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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貴妻-第七十八章禍害
更新時間:2016-07-04  作者: 小吳希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將門貴妻 | 小吳希 | 小吳希 | 將門貴妻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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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青春

作者:小吳希書名:

遠信依然天亮起床,練劍,吃早飯,然后去城門口等其他人陸續來匯合。直到日上三竿,李猛他們依然沒到,遠信正要派人過去叫他們,幾個人喘著氣跑了過來。

“程協領。”岳大海上氣不接下氣的奔過來。

遠信看少了一個人,焦急的問,“你們怎么這么晚?李猛呢?他怎么還沒來?”

岳大海說,“李猛,李猛他被官兵帶走了。”

遠信瞬間緊張起來,“為什么?發生了什么事?”

岳大海有些為難的說,“昨夜李猛和窯子里的一個客人起了爭執,不小心出了人命,老鴇就報了官,我們幾個也被帶去問話,現在才出來,李猛還被押著呢。”

遠信心中一團亂麻,焦慮不安,“怎么會這樣?還出了人命?”

岳大海解釋說,“本來只是在爭一個姑娘,那客人蠻橫無理,還叫手下動粗,李猛被逼無奈才還手的,沒想到下手重了……”

“好了我知道了,”遠信放心不下,對其他人吩咐道,“待會兒朝中的人來了,你帶其他人護送他們到軍營,我去官衙走一趟。”

岳大海勸道,“程協領,我知道您擔心李猛,但您還是別去了。咱們這次出來的主要任務是接應軍需,你擅離職守肯定是要受罰的,而且官衙那邊一時半會兒也審不出來,您去了也沒用,畢竟是人命案子,他們不會輕易罷休的,倒不如我們回去稟報首領楊將軍。”

遠信并不贊同,“可是楊將軍向來紀律嚴明,與百姓沖突絕不輕饒,更何況還犯下人命案,不從重處罰已是萬幸,哪里還會去救李猛。”

岳大海拉住了他,“你也知道楊將軍紀律嚴明,你擅離職守他豈會輕易放過你?我知道你對兄弟們情深義重,不忍李猛一人孤立無援,但是你也要多為自己想想,李猛此次被捕,你身為協領隊長,已背負管理不嚴之罪,不要再罪加一等了。再說護送軍需才是重中之重,若出了意外我們擔待不起。”

遠信左右為難,岳大海繼續說,“程協領,不要沖動,以大局為重。”

其他人知道遠信武功高超,聽遠信說要走,頓時感覺沒了主心骨,十分不安,紛紛上前勸說。

遠信艱難的點了頭,轉過身走開一個人冷靜下來。

我沖動嗎?我意氣用事嗎?我依然是那么不懂事,不顧全大局嗎?我想做的都是錯的嗎?我只會將事情越鬧越大是嗎?我真的跟京城時的我沒有任何區別嗎?

遠信痛苦的閉上眼,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真是令人痛心。

遠信終于還是沒有去救李猛,順利接到朝中官員,一隊人按時抵達軍營,錦風向程征稟報,“少爺,遠信他們回來了。”

程征正在寫著東西,頭也不抬隨口應了一聲。

“不過……”錦風欲言又止,

程征問,“怎么,他又惹事了?”

錦風解釋說,“這次不是他,是他隊里一個叫李猛的人在外面鬧出了人命,被當地官衙抓了。遠信身為協領帶隊失職,被楊將軍打了三十軍棍。”

程征居然有些欣慰,“呵,以前都是我為他收場,不成想竟然還有他為別人的錯擔責的一天。”

“我聽人說,遠信他今天還想去衙門救李猛,被手下的人給攔了下來。”

程征略顯驚訝,“遠信他這倔脾氣居然有人攔得住,也真是難得。”

“他可能也是怕連累其他人吧,遠信平日對大家都很友善的。不過話說回來,遠信要是真去了,可就麻煩了。”

程征無奈道,“他這性子不挨幾頓打不會長記性,隨他鬧吧。”

幾日后,程征和錦風外出很晚才回來,各營已經安歇,只有幾隊士兵時不時的巡邏。二人路過一個帳篷,程征擺手示意錦風駐足,“什么聲音?”

兩人尋聲望去,在帳篷邊正蜷縮著一個人,口中還嚼著東西發出奇怪的聲音,渾身酒氣。錦風拿劍拍拍他,“醒醒,你哪個營的?”

那人推開錦風的劍,抬頭露出迷離的雙眼,“你們喝酒嗎?”

