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離間
楊氏之所以專程從寧府里出來先一步到別苑才來給寧馥送這個禮,確實也是有示好的意思,但是寧馥又不是住在別苑,寧馥也是從寧府出來到別苑這里的,這么些天過去,長房沒有一個人去荷松園送過任何東西不說,連句話都沒有讓人傳達過。
那天在怡松院,楊氏與陳佩青交鋒到那般境地就已經是楊氏的極限更是陳佩青的底線,如果楊氏真是打心底里記得寧馥這份人情并真心想要聯好,早就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登到荷松園的門上了。
楊氏并不是真的就想要與寧馥結什么真正的好關系,或者說,表面上還不想讓陳佩青認為他們長房有意與寧馥結好,只不過無論長房是想要左右逢源也好,又或者今天楊氏走這一趟完全是為了面子好看也罷,寧馥根本就不在乎。
與此同時,寧家三房的院子里就沒那么平靜了。
寧君潔一出府往綢緞莊去,寧碧思就在廳里對著曹氏又吐委屈又抱怨,看著是在向曹氏訴苦,這娘兒倆的眼風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寧立善。
寧碧思的眼淚說掉就掉:“我以后也不要去素纓樓了,我還有什么顏面再回素纓樓?頭前我剛剛跟寧馥說了,寧君潔這事管不管的自有大伯父大伯母幫她張羅,好在劉家是敢做敢認的,那劉安仁又打小就對寧君潔喜歡的不得了,這以后嫁過去,天長日久的,以寧君潔的性子不可能過不上體面的日子,嫁到劉家去天高皇帝遠,離開京都還有誰會叨叨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寧馥當時倒是跟著我附合,可卻看不出她是個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年紀不大心眼倒是忒多,說好了大家都不言語此事她也不會管,可轉頭她就讓老太爺分了個綢緞莊給寧君潔,這不是打我的臉嗎?好像咱們家里的幾個姐妹,就只有她寧馥不記寧君潔的前仇以德報怨似的,但是誰不知道她不過就是動了動嘴皮子?出綢緞莊的不還是寧家?她寧馥倒是會慷他人之慨……”
寧立善十分意外,皺眉放下茶盞:“你是說之前你和馥丫頭談起過這事?她跟你說的是都不會管,結果回頭她就到老太爺面前說了那么一出話?”
寧碧思看了眼寧立善,又點頭又抹淚的。
曹氏看了看寧立善微怒的表情,扯了扯寧碧思的袖子:“你也別凈往不好的地方去想,馥丫頭實誠,依我看保不準是你們倆聊天的時候沒說清楚,你自己誤會她的意思了……”
寧碧思立即跺腳:“誤會?怎么可能誤會?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估計就是怕大伯父大伯母他們把主意打到她的別苑上去,就先發制人索性讓府里把綢緞行讓出來給寧君潔!”
曹氏一逼勸說不動的模樣,長嘆了一口氣,然后看向寧立善:“我也沒轍了,碧思若是不想去素纓樓便也罷了。”
“我就是不去了!”寧碧思憤聲道:“反正當初她本來就不想讓我去來著,別以為我不知道……”
寧立善甚是頭疼:“你也長大了,別說這些任性的話……”
他這話還沒落,曹氏就不樂意了,道:“碧思任性過嗎?若不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擠兌,碧思會說出這樣的話嗎?好多事我們娘兒倆都沒跟你言語過,就是不想讓你多想,更不想讓人覺得好像是我們娘兒倆小肚雞腸,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兒了,那就索性都說開了好了,要是就這么一件事便也罷了,就是碧思不想去,我也會抽著打著讓她非去不可,可是你不知道,碧思從進了素纓樓到現在,她什么都沒有管過,那馥丫頭根本就沒有給她安排過任何職位和權利,她在素纓樓,只不過是白白拿個那少的可憐的月錢,馥丫頭防她跟防什么似的,除了那三思軒,碧思哪都沒碰過!”
寧立善愣了愣。
后而曹氏讓丫頭帶寧碧思下去洗漱添妝,屋里就剩了他們夫妻二人,她才將這些事情一股腦兒的都跟寧立善說了,然后道:“如果不是這次綢緞莊的事,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綢緞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生意,我們一家三口根本不缺這點進項,但是這事的的確確是個事,馥丫頭答應了碧思,說的也好聽,轉頭就是另一副模樣了,這孩子才多大?這也忒兩面三刀了!再有,有些話我若是再不說的話,我咽不咽得下這口氣是一回事,你這個當她親三叔的,我可看不下去你再被蒙在鼓里!”
說到這里的時候,寧立善的眉深深的皺了起來,道:“雞毛蒜皮而已,算了算了……”
“算了?”曹氏一瞪眼:“寧馥是你當初親自過去把她接回府里來的,要是沒有你寧三老爺,她寧馥指不定都在哪里投胎了,可她回來這么久了,你也親眼看著她現在是怎么風聲水起,她有沒有回報過你什么?是,你是她親三叔,你不求她回報,你什么都不缺,你也不是那種惦記著侄女財產的人,但是我們不求她幫襯,也不求她知恩圖報,可也用不著這樣把碧思給夾在中間這么尷尬吧?”
“我沒什么可說的,我就是想說她和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有什么區別?你當初把她接回府里,這府里這么多老爺,誰像你這樣實誠去把她接回來了?她怎么能那么快就忘了當初的體面是誰給她的?”曹氏大喘著氣,看起來相當為寧立善抱不平,讓婆子去取了煙袋來,后而道:“現在可好,她不僅從來都沒想起過你這個三叔,已經開始拉攏府里其他的老爺了,這是為什么?因為寧君潔在素纓樓天天讓她不痛快,她自然就尋機會和長房打好關系,讓寧君潔以后不會再向以前那么對她!到頭來,我們三房從一開始就待她好的,她倒覺得理所當然,不用記掛了,真是好人不能做,惡人卻處處能落著便宜!”
她話說完后,婆子也把煙袋送了過來,點了之后她一邊嘬著煙一邊瞧著寧立善的臉色由白轉黑,黑中又透著微不可察的怒意來,須臾,她半垂著目,不露痕跡的笑了。(未完待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