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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嬪用犀利的目光對著舞女端詳了一會兒,然后看向皇上小心試探道,“這舞女的眼睛,跟大公主和二公主確有幾分相似呢。”
一臨一姍是皇后所生,言下之意就是跟皇后有些相似了。舒嬪的話雖婉轉,怡貴妃的目光已經化作利劍冷冷的刺了過去。
“抬起頭來。”皇上威嚴發話。
舞女戰戰兢兢的抬起頭,迎上皇上嚴厲的目光。
此刻眾人的目光都在一臨一姍和舞女的臉上徘徊,一臨自顧低頭喝茶,淡定自若,一姍好像一時接受不了這么多人看著她,手里不安的搓著。
有命婦小聲議論道,“細看之下確實挺像。”
皇上步下殿去,走到舞女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怡貴妃的臉都氣綠了,一個卑賤的舞女也配入皇上的眼?此刻也能忍著,伺機而動。
“奴婢名叫杜若一。”舞女又磕下頭。
“若一?”皇上念著點頭,“哪個若,哪個一?”
舞女惶恐不安的縮著身子,小聲回答,“終始若一,正是奴婢閨名。”
皇上訝異道:“你讀過書?”
“奴婢小時候母親教著讀過幾年書,后來家道敗落,便進禮樂館做了舞姬。”
怡貴妃悠然道,“一不是公主的名諱嗎?”挑起了茬等著看好戲,可讓她逮著個縫,馬上就往里鉆,不捅爛不罷休啊,“你是禮樂館的人,會不知公主的名諱?還是有意對公主不敬?”
舞女連連叩首,“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奴婢絕無對公主不敬之意。奴婢名字是母親生前定的,為緬懷母親一直未改,奴婢只是一名舞姬,不曾想會被問及賤名,心存僥幸。奴婢知罪,奴婢回去馬上改了。”
“如你所云,始終若一。一者,謂之不偏、不散、不雜、獨不變也。人貴取其一,至精、至專、至純,大道成矣。”皇上聲色緩和解釋道,“這是朕為公主取名的用意。你既是舞姬,這個字不適合你,去了吧。杜若,也挺好。”
“奴婢多謝皇上賜名。”舞女再次叩首謝恩。
怡貴妃這次算盤倒是沒打響,皇上不但不問罪,還親自給她改了名,長得像皇后待遇就是不一樣。皇上到底是有多愛皇后啊,十幾年不立后,遇見一個舞姬有幾分顏色居然還這么恩寵,怡貴妃憤憤的氣不打一處來。
“起來吧。”皇上興致頗高,“你剛才的龍飛鳳舞很有意思,這龍鳳是紙糊的嗎?怎么不落地反而往天上飛呢?”
舞女見皇上露出笑顏,也輕松了很多,起身回答,“回皇上話,這龍鳳是用極薄的紙糊的,里面充了一種很輕的氣體,所以一旦松手就會往天上飛。”
“是氫氣。”夢涵默念道。
遇安疑惑不解,“氫氣?是什么?”
夢涵噓了一聲,“回頭我解釋給你。”
皇上很感興趣,“你能不能拉它們下來給朕看看?”
“遵旨。”舞女后退幾步,借著旋轉的力量把手中的紅綢向上拋去,紅綢纏上龍身,用力一拉龍便下來了,舞女用手小心的壓著龍身,走向皇上。皇上撫摸著金光閃耀活靈活現的龍頭,紙確實很薄,仿佛稍不留神就能捅破。
“這是金粉嗎?”皇上搓著殘留在手指上的金色粉末問道。
舞女見皇上十分上心,露出明媚的笑靨解釋道,“是,是用最細的金粉混在漿糊里刷在紙上,然后才糊制成龍。金粉極細,在燈光下從不同方向看起來都閃耀生輝,光彩奪目。”
“哦?是嗎?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來人,拿燭火來,朕要細看。”
太監端了燭臺近前,夢涵突然大叫一聲,“皇上,不可!”