錦風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露出驚訝的表情,回頭對程征說道,“是遠信。后面是糧倉,他應該是去里面偷了酒喝。”

程征上前踢了遠信一腳,“起來!”

遠信不耐煩的挪了挪身子,“走開,走開!”

程征吩咐錦風說,“去打一盆冰水來!”

“是。”錦風應聲走了。程征見他爛醉如泥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拿劍打在遠信身上,“程遠信,起來了!”

遠信被他打疼了痛苦的皺了眉,嘟著嘴說,“哥,你不要這么兇嘛。”

一聲“哥”,讓程征愣住了,他再也兇不起來,蹲下來溫柔的叫他,“遠信,你醒醒,怎么喝這么多酒,發生了什么事?”

遠信打了個酒嗝,迷離的問,“哥,你說我變了嗎?”

程征剛要回答,遠信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沒變啊,我跟兩年前一樣,懦弱無能,保護不了任何人。”

程征拍上他的肩膀問他,“你想保護誰?”

遠信苦笑,“李猛啊,我當天要是去救他了,他就不會死了。都是我的錯,我好恨我自己你知道嗎?哥,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恨你嗎?沒有啊,我只是恨我自己而已,我懦弱無能,我自私自利,我保護不了任何人,卻總是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我就是個禍害是吧,哥,你是不是也這么想的?要不然為什么把我趕出京城,為什么把我趕出京城……京城……”

遠信黯然念著,程征的心逐漸疼了起來。

“對不起,”程征深沉的道歉,“當時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執意讓你離開,是我不對。”

遠信傻傻一笑,“我原諒你了,你也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你什么?”

“爺爺,母親,原諒我好不好?”

程征鄭重的點頭,“好。”

“可是,我原諒不了我自己啊,”遠信掙扎著站起來,程征要去扶他被他甩開了,“我不想看見你,每次看到你我就更加恨自己。”

“別折磨自己行嗎,你沒有懦弱也不是無能,你不是禍害,你是我弟弟,是我最親的弟弟。”

“我才不是。”遠信繞過程征跌跌撞撞的離開,程征拉住他,錦風正端著一盆水靠近,被遠信揮手一打,一盆水整個灑在了程征身上,兩人頓時傻眼,遠信暈暈乎乎又倒地睡了。

錦風措手不及,“少爺……”

在這嚴寒冬夜程征被冰水澆的透心涼,難以置信的看著錦風,“你居然真的端了一盆冰水來,你就不會偷偷加點熱水!”

錦風無言以對,認錯嗎?我是按你的吩咐來的啊。不認錯嗎,看程征瞪大的雙眼恨不得吃了自己。錦風看了倒在地上的遠信說,“屬下送遠信回營帳吧。”

“別,”程征急忙阻止,遠信叫他一聲哥,他心里美死了,巴不得跟遠信多聊一會兒,對錦風說,“這會兒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他回去會吵到別人,送他去我帳中吧。”

程征說完自己先走了,他怕再停留一會兒自己就成冰柱子了,冰涼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這酸爽簡直無法比喻。

錦風把爛醉如泥的遠信安放在程征床上,程征已經換好了衣服,裹了個厚厚的棉衣出來連打了兩個噴嚏。

錦風說,“屬下去煮點姜湯吧。”

程征阻止道,“不用了,大半夜別麻煩了,我喝點熱水就行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少爺保重,屬下告退。”

程征到床前給遠信蓋好了被子,叫了他兩聲他毫無反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程征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粗糙的臉,心中百味雜陳,這早已不是昔日養尊處優的二少爺了,逼你成長的方式有很多,我卻用了最殘忍的一種,遠信,你受苦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遠信被賬外的操練聲吵醒,頭疼的厲害,伸手捂住腦袋艱難的坐了起來,睜開眼一看猛然清醒,這是哪兒?這帳里的陳設規格應該是……我怎么會在這?昨晚發生了什么?

遠信努力回憶,昨晚聽說李猛死了心里難過,去偷了點酒喝,不會被他撞見了吧?我有沒有發酒瘋,不會跟他動手了吧?怎么辦怎么辦?這次要栽在他手里死定了,他拍著絞痛的腦袋想主意,要不溜出去吧?

