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準備演奏,卻被告知要等其他人先表演。
`多等一下倒也無妨。沈夢妝卻很生氣,明明戀戀已經準備好了。
左戀瓷摸摸她的頭,安撫道:“你平時不是挺喜歡她們演的電視劇么,可以現場看她們演出不是挺好的么。”
沈夢妝撇撇嘴:“一點也不好。”
余師在左邊的桌子上畫畫,林彤云在右邊的桌上寫字,中間的周倩自己正在擺棋局。左戀瓷本還抱著一絲興趣,她們執筆的姿勢優美,不過動筆之后,她就沒興趣看了。余師畫的是一枝梅花,不過時形似罷了,沒有一點韻味。林彤云一筆一劃倒也算工整,應是臨摹過王羲之的貼,卻也沒有一點風骨。周倩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擺的是一個簡單的棋局,無甚看頭。
這種程度充其量也只是個花架子,演演戲騙騙觀眾也就罷了,要是拿來當做才藝就不夠格了。
臺下的工作人員卻都被她們的風采折服。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太厲害了,畫得真好看。”
“這字也寫得太棒了!”
“你們說到底是黑子贏了還是白子贏了,我一點兒也看不懂。”
左戀瓷只覺得自己的尷尬癥都要犯了。就算知道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幾乎完全摒棄了古典的文化,但是說好的基本的鑒賞水平呢?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難受,只是突然而來的距離感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戀戀,輪到你了。”沈夢妝給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悄悄在她耳邊說:“好好表現,一定不能輸給她們吶。”
左戀瓷聞言默默地登上舞臺,將琴擺好,本應該焚香的,卻沒有帶工具,只得作罷。輕輕撫了幾下琴弦,冷冷七炫上,古調起幽寒。現代人們都聽不習慣古琴蒼涼沉悶之音,琴音起,前兩段平淡低沉,底下還有人在圍觀剛完成書畫,直到她彈到第三段時,琴音急切,眾人被琴音吸引,紛紛都看了過去,待到第四段時,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且不說琴音如何氣勢磅礴,單看她的指法就令人眼花繚亂。
她彈的是《流水》,到后來忽緩忽急,時放時收,她的一舉一動的從容讓人目不轉睛,之后琴音漸緩,眾人已經像是被琴音迷惑,直到琴音停止,他們的耳邊還似乎還有琴音繚繞。
祝素琴最先反應過來,心里已經激動不已。之前她只不過覺得左戀瓷會是個好苗子,現在她已經可以肯定左戀瓷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差距這么明顯,三小花旦的臉色都有些許尷尬。林彤云最快恢復臉色,帶頭鼓掌,“戀瓷真厲害!太棒了!”左戀瓷友好地笑一笑。
導演也徹底沒有話說,告知彩排時間就放她們走了。
“戀戀,看這里。”
沈夢妝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照相機,左戀瓷看到照相機,只是皺了下眉頭就淡漠地把頭轉了過去。卻也并沒有刻意躲避。沈夢妝“咔嚓”一聲,拍美人的側影。
“你是真的有鏡頭恐懼癥嗎?”沈夢妝看著相機里娉婷的身影,明明上鏡這么好看。
左戀瓷把相機拿過來,將圖片放大,指給她看:“你看這肩膀的線條,繃得這么緊,一點都不自然。”經過她這么一提醒,沈夢妝才恍然大悟。
可是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有鏡頭恐懼癥吶。看來想要治療應該也不難。沈夢妝信心滿滿。又趁著左戀瓷去換衣服時,拍下了她的背影。
回到學校之后,吃完飯又去排練合唱。拉風的跑車依然停在那個位置,凌蕭辰守株待兔等了半天,這會兒才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立刻就忘了中午開會時的那點不愉快。今天汪俊一直跟在他身邊,只是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來一個學校的食堂樓頂杵著做什么。直到看到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愉悅的變化,這才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果然,又是那個美女。
汪俊大汗,這等偷窺行徑竟也使出來了。“凌總,你經常來?”
“有一段時間了,”凌蕭辰這會兒心情還不錯,“以后我不來的時候,讓張鵬過來盯著。”
汪俊回答了一個“哦”字之后就不知道說些什么了。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了兩個小時,合唱隊解散了,凌蕭辰也撤了。
“幫我弄兩張她演出時的票。”凌蕭辰獨自駕車而去留給汪俊的這樣一個任務。
汪俊腦門的青筋隱隱在抖動,這半調子都算不上的合唱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有美女壓場也拯救不了這群魔嘶鳴的聲音,就那合出來的音樂多聽幾次都能震出內傷!
若是要高級的演出票,不管多高級別的演出,他都能輕易的弄到。就這學校的一個校慶合唱比賽的票,他都不好意思開口問別人要好么。
殷媚兒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又要回到了劇組之中。只不過給左戀瓷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左戀瓷趁這個機會跟她說了要去參加《綜藝我最大》節目的錄制,殷媚兒很高興,叮囑了一些參加節目要注意的細節。左戀瓷這才想到三位小花旦也在《君臨天下》劇組。
三人之中,左戀瓷對林彤云的印象最為深刻。她長得頗有靈氣,巴掌大的小臉,一雙大眼睛閃閃亮亮的頗惹人眼,為人禮貌周到,就算知道她頗有城府,也不會太討厭。余師長相只能算是清秀,身上有一種清冷的氣質,給人冰清玉潔之感。周倩則長相甜美,笑起來一副傻白甜的感覺,穿著華貴的服裝也能有端莊秀麗的模樣,喜惡都表現在臉上,為人沒什么心機。
畢竟是要合作還會有競爭,了解同伴和對手都十分有必要。決定要做,就要盡力,更要做好。
沈夢妝在網上找私人定制漢服的商店,眼睛被陳列的華美服裝弄得眼花繚亂,對于漢服,她知之甚少,只能憑感覺來選。每看到一個中意的就把鏈接給左戀瓷。
左戀瓷看了衣服的圖片,很多漢服都添加了現代元素,做了不少改變,與她所想有一定的差距。
“我記得我有一條百花曳地裙,配上蘇繡月華廣袖錦衫正好。我讓奶奶給寄過來。”左戀瓷一邊說一邊用筆記下來。這套衣裳原本沒有機會穿,她本來想當成收藏品,上面銀色暗紋刺繡是她高考前緩解壓力繡著玩的。她的女紅很一般,多年沒有練習早就生疏了,這曾經常繡的暗紋她卻仍然信手拈來。
沈夢妝知道她有幾套古裝,除了十八歲生日時穿過一次就從來沒有見過她穿了。那幾套衣服比起她剛才看到的這些確實更好看些。
這段時間她很少打電話給奶奶,課業忙或許是個很好的借口,奶奶不會用手機,只能撥家里的座機,她是怕電話被其他人接到讓奶奶為難。
左戀瓷以今日時間太晚為由決定將電話推遲到明天再打。
自動將無關緊要的事情全部屏蔽,取出課本來看,就連旁邊沈夢妝地喋喋不休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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