話音未落,龍身砰一聲炸開,熊熊燃燒起來,火光四起,在房頂的鳳也隨之炸開,紙片火星四處飛濺,殿內一片尖叫,賓客慌亂奔走,場面混亂不堪。
明安高聲叫著,“護駕,快護駕!”席間幾名朝中武將飛速起身保護皇上后退,程征起身大步奔向一臨,把她掩在身后,“嚇著你了吧,你有沒有事?”
一臨搖頭,程征才放心下來。
一姍不見程征,驚慌不已,想要去找程征卻侍女吹靈拉向角落躲著,來來回回奔走的宮女太監命婦大臣也阻擋一姍寸步不能前進。一姍焦慮萬分,吹靈忙安慰道,“侯爺武藝高強,不會有事的。”
一姍的擔心絲毫不減,“他手上有傷。”
吹靈勸慰道,“公主不必擔心,這么多不會武功的命婦宮人都沒事。斷不會偏偏傷了侯爺的。”
一姍站在角落,前面擠滿了人,只能焦慮的四處望著。愛↑去△小↓說△網
姚珞聞聲趕來,指揮著撲滅了龍鳳身上的火,又派人仔細檢查了周圍,有兩處簾子被落下的火星引燃,好在火勢并不大,很快就撲滅了。宮人們麻利的清理了現場,姚珞走向被眾人護著的皇上,“啟稟皇上,大火已經撲滅,殿中也已經細細查了,請皇上放心回座。”
皇上點頭,“派人仔細留意著殿里,備著水,以免有遺漏,千萬不可疏忽。”
“是,臣會時刻留意著,皇上請放心。”
皇上就座時殿內已經打掃一新,妃嬪們個個花容失色,狼狽不堪,怨聲載道,坐下后時不時的整理衣衫頭飾,也都沒有了宴飲的興致。
程征回到一姍旁邊坐下,一姍著急問道,“你有沒有受傷,你去哪里了?”
程征安撫道,“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我找不到你,很擔心你。”
程征一陣歉疚,保護一臨早已成了他的本能。這是自己的未過門的妻子,自己卻在緊要關頭棄她而去。“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一姍體貼道。
眾人落座后,宮人們給各座一一上了茶壓驚。明安厲聲道,“剛才那名舞姬呢?”
杜若戰戰兢兢的上前跪下,“奴婢在。”
明安對外吩咐道,“企圖加害皇上,罪不容恕,來人,把她壓進牢房嚴刑審問!”
杜若連連大喊,“奴婢沒有加害皇上,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啊。”
剛才皇上還與她談的頗為和悅,現在面對明安的嚴厲處決竟然未出言阻止,怡貴妃暗暗興奮,皇上對她也不是多么上心嘛,一出現就帶來災難的不詳女子,長得再好看又如何,皇上當真能容得下你嗎?受一場驚,值了。怡貴妃又露出了她招牌式的嬌媚笑容。
殿內的人個個神情淡漠,仿佛處死一個舞姬是很小的一件事,用來補償他們所受的驚嚇一點也不為過。
夢涵見沒有一個人要出言相助的意思,自己又看不過這樣一個美人被冤枉,頓時義憤填膺,大叫一聲,“慢著!”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夢涵身上,遇安自知無力阻攔,撇撇嘴無可奈何的看向遠信。遠信也是一臉無奈,向程征求助,程征點頭安撫,遠信稍稍放心,有程征在是不會有事的。
明安提著嗓子向她呵斥,“大膽,你是何人,敢驚擾圣駕?”
驚擾圣駕?你堂堂皇上九五之尊就這么大點膽?我一大聲說話就嚇著你了?夢涵暗自切了一聲,對這些藐視他人生命,視他人如草芥,一副自命高貴的權貴們狠狠鄙視了一把。
夢涵走到殿中,不卑不亢的答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冤枉了這名舞姬,她沒有加害皇上。”我姚夢涵既然來了古代就不能白來,就要做出點現代人的樣子。我堂堂一理科生這么點科學道理就解釋不清,你當我高中三年白上了?
