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嬤嬤抱著沈靜儀的雙手都在抖,又替她擦了擦鼻血,“小姐,小姐你堅持下,大夫就快來了。”
屋里又進來幾個丫鬟,通謝嬤嬤一起將沈靜儀抱到了內室的床上。
沈靜儀鼻子下又流出血來,謝嬤嬤擦了擦連忙吩咐丫鬟打來涼水沾濕了帕子敷在她的額頭上。
此時,嘉善堂突然哄亂起來,原本老夫人正在與幾個夫人說話,卻見一個丫鬟氣喘吁吁地突然闖進來。
大夫人皺眉,“大膽,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說著,她才看清來的人是誰,“月季?”
“夫,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小姐,二小姐被下毒了……”月季跪在地下道。
老夫人突然打翻了茶盅,“你,你說什么?”她走過來,“你說的是誰?”
“是二小姐……”月季哭道:“老夫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她話沒說完,老夫人便已經推開了她,見此,阮嬤嬤和桂嬤嬤連忙跟上,臨走前,阮嬤嬤朝著翡翠使了個眼色讓她看好西廂那頭。
大夫人上前抓住她,將她一起拖走,月季是她送給沈靜儀的,雖然不在跟前伺候著。
路上她便問了事情經過,聽到是珍珠下毒,老夫人立即氣得頭暈,幸虧身后有三太太和四夫人們一起托住。
“母親,您小心些。”
老夫人甩開她們,“走開,老四媳婦兒,拿我的帖子,去請太醫過來。老大媳婦兒,你立即派人去把瑞豐堂給我圍起來。”
沈靜儀出了事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氏,不怪她這么想,就連三太太和四夫人也是這么想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隱隱覺得這次恐怕不那么容易糊弄過去了。
到了悠然居,大夫正在給沈靜儀把脈,翻了翻她的眼皮,皺著眉頭道:“二小姐這似是,中了慢性毒……”
“什么毒?”
大夫見她,連忙作揖,“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不過,這毒卻會使人產生幻覺,耗費精氣,久而久之還會瘋癲。”
瘋癲?
沈靜儀要瘋了?
這是眾人第一想法,老夫人沉著臉,“那我的孫女可有性命之憂?這毒治得好嗎?”
“二小姐的毒不深,只是最淺的,只要放血清毒,再開些藥配著吃便會好了。”
眾人松了口氣,還好。
老夫人穩了穩心神,道:“那就麻煩你了。”
大夫作揖,重新在杌子上坐下,命人去端了清水過來,他則是拿了銀針出來,先給沈靜儀在腦袋上扎了幾針,又用帕子托住她的手,用針扎了進去。
沈靜儀嚶嚀一聲,痛苦地皺起眉頭。
老夫人看得心一顫,十指連心,怎能不痛?
血從她的指尖流出來,顏色較暗,落在水盆里一滴一滴的。
很快,一盆水便被染紅了,大夫又換了只手,給沈靜儀扎了一針。
兩刻鐘后,他給沈靜儀包扎好起身,“二小姐只要再用藥物清除余毒便好,待到恢復便無大礙了。”
老夫人點點頭,看著沈靜儀,皺了皺眉頭,難怪覺得她這幾日臉色不太好,總說睡得不好,哪里知道卻是中毒。
大夫離去,三太太和四夫人也同老夫人一起出去。
“把珍珠給我帶過來,”老夫人吩咐道:“謝嬤嬤,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給我說清楚了,說不清楚,悠然居所有人都別想再待下去了。”
三太太和四夫人身影一顫,看了眼面色平靜的老夫人,心底冒著寒氣。
謝嬤嬤將事情的原委都跟老夫人說了,當然,她認為的便是珍珠受了沈卓的擺布,給沈靜儀下藥。
老夫人揮了揮手,“桂嬤嬤,將茶盅拿去大夫驗驗。”
“是……”桂嬤嬤得命離去。
綠拂在一旁有些猶豫,茶是她和珍珠泡得,而且,那時候她一直盯著珍珠,沒見到她下毒什么的啊!
“把茶房里的人也都帶上來,任何人接觸過茶水的,都不能放過。”
綠拂一驚,立馬出來跪下,“老夫人,奴婢也接觸過茶水,可是奴婢沒有下毒。”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抓起來。”
謝嬤嬤想說話,可一想到沈靜儀,便又把話咽了下去。
綠拂沒有反抗,任憑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將她押了起來。
老夫人眸色微緩,又道:“派人去將六爺請過來。”
琥珀屈膝,退了出去。
“珍珠呢?”老夫人問道,謝嬤嬤上前,“回老夫人,奴婢已經命人將她押了起來,這就帶過來。”
老夫人點點頭,沒過一會兒,珍珠被帶上來,臉上明顯的一個巴掌印,有些狼狽,卻無人過問。
“珍珠,我問你,是不是你給儀姐兒下毒?是受誰的指使?”
“奴婢……沒有……”珍珠看到老夫人,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忙道:“老夫人,求老夫人明察,奴婢真的沒有下毒,奴婢沒有害小姐。”
“謝嬤嬤說你家中兄長欠下五千兩賭債,雙腿被廢,可有此事?”
“是……”
“你受沈卓指使,給儀姐兒下藥,可有此事?”
“是……不是……”珍珠搖頭,“確實是六爺威脅奴婢給小姐下藥,可是,奴婢根本沒有這么做,奴婢知道小姐對奴婢好,所以不忍殘害小姐,那毒不是奴婢下的。”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她也有些疑問,可是事實面前,她不會以私心來判斷。
“到底是不是,等沈卓來了,你們當年對質就是。”
這廂話音剛落,沈卓便進來了,他掃了眼屋子里的人,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上前作揖道:“祖母,您找我?”
老夫人冰冷的目光瞪著他,指向珍珠,“這是你二姐的貼身丫鬟,她說你威脅她,讓她給儀姐兒下藥,可有此事?”
沈卓驚訝,精致的小臉上立即氣得通紅,瞪了眼珍珠,“祖母,孫兒沒有做過,這賤婢分明就是在冤枉我。”
珍珠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六爺胡說,分明就是你那日坐了馬車到我家,逼我給小姐下藥,若是我不做,就讓我爹娘和哥哥活不下去,若是做了,就把賣身契給我們。奴婢當時無法,只得接下了藥,可卻并沒有給小姐用,小姐為何中毒,我著實不知啊!”她看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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