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忌諱

“小姐――”

門被叩了兩聲推開，謝嬤嬤急匆匆地進來，沈靜儀蹙眉，“嬤嬤，何事如此慌慌張張的？”

謝嬤嬤喘了口氣，“不是啊小姐，您聽我說，大理寺來人了。”

沈靜儀一頓，遂道：“大理寺來人了與我們有何干系？”

她又沒犯案，也沒做什么壞事，即便做了什么壞事，她也不會讓人知道啊！

大理寺來人，跟她有關么？

是以，她好不在意地提起筆隨手寫了幾個字。

謝嬤嬤就知道如此，便說道：“他們是沖著郡主來的。”

沈靜儀頓住，“你說什么？”

“奴婢方才在前頭轉了一圈兒，聽說，他們是來請郡主過去問話的，聽說，還有朝廷下的令。”

“你確定，大理寺過來真的是找郡主的？”

“哎喲，千真萬確啊！”謝嬤嬤說道：“奴婢起初也不信，您想啊！不是還有個太后給她撐腰嘛，結果奴婢一打聽，您猜怎么著？”

看著謝嬤嬤臉上的笑意，沈靜儀道：“是太孫？”

謝嬤嬤點頭隨即又搖頭，“那是誰？”沈靜儀疑惑，什么人，還有能力弄出這一手來？

即便謝宸，此時此刻，也不能直接牽動官員吧？

“是陛下！”

“什么？”

沈靜儀站起身，驚異道：“陛下？”

“是啊，確實是陛下親自下的令，那些人親口說的，否則，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可能上門來請郡主過去問話呀！”

這就奇怪了，沈靜儀搖搖頭，難道說，皇上和太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連掩飾都不必了？

她沉吟了會兒，“走，去前頭看看。”

謝嬤嬤與綠拂連忙跟上，到了前頭，沈治與沈坤皆在，兩人面色平靜，與之相反的是一臉陰沉的顧敏。

此時廳內只有他們幾人，大理寺來的衙役恐怕都在外頭等候。

沈治看了眼沈坤，再看向顧氏道：“二弟妹不若跟他們走一趟好了，既然沒做過，又有何好擔憂的？這般下去，還叫人懷疑了去。”

顧氏憤怒，“我堂堂一個郡主，你叫我跟他們去大理寺問話？”

“這是審案需要罷了，你問心無愧，怕什么。”沈治毫不在意地說道。

聽到沈靜儀遇刺，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雖然覺得她這次做的有些愚蠢了些，可事實擺在跟前。

如今，連大理寺，不，應該說連皇上都驚動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大理寺的人還在府門等著，他就有些頭疼。

目光看向沈坤，讓他出聲為好。

接收到沈治的示意，沈坤咳了咳，“你就跟他們走一趟吧，相信大理寺不會冤枉你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復雜。

自己的妻子要殺自己的女兒，如今還驚動了上頭，怎么說都是她自找的。

若是以這個定罪了也好，省得日后死在沈家手上，于沈卓沈含玉都不好。

這般想著，已經決心讓她去了。

顧氏瞇了瞇眸子，看到沈坤的臉色，便猜到了他的意思。

好歹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不會連這點了解都沒有，當下，她冷聲道：“我不去！”

沈治皺眉，不明白她還在掙扎什么。

“不過是去問個話，你若真的未做過傷害儀姐兒的事，又何必怕？還是說，你說的都是假的？”

沈坤質問道。

顧氏手指一緊，“你胡說什么，我何時害過她了，不去大理寺又怎樣？我堂堂一個郡主，竟然要去大理寺受審，你讓我往后的臉面往哪兒擱，要沈家如何面對京中的猜測？”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沈治說道，“至于這件事，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哥什么意思？”顧氏冷聲道：“莫非母親這才一病倒，大哥就想著壓制我們夫妻二人了？”

沈治皺眉，倒是沈坤，立即訓斥道：“放肆，大哥豈是你能說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哼，你們如今這般逼我，難道就是規矩？”她看向沈治，“我好歹也是個郡主，又是母親的親兒媳婦，這么做不太好吧？再說了，我若犯事，你們以為侯府跑得了？”

她扯了扯嘴角，眼中閃過一抹譏屑。

沈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最忌諱的，便是有人拿整個侯府威脅他，做籌碼。

而顧氏，偏偏做了。

“交給你了。”他丟下話，拂袖而去，沈坤站在原地，眸子深沉地看著微怔的顧氏，“你當真想要害了我沈家？”

顧氏一愣，“我……”她想了想，不能就這么服軟，否則只會更加被動。她板著臉說道：“你們若不逼我，我何至于此！”

沒錯，如今這樣的局面都是他們逼的，若非如此，她又何嘗想要這般？

她也是個女人，難道不想自己夫君百般疼愛么？

可沈坤卻是為了兩個下賤的東西，拋棄她，既然如此，她留不住他的人，便要他后悔一輩子。

沈坤收回目光，昨日伊人早已面目全非，縱使一樣的皮囊，也不是一樣的心了。

他道：“在沒有真正撕破臉前，自個兒走出去，否則，我不介意讓人“送”你出去。”

顧氏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她笑了笑，“你這是想要與我動粗？”

沈坤皺眉，冷漠道：“我再說一遍，自個兒走出去，興許還能回來，若是“送”你出去，沈家就再沒二夫人顧氏了。”

“你當真要如此？”她氣得發抖，“就為了一個小賤人，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儀姐兒是我的女兒！”沒錯，是他虧欠了很多年的女兒。

聽到他這句話，別在門口的沈靜儀微微怔了怔。

他的女兒么？

“是啊！我忘了，那小賤人是你的女兒，可玉姐兒呢？難道她就不是你的女兒了？你如今可為她考慮過？”

沈坤皺眉，想起自己這個嬌縱跋扈的女兒，再沈靜儀一比，簡直一無是處。因此，他不滿地皺起眉頭，“玉姐兒若非你教壞了去，何至于變成如今的模樣。你瞧瞧她，哪點比得上儀姐兒，如今外頭都是怎么說的，你還有臉跟我提？”

說起這個，他才想起前段時日關于沈含玉身世的事。

一口氣憋在胸口里，更是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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