他躡手躡腳的挑開簾子,迅速又縮了回來,程征正在書桌前埋頭看書,看來是等著我呢。

遠信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程征大聲說,“醒了就出來吧。”

遠信硬著頭皮出來,在程征桌前跪下,為難的說,“卑職參見侯爺,卑職自知犯了軍規,侯爺可否讓卑職先去方便,回來再行責罰。”

程征揮揮手,“你去吧。”

“謝侯爺。”遠信逃似的閃了出去,撒了一大泡尿又去洗了把臉,溜達了好大會兒,及其不情愿的回到程征帳中,剛進來肚子就咕嚕嚕的開始亂叫,遠信尷尬的低下頭,好丟人啊。

程征說,“睡到現在才起來,飯是沒了,你就先餓著吧。”

“是。”

程征放下書本,走到他面前問他,“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一點。”

“記得哪些?”

遠信回答說,“卑職記得去糧倉偷了酒喝醉了,醉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程征滿意點頭,“這就夠了。你自己數數你犯了多少軍規,該如何處罰?”

“卑職私自縱酒,杖責三十,夜不歸營,杖責三十,還有未經允許不參加操練,杖責四十。”遠信算下來自己都汗顏,前幾天挨了三十軍棍現在還疼著呢。

“算的倒清楚,這一百軍棍打下來,你覺得你要多久不能下床?”

“卑職犯錯,理應受罰,不敢有怨言。”遠信硬著頭皮回答,心里懊悔不已,我為什么這么蠢,去喝什么酒啊,一百軍棍啊,要是行刑的人下手狠一點估計我就要去見閻王了,天啊,誰來救救我啊。

這時錦風抱著一摞書進來,放在了程征桌上,遠信可憐巴巴的望向他求助,錦風掃了一眼就出去了。

程征拿了錦風抱進來的書隨手翻了幾頁,說,“你畢竟也是我弟弟,把你打殘了我也于心不忍,不如,我們換一種方式如何?”

遠信求之不得,“侯爺請講。”

程征放下書到遠信面前,“你昨天叫我哥你知道嗎?不如你以后都叫我哥,我就免了你一百軍棍。”

遠信猶豫了一下,“卑職昨日酒后無狀,請侯爺恕罪。”

程征知道他不會答應,并未意外,回去坐了說,“我為你選了十本兵書,我要你在一月之內熟讀識記,一月之后我問你兵法,如果你能對答如流,我既往不咎。如果不能,那時你的傷也養好了,估計也能受了一百軍棍。”

十本,一個月?對于一個從來沒接觸過兵法的人來說,真的太過為難。縱然遠信記憶力出眾,仍倍感壓力,看不看得懂還兩說呢,遠信暗自叫苦不迭,不過目前來看只能答應了。

程征補充道,“跟以前一樣,你不用參加軍營操練,每日在我帳中看書,我親自教你。”

遠信知道跟著程征沒好果子吃,找理由推諉,“只是,侯爺軍務繁忙,卑職在此多有不便。”

程征堅持,“你若專心,沒人能影響到你。”

遠信追加解釋道,“卑職是擔心侯爺不便。”

程征反駁說,“跟你無關的人和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可以推下所有軍務專心教你,若推不下,我還可以找軍師來教你。”

遠信看出來程征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無法反駁,只能答應。

程征繼續說,“你昨天說你不恨我,不管你現在承不承認,我都當真了。既然如此,我覺得我們就沒有必要這么生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不強迫你叫我哥,你也別一口一個侯爺,以后沒人的時候就你我相稱,如何?”

遠信剛要開口,程征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繼續,“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然后遠信也就無話可說了。

程征輕揚嘴角,計謀得逞十分得意,“起來吧,隨便坐,你可以開始了,看不懂就問我,我給你講解。”

遠信拿起第一本書掀開第一頁才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難,簡直就是在看天書,不知道從哪斷句,一句話讀下來不知道什么意思,甚至有些字都不認得,遠信閉上眼恨不得拍死自己。

“怎么了?”程征坐等他發問。

遠信小聲說,“我后悔昨天不該去喝酒,就不會落在你手里了……”

程征直言不諱,“讓你學兵法我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就算你昨天不去喝酒,我也會以別的方式逼你學的,所以你不必后悔。”

原來是挖好了坑等我跳啊,遠信無奈低頭看書,抓著腦袋為難的說,“我要是問你這個字念什么,你會不會打我?”

程征倒是十分輕松愉悅,“放心,我不打你,我等著一個月后打你一百軍棍呢。”

遠信低下頭,心中一片絕望。

“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方,千里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后十萬之師舉矣。”程征出口成章,流利的將第一段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遠信目瞪口呆,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

程征見他不說話,問,“怎樣?教你夠格嗎?”

遠信保持著驚訝的神情點了一下頭。

“哪個字不認識?哪句不懂?”

“都……不……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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