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一個黑衣男子慢悠悠地晃了進來。墨言是即墨恒的養子,除了即墨恒,無人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自昀凰六年前看到他時,他便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樣,眉眼下面一條半寸長的疤痕,觸目驚心,更顯得他面相兇神惡煞。更讓昀凰吃驚的是,他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樓的少主。
暗樓,顧名思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專做殺人放火之事。最初昀凰發現自己的舅舅竟然有江湖勢力時,不似常人的畏懼害怕,她是立馬軟磨硬泡著要求進入,這可是她前世的老本行。
即墨恒拗不過她,只好將她扔給墨言處理,以為憑借墨言那生人勿進的性格會將昀凰嚇跑。
然而,讓即墨恒吃驚的是,昀凰見了墨言,一句話未說,劈頭蓋臉的便打了過去,一招一式更是兇狠準,招招致命,墨言也不示弱,兩個人你來我往打了一個時辰都未曾分出個勝負,讓一旁觀看的即墨恒驚的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昀凰什么時候學會的武功,尤其這武功套路更是前所未見,這讓他對昀凰刮目相對,事后詢問,昀凰只說自己在李府過的不順時候便跑到小后院去隨意揮打,時間一久竟然讓她找出一點門道出來,這樣的說辭即墨恒肯定是不信的,但既然昀凰不肯說出,他也不問。
在他看來,昀凰既是即墨婉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外甥女,他可是把她當親生閨女一樣疼愛,小丫頭福大命大,說不定在李府自有一番機遇,遇到某個高人收之為徒也是有可能的。
而暗樓,在昀凰加入之后,這幾年來憑著其詭異的武功套路和神出鬼沒的身法,在江湖上不斷的提高名聲,這兩年內吞并了其他大大小小七八個殺手組織,一躍成為武林翹楚,奠定了其無以憾動的地位。
見昀凰盯著他笑,墨言一記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整天跑東跑西的,哪天被人殺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昀凰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沒有接話。隨即面色一正,說道:“舅舅,你探查君府當年之事很多年,我給你的驚喜就是,君家之事,有進展了”。
聞此,即墨恒面色一變,隨即大喜:“此話當真?”
“舅舅你的懷疑是對的,和文靖真的沒有死,他化名和程光,前幾年來一直深居簡出,本來也不會發現他。舅舅可記得去年的少女失蹤案件,兩名窮人家的女孩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蹤影,官府一直沒能破案。就在三個月前,墨竹救了一個鄉下老伯,那老伯哭訴他女兒嫁與一富貴人家為妾便再沒了訊息,無獨有偶,橋西也有一戶窮人家也是這樣,令人驚奇的是她們嫁的是同一戶人家,樓里前去調查,發現不僅與前年的少女失蹤案有關,那和程光面相竟然跟和文靖有七八分相似,我派墨林潛進和府調查,事情便漸漸有了眉目”,昀凰簡單交代了一下起由,便不再多說,直接將桌上的梨花木盒推了過去:“這里面便是證據,我已經派人去將和程光等人接過來,那里已經不安全,他的命一定要保住!墨林也該召回來了”。
即墨恒面色沉重,他將梨花木盒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拿著翻看了很久,眉頭越皺越深,看到最后已經是憤怒不已,一拍桌子:“吳承瑛這個老匹夫當真是卑劣無恥!其心可誅!和程光即便受人制約也罪不可恕!”
墨言湊過去和即墨恒一起看完,臉黑著,默不作聲。
唯有昀凰一人相對比較淡定,她手指敲擊著桌面,沉思道:“關鍵不是誰,而是,為什么?舅舅你不覺得奇怪嗎,吳承瑛不過是個工部尚書,即便出了一個妃子,也不該有這么大的勢力,能夠將君府推翻,吳府背后會不會還有別人,對了,還有一事,今夜我前去和府時,發現那里早就潛伏著一個人”。一句話將在場的兩位心都提了起來。
回想當時的情景,昀凰疑惑地說道:“察覺到之后我沒有行動,想看看他會不會有什么動作,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現身,我也就沒有再理會”。
即墨恒搖搖頭,面色沉重,他敲擊著桌面,沉聲道:“此事大不對勁,暗樓地情報機構在江湖上已經是很強大的,我們費勁千辛萬苦這么多年才找到和程光這條線索,卻有人在我們之前找到,這個人背后的勢力不簡單,找到了卻不現身,能在你拿到線索之后還無動于衷,應該不是敵人,這件事情我自會去查,你不用管”,
墨言將一切收好:“不過這些卻不是你該擔心的,你個小丫頭還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替君家翻案是我們該做的事情,李府來人了,要你回京城,這件事情丫頭你有何打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既然有勇氣找上門來,不管耍的什么陰謀陽謀,我定要他們自己承受這后果”。
聞此,即墨恒朗聲一笑:“哈哈哈,好丫頭,有我當年的風范,你一向都有主意,我并不擔心,只是你娘那邊。。。”
“舅舅放心,我自會處理”,提到自己的娘親,昀凰戲謔地看著即墨恒,朝著他眨了眨眼:“舅舅,枉你算計多年,可你知不知道,一味的付出而對方卻不知,照你這速度,我什么時候才能有個爹啊?”
當年若不是即墨恒在接到昀凰時候察覺不對,飛速趕去清瀾院,在大火燒起來之前將即墨婉拍暈帶走,只怕娘親就真的葬身火海了,當年事出緊急來不及將場面做足,只能煽動百姓,依著鎮國侯的勢力與流言的力量,再加上老侯爺在殿堂之上一番痛心錘手的哭訴,才將事情坎坎掩蓋過去,這其中多少心血不言而喻。
即墨恒聞言面色微赧,卻在心里好好的思考著昀凰的話語,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她心里的傷好了沒有,或許,他也該有所行動了。
談完事情后,昀凰直接進入竹林練舞。
自從五年前她入了暗樓,便開始女扮男裝跟了舅舅學武,有時候跟著舅舅出去歷練,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情。
起初外祖父不允許,說她女兒家拋頭露面的不好,被她那強勢的外祖母給擋了回來,用她的話說,婉兒的例子還不夠多嗎,溫婉有個屁用,知書達理又怎么樣,學女工還不如學武功,強身健體,遇到像李成峰這樣的賤男直接往死里揍,再加上她娘親也不顧問,說只要昀兒喜歡,就隨著她吧,外祖父只好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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