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何的煉丹宗師很快便帶入了一部分昆侖修士進入魂虛,妙無花并未立刻進入,留了幾人在這里,而后帶著余下的昆侖修士回了昆侖在平州城的據點。
才一踏入昆侖據點,妙無花便朝著葭葭微微頷首:“你與我來。”
葭葭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修士,妙無花,秦雅、伏青牛、陳華軒,這四位皆是相熟之人。
葭葭從儲物法寶中取出蕭白夜留下的引魂玉牌與《罪己書》遞了上去:“他三日前突然離開了,那時我等正忙,也未想到他會突然離開。”
不過蕭白夜突然離開雖說超出了葭葭的意料之外,不過思及蕭白夜此人的性格,突然離開并不奇怪。
那份《罪己書》輾轉在四人手中傳閱,落入伏青牛手中之時,便聽伏青牛一聲冷笑:“喲,他這是不好意思了?馬后炮!有這時候不好意思,當年就不要做下這等事!”
這話一出,聽的妙無花直皺眉,委實這話有些太過難聽了,冷嘲熱諷,這等時候,葭葭不由感慨,還好蕭白夜不在場,不然當真要被伏青牛氣死了。
而后便聽伏青牛又一聲悻悻然的聲音響起:“這個蕭白夜,不要命了?是不是受了傷,傷到了腦子?傻乎乎的跑去送死!”
又是這樣,葭葭都有些麻木了,好好的話說的那般難聽,照這樣得罪人的口才,伏青牛這樣的修士修到這個級別也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
“好了,此事就不要再說了,關鍵是這個。”妙無花摩挲了一下蕭白夜的引魂玉牌,“他獨自一人去找那左少辛等人并非明智之舉,蕭白夜自年少之時就是如此,一貫孤傲,不好意思見我等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放任他送命的話,絕非我所愿,若是強行動用引魂玉牌召回,恐怕會又弄得兩敗俱傷。”
“那就這樣么?不管蕭白夜了?”伏青牛嘖嘖了兩聲,他一貫不怎么長記性,方才妙無花都讓他莫要說了,他還這般跳了出來,葭葭很快便從妙無花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無奈之色。
“自然不是,動用引魂玉牌,絕對非我所愿。”妙無花長嘆了一聲,抬頭嘆道,“其實關于左少辛的事,我昆侖一直有暗靈根的修士在暗中調查,不曾落后,如今自是也有些消息。”
這話一出,不說葭葭,便連陳華軒臉上都有些驚訝,看來連陳華軒對此事先前都毫不知情,而秦雅、伏青牛二人卻并無什么太大的表情,也讓葭葭看不出這二人先前到底知不知道此事。
“東海那位擅長暗器的方真人,你等需防備一手,此人恐怕與少辛那些人脫不了干系。”妙無花說著特意看了一眼葭葭,大抵也知道她算是左少辛特別關注的對象了。
一通告誡之后,葭葭便退了出來,只是臉上還帶有幾分震驚之色:昆侖暗靈根修士傳來的消息,左少辛近年來深居簡出,已有數年不曾挪過方位了,昆侖高層懷疑左少辛是不是被什么事滯留了,因此脫不開身,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這讓葭葭不由想到蕭白夜所言:難道少辛當真出了什么事?
不過,不容她細想,妙無花便讓她退下了,顯然還有事與伏青牛、秦雅等人相商。
許是忙了數個月,突然閑了下來,葭葭很有幾分不適應,站在回廊處發呆,不過站了一會兒,便見魏探自遠極近而來,朝她打了個招呼,虛虛一禮,而后走到一旁斜靠著輕嘆了一聲。
葭葭看了魏探一眼,想了想,向他道謝:“多謝先時出言提醒。”
“我等何必言謝,皆是為昆侖考慮……”魏探說著,笑了一笑,待繼續說話,表情卻是沒來由的一愣,而后朝著她身后一禮:“首座。”
秦雅似是根本沒看到他一般,轉向葭葭:“你與我來!”
這樣子,當真將葭葭嚇了一跳,也不知秦雅這到底是怎么了,極少看到師尊這般扳著臉的,茫然的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魏探,葭葭突地生出了一種感覺:好似師尊與魏探之間發生了什么事,卻不知何事竟讓師尊如此動怒!
不過雖是奇怪,葭葭卻應聲跟著秦雅過去了。
將葭葭帶到空曠處,秦雅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身看葭葭:“往后,莫要與魏探相交了!”
這一句話說的十分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葭葭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師尊,為何?”她記得師尊與魏探不是師徒勝似師徒,當年她初為秦雅弟子,秦雅便與魏探關系極好,這么多年來一直如此卻也不知師尊怎會突然如此動怒?
“此人心思縝密,工于心計,薄情寡義,絕非爾等能應付的,往后看到魏探,定要退避三尺!”這是頭一回秦雅下了一個如此說不通的命令,也是頭一回強制葭葭遠離一個修士,更是頭一回,將魏探說成了這副樣子。
“可是出了什么事么?”葭葭喃喃,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雅輕嘆:“秦某此生行事自有章法,你與顧朗皆是有情有義之徒,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后也莫要在為師面前提及此人。”
真正惱至心底的怒火是沒有什么具體緣由的,秦雅如今便是如此,他并未對葭葭說明任何具體的緣由,這般一通怒斥之后要求遠離,若非葭葭心知秦雅絕非那等蠻橫無理之人,當真要以為眼前站著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毫不講理之人了。
葭葭見秦雅微沉的臉色,也知今日不是發問之時,只能低頭應了一聲,心道來日再細問吧,氣頭上的師尊,恐怕也不會與她解釋清楚的。
只是也不知魏探究竟做了什么事,驚叫師尊惱火至斯?葭葭心道:心思縝密倒是真的,其他么?她并未這么覺得。
“不這么覺得?我看秦雅說的不錯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葭葭嚇了一跳,正是許久沒有說話的“他”,葭葭蹙眉,“你說什么?”
“心思縝密,工于心計,就不消說了,至于薄情寡義,我看了魏探的面相,是有幾分如此。”“他”百無聊賴的笑了兩聲,勸住葭葭,“不過你也別怒,薄情寡義雖說不是什么好詞,但有時候門派高層就需要這么幾個能夠冷靜觀看全局之人,一味的性情中人,總有頭昏腦熱的時候,這時候,就需要有人來潑冷水。你也別怒,昆侖門派修士幾十萬,維系昆侖的,除卻門派傳承之外,還有很多,有些在外看來不見的是好,但卻不可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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