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他說著,重重地磕下頭去,哭道:“小的該死,懇請皇上看在小的揭發及時的份上,饒過小的一命,小的定當為皇上盡忠,為皇上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御書房內安靜得只聽得到王富強沉重的呼吸聲。
皇上極具穿透力的眼眸掃視著他,像是在推測他話語中的真實性,良久,皇上揮了揮手,道:“你知情不報,本該重則,然念你知錯能改,及時補過,功過相抵,退下吧”。
“多謝皇上開恩,多謝皇上開恩……”,王富強又重重地磕了幾個大響頭,這才倒走著退了出去,一直到離了宮殿,他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的汗水,回頭望著戒備森嚴的大殿,在心中感慨一聲,道:怪不得別人說伴君如伴虎,這個鬼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了。
他抬頭,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像是將人的整顆心都打濕了。
王富強又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這鬼天氣,來時還是大晴天,他入殿不過半餉的功夫,出來的時候就變了天,看這大雨下的架勢,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都說這夏天的天氣跟孩子似的說變就變,沒想到這都到了深秋,也是如此。
王富強哆哆嗦嗦地脫下外衣,在原地跺跺腳,搓著手,吹了幾口熱氣在手心,才將外衣頂在頭上,冒著雨向著宮門奔去。
自他走后,皇上靠在仰枕上,閉目思索著。
殿外,烏云籠罩著天空,像奔騰咆哮著的野馬,橫掃著整個天際,雨滴敲擊屋檐的“嘩嘩嗒嗒”的聲音不絕,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雷鳴聲“轟隆隆”,“轟隆隆”,殿內,卻是格外的寧靜,劉公公束手恭敬地站在龍案的左邊,高歌則低垂著頭,站在下方。
良久,皇上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輕聲道:“高歌,你怎么看?”
高歌站在下方,袖子里的手,握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攥,平息著情緒,開口,聲音淡漠道:“啟稟皇上,鎮國侯爺鞠躬盡瘁,其忠心天地可鑒,屬下不認為他會參與此事”。
“嗯”,皇上淡淡的應了一聲,對這個一輩子征戰沙場,勞苦功高的老侯爺,他自是信得過,“鎮國侯的為人,朕放心,此事他絕不會參與”。
高歌心中的石頭正要落下,豈料皇上話鋒一轉,聲音驟然變厲,“可是他領養的那個干兒子即墨恒,可就難說了,據朕所說,事發之時,他正好回京了,而事情過后,他又突然離去……”
想到先前高歌所說,劫囚之人武藝高強,看著像是江湖人士,即墨恒好好的將領不做,這些年來碌碌無為,整日在江湖上廝混,以他的手段交上幾個武藝高強的江湖朋友自是不難,這些江湖人士,向來是無法無天,信奉什么江湖道義,整日將義氣掛在嘴邊,視朝廷律法于無物,可恨又可氣!就連那個所謂的盟主,他對楚懷觴那般禮遇,想要招安,楚懷觴都不曾應允……
皇上想著這些,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他拿起令牌,端詳了許久,陰鷙的眼眸瞇了起來,冷聲道:“莫不是朕太寬容,讓他們都忘記了自己身為臣子的本分!這天下,終究是我軒轅家的天下!江湖?哼,沒有朕,何來的江湖!”
高歌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皇上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打算對即墨恒動手了。
那夜他派人探查了許久,根本沒有發現令牌的存在,而且,從頭至尾,也沒有人提到“即墨府”這三個字,倒是昀凰身邊的人,在看到昀凰被刺的瞬間,驚懼之下喊出了“小姐”……這個王富強所言,分明有古怪,可即便他心中知道真相,亦不敢說出來,
如今皇上已然對即墨恒起了疑心,依著皇上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性子,即便沒有真憑實據來證實那劫囚之人正是即墨恒所派,他也會尋個借口處置了即墨恒,這便是上位者的冷漠和無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昀凰公主先后救下朝陽公主和六皇子,賜免死令牌,前日工部上的折子不是說江南那的山莊修好了嗎?,將那幾個園子并方圓十里的良田都賞給她……”,皇上把玩著手中的令牌,眉宇間的陰霾之色越來越凝重,嘴角抿著冰冷的弧度,開口道。
雖是獎賞,但是聲音低低沉沉,聽不出喜怒。
皇上思索著,原本陰晴不定的面容驟然猙獰了起來,手下一個用力,竟生生地將令牌扳斷了,一雙布滿暴風雨的眼眸中浮現出嗜血的殺戮之色來,冷聲下令道:“至于即墨恒,殺無赦!”
顯然,前一道圣旨在明,這一道圣旨在暗。
即便心中已然猜到了,聽到之時,高歌依然心中一震,他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復雜情緒,面色依舊清冷,低聲應道,“屬下遵旨”。
在告退之際,皇上那冰冷中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帶著半數暗衛前去,務必親眼看著他死絕了,做的干凈些,不可留下任何痕跡”。
“轟隆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這方陰暗的天地,隨即一聲接著一聲“轟隆隆”的雷鳴聲響起,猶如鼓聲陣陣,敲打著悲壯的樂曲,震得人耳朵發麻,大雨如根根銀劍疾射而下,洗刷著這個世界。
天地之間仿若更加陰暗了。
高歌領命走后,皇上扶額,嘆息一聲,道:“劉全,朕頭痛得厲害,過來替朕揉揉太陽穴”。
劉公公小步上前,替天子捏了起來,他的手法甚好,不輕不重,一下一下的替皇上揉捏著,皇上頭靠著龍枕,閉著眼睛,眉頭緊緊地鎖著。
過了很久,他開口,輕聲道:“劉全,如今所有的大臣都在彈劾瑜王,你怎么看?”
劉公公手一頓,隨即又繼續捏了起來,嘿嘿一笑,開口回道:“回稟皇上,奴才是個粗笨的,人禁衛軍統領王大人謙虛,說自己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奴才跟他比起來,可算是大巫見小巫,這些事情,奴才可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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