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么?”柏府的小院內,慕玉白與段昂對坐。
前者一臉不耐,后者則搖著扇子,自成一派風流。
小蕓趴在孫氏的房間里,從窗戶縫里偷看。
這是什么人,真好看。
段昂上門時,并沒有表明身份,只以柏立山好友的身份上了香,給孫氏送了禮。
他本就俊美非凡,再加上儒雅溫文的態度,即使不表明身份,也讓孫氏明白,此人定是京中的大官。
所以當他表現出一副要與慕玉白單獨談談的模樣時,孫氏很有眼力見的回了自己房間。
“自北疆一別,某對玉白可是思念的緊啊,為一解思念之苦,特來揚水城拜訪。”段昂說著惡心吧啦的話,還不忘給慕玉白拋個媚眼。
慕玉白適時低下頭,完美避開段昂的眉眼攻擊,專心致志的抽起了自己的煙:“真新鮮,我第一次知道想念什么人,會想著把對方給弄到縣衙去。”
“某是擔憂玉白的生活太過于古井不波,想給玉白一點驚喜。”段昂笑的無害,眼波中還有些讓人動容的真誠。
若不是慕玉白熟悉此人尿性,說不定還真就信了。
“不用你給驚喜,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長長吐出一口煙,慕玉白斜眼望著段昂:“說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跟愛繞彎子的男人說話真累,大家就不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
“某真是很喜歡玉白這么直爽的性子。”段昂也不再與慕玉白拐彎抹角,他此次來,確實是需要慕玉白的幫助:“我此行的目的地是揚水城西去七百里的輝豐山,圣上派我前去剿匪。”
“哈?你們大盛喜歡派文官去剿匪?”對于大盛這位皇帝的腦回路,慕玉白表示十分好奇,忍不住吐槽起來:“還是你在戰場上待了幾個月,覺得戎狄你都能對付,區區幾個毛賊,自然不在話下?”
“玉白有所不知,某現在已不是太常寺少卿了,某現在是從三品羽林衛總兵,自是要管一管剿匪的事。”
“呦呵,這么說來,我還要恭喜段少卿,哦,不,是段總兵升職了啊。”慕玉白對段昂拱了拱手:“既然段總兵有要事在身,我就不耽誤段總兵的正事了,慢走,不送。”
“玉白你自然不會耽誤我。”段昂微微一笑,燦若桃花:“玉白你是要同我一起去剿匪的。”
果然來了!慕玉白一陣心驚,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剿匪如此大事,我一介女流,就不去參合了。”磕了磕煙灰,慕玉白淡然一笑,眼中寫滿了拒絕。
“某覺得,姑娘還是去一趟的好。”段昂打了打扇子,發隨風動,讓他看起來更加瀟灑。
“哦?”慕玉白按耐住心中扁人的沖動,依舊保持微笑。
要來了,要來了,接下來段昂一定要說威脅她的話了!
“畢竟玉白與小峰的牙牌還沒拿到,不是嗎?”段昂當然知道慕玉白不會答應自己,但慕玉白答不答應不重要,她必須隨自己去,是板上釘釘的事。
“。”慕玉白一個沒忍住,還是罵了出來。
她已經兩三個月沒爆過粗口了,滿以為自己已脫離了庸俗,邁向更高,更淡定的境界,然而對上段昂,不過幾分鐘,她便破了功。
牙牌是大盛的身份證,有了它,才能正常的在大盛生活。
當時和韓不錯分別時,她與祁峰的牙牌還在辦理,后來各種事忙起來,她也沒空去想那個東西,畢竟古代比不得現代,走馬路上都會被攔下來要搜查身份證。
萬沒想到,這樣東西,居然成了段昂要挾她的手段。
“姓段的,你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慕玉白靠近段昂,用煙袋抵著男人的心窩,眼神中的怒火如果實體化,一定能將段昂燒穿。
“段某也是被逼無奈啊。”段昂癟癟嘴,儼然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如果玉白爽快的答應同去,某一定早已雙手奉上牙牌了呀。”
“呵呵。”慕玉白收回煙斗,冷冷笑了笑:“這么說,怪我咯。”
“況且,這本是件好事,為何玉白如此排斥?”估計是件慕玉白火氣過于旺盛,段昂對著她打起了扇子:“拿下那群不足為懼的山賊,對祁峰對玉白的未來,可是都要好處的啊。”
“你們的好處我不要。”慕玉白用煙斗抵住段昂來回晃動的扇子,完全不領情:“我就想過平淡的生活。”
“我就是在說你所謂的平淡生活。”段昂收起扇子,也收起之前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微微挺直腰板,下巴略抬,垂下眼瞼,已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與慕玉白對視:“這么說吧,若是沒有我與四殿下撐腰,玉白以為自己真能過上現在這種平淡生活?你能守得住朝廷對柏立山的封賞,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能在孫縣令面前趾高氣昂?玉白,我覺得你該明白想得到就要付出這個道理。你得到現在這些,也都是在北疆時,你自己,用命換來的,對不對?”
慕玉白直勾勾瞪著段昂,未來是否能過上平淡生活,這才是男人真正用來要挾她的東西。
遇上這只狐貍,慕玉白知道自己道行還是太淺太淺。
說完話,段昂從懷里掏出兩個木牌和幾張文書,云淡風輕道:“聰明如玉白,一定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受韓不錯之托,我將牙牌與身份文書帶來了,但有了這兩樣,并不代表以后的日子真就高枕無憂,但多做一點,總是沒錯的,玉白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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