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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慕容瑾之處回來后,昀凰神色有些恍惚,她衣裳也未換,坐在院子里,低著頭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芷端上茶水,放在昀凰身旁,做了她愛吃的點心,她都沒有瞥一眼,白芷心里有些慌,見昀凰這個樣子,她不敢出聲,小心翼翼挪步到墨衣身旁,推了推她,“墨衣,小姐她怎么了?從回來就一直坐在那里發呆?”
墨衣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早晨醒來就看見小姐就不見了,她見怪不怪,以前小姐也常常獨自出去,只是今日,她一回來就坐那里,滿腹的心事。
剛走進來的墨言聞言,瞥了一眼男兒身裝扮的昀凰,她一身灰衣,坐在草地上,如墨的頭發盤在頭上,僅用一根木簪別著,頭靠著柱子,一只手搭在彎曲的腿上,另一只腿直放著,低著頭,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除了那張絕色的臉看上去還有一些女孩家的樣子,身上哪處像一個姑娘家,不由得笑道:“我看哪,估計是每月一次的小日子快來了,你們不要理她就好了”。
白芷驚詫看著墨言,有些不滿,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口無遮攔,小姐她畢竟是女孩子,他怎么能這樣說。
墨衣則沒什么反應,小姐跟少主拌嘴是常有的事情,他們兩個人每次遇到,不是打架就是吵嘴,已經習以為常。
昀凰聽言,頭也不抬,抓著地上的石頭,運著內力就向墨言砸去。
石頭劃破空氣,來勢迅猛,猶如最鋒利的刀刃。
墨言見此,面上的慵懶之色急退,他側身,險險躲過,那石頭砰的一聲砸進了他身后的樹上,墨言回頭望去,那石頭陷進樹里足有一寸多。
可想而知,這若是打在他身上,是什么情況。
直接就能在他身上鑿一個大窟窿,打的他血肉模糊好嗎?
墨言轉頭怒視著昀凰,面上的刀疤印猙獰萬分,他吼道:“你是不是瘋了?下手這么狠?誰得罪你了?把氣撒我身上?”
昀凰抬頭,吐出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涼涼開口,道:“如果連這點都躲不過去,你這少主的位置就不要坐了,趁早讓賢,換我來坐吧”。
見他們又鬧了起來,墨衣有眼力見的,將白芷拉開了,小姐跟少主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哈哈——你想謀權篡位,說一聲便是,哥哥直接讓給你,又何須如此”,墨言也不和她計較,衣袍一掀,走到她旁邊,就地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信件,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剛截到的消息,你看看——”
“不看”,昀凰直接回道。
“確定不看?”
“說了不看就是不看,你不要——”,昀凰說著,扭頭瞥了他一眼,卻在看到信件上的署名之時一下子愣住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搶信件,卻被墨言靈巧的躲過。
墨言嘴角彎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不要什么啊?既然你說不看,那就別看了”,他說著,將信件一折,就往懷里一塞。
昀凰嘴角抽搐,這個人,明顯是故意的。
她剛剛分明看到了信封上一個大寫的“君”字,莫非,這消息跟君家有關,再看他嘴角的得意,昀凰更加確定了,這廝就是篤定了自己在意君家之事,才會跟她耍詐。
昀凰眼眸一轉,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甜甜的叫了一聲:“墨言哥哥——”
墨言理都不理,他也學著她,從地上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往嘴里一叼,接著,躺在草地上,直接閉目養神了。
昀凰對著他干瞪眼,不理她是么?
她伸手戳了戳墨言,“墨言哥哥~”
不理她。
“小墨墨~”
墨言打了個寒顫。
“小言言,言兒~”
墨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實在受不了這丫頭,他若是再不理她,還不知道她能叫出什么來。
在他睜眼之時,昀凰笑容滿面的看著他,一臉的關切,溫柔的問道:“墨言哥哥,你最近過得怎么樣啊?”,聲音甜的發膩。
“挺好的”,冷淡的回復。
“生活上有沒有什么困難啊?”
“沒有”。
“有困難一定要和我說哦,沒有困難,制造困難的話,也要告訴我啊,我可是你最可愛的妹妹,我不幫你,誰幫你,是不是?”
墨言:“。。。。。。”
“你就給我看一看嘛,好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對著她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墨言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她這是拿出對著義父撒嬌的功夫來磨他了,面上卻依舊故作不理,打定主意要給她一點教訓,誰讓她先前亂發脾氣的,便咬著狗尾巴草,道:“小丫頭,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你自己說不要看的,那就別看了”。
“真的不給看嗎?”
“不給就是不給,我堂堂暗樓少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對說話算話!”
昀凰轉著眼珠子,嘆氣道:“我最近運氣好,得了幾壇上好的美酒,原本想送給你嘗嘗的——”
墨言嚴肅道:“再好的酒,也不行!我是有一個有原則的人!”
“兩壇蘊藏了十年的——”
墨言咽著口水,嘴上卻依舊不饒,聲音卻矮了很多:“丫頭!你不要誘惑我!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給就是不給”。
“蠕淥勝蘭生,翠濤過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想必這首詩,你也聽說過是不是,蠕淥和翠濤,這兩壇上好的美酒。。。。。。若是送給舅舅,他一定會很喜歡——”
墨言從懷中掏出信件扔給她,咬牙:“說吧,酒在何處?”
昀凰笑咪咪的接過信件,抬頭,一臉的茫然:“啊,酒?什么酒?”
墨言摩擦著拳頭,“丫頭你耍我是不是?”
見他面上暴躁,昀凰心里好笑,這個酒癡。
她笑著說道:“那兩壇酒,我昨個兒便吩咐墨林搬去你院子里,想必是這丫頭這兩日跟墨竹戀愛,把這事情給忘記了?你去后院看看,就在那棵歪脖子樹下,你可要省著點喝——”。
她話未說完,墨言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昀凰拆開信件,嬉笑的面容,在看到信件上寫的內容時,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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