杜若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望向夢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明安再次厲聲斥責,“放肆,你究竟是何人,見君不拜還敢如此無禮!”
遇安慌忙起身,行至殿中福身行禮,“皇上恕罪,這是臣女的侍女,之前一直在平州,不懂禮數,冒犯之處請皇上見諒,臣女帶回去一定好好調教。”
皇上擺手示意遇安退下,沒有責怪夢涵的無禮,溫和的問道,“剛才著火之前朕似乎聽到了一聲‘不可’,是你喊的吧?”
“是,是我喊的。”難得皇上還記得,我還以為一場火過后大家都嚇忘了呢。夢涵心中得意,當年遠信是保護皇上躲過了一場山洪就被封了個侯是嗎,那我今天好歹也算預測了一場爆炸和火災吧,咳咳,雖然不那么及時,也沒能避免災難發生。不封我官職爵位,至少不會殺了我吧,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是個有科學知識的人是吧。
見夢涵面有喜色,遇安回座時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早知道我就不來救你了,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夢涵明白遇安的意思,拋了個媚眼,誰要你救啊。
皇上又問,“你之前已經知道會爆炸?”
“是。”夢涵鏗鏘有力的答道,“只不過意識到的太晚了,還是沒能阻止事故的發生。”
“你怎么會知道?”
夢涵驕傲說來,如數家珍,“我上學時學過的,龍和鳳里面填充的是氫氣,氫氣是最輕的氣體,所以龍鳳能飛起來。但是紙的密封性不是很好,難免有泄露。而氫氣具有易燃性,不純的氫氣燃燒時會發生爆炸。所以這件事與舞女無關。”
語畢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皇上好像也并不認同,“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可惜朕并未理解。”
“我說的話可能有點專業,皇上聽不懂是正常的。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皇上能承認沒聽懂,說明皇上是一位實事求是的明君。”
明安直呼,“大膽!竟敢肆意評論皇上!”
皇上呵呵笑了起來,“明君?你說何謂明君?何謂昏君?”
夢涵敲了敲腦袋,糟了,惹麻煩了,這么個深奧的問題,我一個小小女子該怎么說呢。我是一個天天敲代碼的IT民工啊,你問我何謂明君何謂昏君,你覺得我能說出點什么來嗎,硬著頭皮扯吧,“我給皇上講個故事如何?”
皇上和顏悅色,“朕洗耳恭聽。”
“很久以前,有一位皇帝,他很喜歡漂亮的衣服,除了華美的服飾之外什么都不關心,他每天不是在換衣服,就是穿著新衣服在外顯擺。有一天,有兩個人進宮對皇上說,他們能織出天下最美的布匹,能裁出天下最美的服飾……”《皇帝的新裝》落幕,夢涵咂巴咂巴嘴,想喝水啊。
皇上聽后略作沉思,問道,“你的意思是,朕要殺杜若是藐視真理,而你就是那個敢于講真話的小孩子。你覺得朕是昏君嗎?”
“不是的。皇上是明君,是一個敢于正視真理,敢于承認不足的明君。”啰嗦了一大堆,沒有白費嘛,這個皇上還挺上道。
皇上不以為然,“真理?你如何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理?”
“這個,我可以證明,不過,我需要提前實驗一番。”夢涵雖然胸有成竹,但畢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估計連化學反應方程式都寫不對。一時也回憶不全,可得要好好盤算一番,若是現場演練,失手了可咋辦,自己口若懸河的說了半天等于全是信口雌黃,說不定自己和杜若一樣要被推上斷頭臺了。
“好,朕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你來宮里,你若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朕便放了杜若。否則,你殿前失儀,欺君犯上,目無法度,自己想想后果吧。”
夢涵一哆嗦,來真的啊,不經磨難求不得真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佛祖會保佑我的。夢涵默念了幾遍阿彌陀佛,振作氣勢,“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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