這種大罪外,其他各種各樣不利于三皇兄弟的亂七八糟罪名都將如雪花般涌現。
太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回將三皇兄給扳倒,又怎么可能不做足各種各樣的準備。
朝堂上下連竄成氣,各種罪名全都歸到三皇兄頭上,那么多人一起逼近著皇上處置三皇兄,到時那才叫真正的焦頭爛額。
所以,孟夏必段越早見到三皇兄越好,以眼下的局勢,唯有三皇兄才最清楚究竟怎么做才是生機與出路。
努力平息自己的思緒,孟夏不讓自己過多的胡思亂想,漸漸的倒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人輕輕推了醒來。
落入眼中的身影輕輕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后麻利的用手形示意她跟上。
見狀,孟夏卻是絲毫不驚,很快輕手輕手的穿上鞋,跟了上去。
深夜的皇宮格外安靜,而此時和鈴宮守夜的宮人也早就被打發開去,不曾任何的阻擋,一直到孟夏離去也不曾驚動半分。
不僅是和鈴宮,其他地方但凡孟夏經過之處也是一樣,劉利達早就做好了安排,無人打擾。
費了不少的力氣,孟夏總算是順利的出現在天牢之中,在一間看上去還算干凈整齊的牢房里見到了三皇兄孟朗。
僅僅半天多的功夫,孟朗倒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連身上的衣裳都還是以前所穿,精神還算可以,神色也并不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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