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英俊瀟灑武功蓋世？”

“還是你背靠大樹身家不菲？”

“或者你權傾天下無人能敵？”

她嘆了口氣，看著他認真道：“其實我很不明白，為什么你覺得自己能拯救別人而不是被人拯救。我更不明白，為什么你覺得別人需要你這樣的拯救。”

“是，你的實力不錯，但又不是帝尊，不過一個二十八階，難道這里只有你的實力有二十八階嗎？明明波比的實力就比你高不是嗎？相信其他聚居地肯定有更多實力不比你差的強者對不對？”

“還是你覺得自己特別聰明？但是就我看來，盧瑟心思縝密為人冷靜，頭腦遠遠勝于你不是嗎？”

“我很好奇，你就沒想過，為什么上面那些人放任你‘幫助’其他人？難道你就自信他們絕對沒有辦法殺了你？”

花眠的話不可謂不犀利，至少卡索亞被他說得臉都白了，但前面那些都沒有最后一句的殺傷力大。

“你是說……？”他徒然瞪大了眼睛。

花眠根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因為在他們看來，你活下來，好處已經大于害處了啊。你覺得自己是流放者們的幫手，但在那些劊子手眼中，你其實是他們的幫手啊。在你的幫助下，他們的實驗會更加順利。”

“但那樣不好嗎？”卡索亞喃喃道：“實驗成功了，我們這些人沒有了用處，他們就會把所有人都放走嗎？”

“天真！”諾爾西冷笑一聲道：“為什么你會以為他們會把我們放走，而不是毀尸滅跡？還是你覺得，這里的事情傳出去是無關緊要的？”

卡索亞面無血色。

“我覺得你這人腦子有坑吧？”金塔一臉不屑道：“那些家伙根本就是把我們當成畜生在養，你居然覺得只要活下來就好？光是活下來有什么用，等著被宰嗎？”

話說他對畜生這兩個字沒有意見，無奈星際聯盟這邊不是這么個說法，好在獸人倒不會跟人摳字眼計較，否則如犬獸人族、雞獸人族、鴨獸人族、狐獸人族等族群的日子就不要過了，光是生氣都氣不過來。

卡索亞的臉色更加難看，“那我有什么辦法，看著大家去死嗎？”

“那你以為人是畜生嗎？只要活著就是好的，總比死了好？”花晴一針見血道。

她的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卡索亞。

卡索亞的思維方式本來就有很大的問題，只要腦子清楚的人就能看出問題的關鍵，更何況卡索亞本人也不是多堅定或者說多有腦子的人，要改變他的想法其實并不難。之所以以往沒有人做到，是因為他將自己的想法藏得太好，以至于根本沒有人知道。

“好了，別耽誤時間，我們趕緊出發吧，再晚就可能找不到實驗室的位置了。”花眠開口道。

“先等等……我從卡索亞的記憶中知道了很多聚居地的方位，我寫下來……”

花晴的話還沒有說完，卡索亞就突然打斷她道：“你們能找到實驗室的位置？”

他一臉驚喜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和你們一起去，就當是為過去贖罪了。”

面對他這般反應，眾人的內心是這樣的：“……”

該說這人死無私還是自私？正常人這會不是應該羞愧萬分，甚至想要以死謝罪嗎？合著你轉頭一句贖罪就把所有事情都抹掉了？

真說起來，這事有你沒你差別也不大吧，還是又把自己當做關鍵人物，以為沒了你別人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這種等級的心理自愈能力，他們實在是……甘拜下風。

要說花眠等人還能維神色的平靜，波比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想想自己過去這么多年的痛苦掙扎皆來自于此人，他心里就膈應得很，尤其露比能不能救回來還未可知呢，你一句贖罪就完事了？

他冷笑一聲，上前將卡索亞的關節都接上了，只是看卡索亞那張疼得冒冷汗的臉就知道，這是純心折騰人呢。

卡索亞也知道波比對他不滿的原因，好脾氣地笑了笑，并沒有指責什么。

波比心里更憋屈了，尤其在發現卡索亞面對自己眼底一點羞愧都沒有的時候。

雖然不管是花眠等人還是波比他們對卡索亞的觀感都好不到哪里去，但介于這人還是有些用處的，他們并沒有意氣用事，而是毫不客氣地打算將人利用個徹底。

畢竟相比一向獨來獨往的波比，卡索亞在其他聚居地的強者那里更有信用，知道的事情也多。

沒想到，卡索亞倒是真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你說真的？”花緋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卡索亞笑了笑道：“雖然他們確實防備著我，在我幫助他們捕捉試驗品的時候，那些間諜都戴著面具，但是我天生眼力和耳力都非常好，因此只要不是身形和聲音太過路人的間諜，其余我大半都能認出來。”

“那樣的話就簡單了。”波頓笑道：“你和波比、艾克一起，負責將各個聚居地的強者都凝聚起來。”

“你說的強者有什么標準嗎？”卡索亞問道：“十階以上？或者二十階以上？”

花眠等人相互對視一眼，最后由厲坤開口道：“折中一下，十五階以上吧。”

聞言，卡索亞思索了一番道：“這樣的話人就不少了，像我們這個聚居地，十五階以上的大概占三分之一，也有好幾萬人了，加上其他聚居地的人，加起來不是個小數目。”

頓了頓，他開口道：“我可以找些人幫忙嗎？雖然我不敢保證能把所有間諜揪出來，但卻還是能保證某些人絕對不是間諜的。即便一不小心失了手，我也會盡可能防止他們暗中通風報信的。”

善賢想了想，覺得把這么大的工程交給三個人去做，而且給的時間也不充足，確實有些為難人，便點頭答應了。

眼見著卡索亞三言兩語便將這件事攬過去，襯得自己好像特多余特沒用，波比的臉色簡直不能更難看了。

恰在這時，腦中卻突然響起了花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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