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濤的劍已被鮮血染得通紅,周圍一片火光,映照著一群人影影綽綽的臉,仿佛置身于修羅地獄。全文字閱讀
一個風箏部隊的兵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人,擋不住了,敵人攻得太猛了,帶領娘娘他們先撤退吧!”
他們來到這里的使命,不只是為了支援聶大人,最重要的還是身負使命而來。
無論任何代價、哪怕流盡最后一滴血,也要保護娘娘安然下山。這是太子殿下的死令。
“人沒救完,娘娘是不會走的。”聶濤一劍抹了一名敵人的脖子,退到兵士身旁,面色漆黑如墨。
正因為他了解娘娘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他才知道不管情況有多危急,只要娘娘不愿走,誰都拿她沒有辦法。
除非,將娘娘打暈,然后再強行把她帶走。
但這樣娘娘醒來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
何況,聶濤也不想違背路曼聲的意志。救人不但是她的愿望,也是他們衷心所盼。
青玉寺已經遭受了太多的折磨,他們不能眼看著這座曾經香火鼎盛的寺廟就這樣消逝在風雨中。
“那怎么辦,再不撤退,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
“讓山腰上的人先撤回寺內,緊閉廟門,死守青玉寺!”聶濤果斷地做著決定。
他們兵力本來就不占優勢,本來想著在山下伏擊,切斷他們的攻勢,不讓他們輕易上山。現在這個打算落空了,他們只有死守青玉寺,背水一戰。
“是!”兵士退下去了,周圍火光浸潤著廝殺聲,無休無止。
讓其他風箏部隊的人先擋住,聶濤去了一趟冰窖。他要去看看那里的進展怎么樣了,雖然路御醫說過在救治期間不許任何人打擾,但外面的情況太危急,他必須要盡可能地想好退路。
要是寺廟真的失守了,在敵人攻進來之前,他哪怕打暈娘娘,也要將她送下山。
在冰窖外,聶濤留著兩名侍衛把守。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守在這里,不管外面戰事如何,一步都不能離開。
看到聶濤凌亂的衣衫和發絲,他們就知道外面戰得有多激烈了。
“聶大人。”
“里面進行得如何了?”他們雖然不能進去,但里面有一些動靜包括一些談話都是聽到的。
冰窖可不是密閉的房間,他們站在外側,又都是有功夫的人,聽力異常的靈敏,應該對里面的進展知道一些。
誰知道那兩人卻搖搖頭。
“回聶大人,里面很安靜,沒聽到什么動靜。”到了后半段,四位優秀的大夫配合已經達到了無聲的境界,甚至都不需要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他們就像是四臺最縝密的機械,按照事先設定的程序,完美地完成了每一個步驟和工序。
而這臺機器,在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是不會停止的。
這道開關,是他們自己設下的,誰都沒有辦法關閉。
聶濤想進去看看,又擔心打擾了四位大夫的醫治。要知道歸元活穴法太過細微,不能出一點差錯。一環出錯,接下來許多事就亂套了,也會打亂四位御醫的節奏。
這種時候該怎么辦?
聶濤苦笑。
他似乎除了等,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好好守著這里,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來告予我。”
“是!”
聶濤剛走出地窖,就聽得不遠處一片轟隆之聲,廟門被攻破了!
那些人為了破門,甚至動用了火藥。
為了死守住青玉寺,他在寺廟的四周都派人駐守著圍墻。為的就是不讓他們潛入這里,打開廟門。但沒想到這些人這么瘋狂,不管不顧,哪怕是炸平整座山頭,都絕不會讓他們離開這里。
好在他們的火藥量并不是太大,這個時候的火藥威力也沒有那般驚人,所以除了把寺廟的大門炸飛了,損失并不是很嚴重。
但大門沒有了,就意味著敵人接下來將如入無人之境。他們只有以肉相搏,再也沒有退路。
面對著眼前血肉橫飛,聶濤也殺紅了眼。掄起三尺青峰,沖入了戰斗圈,一劍掃去,滿目飄紅。
敵人一批又一批的壓上,他們似乎看出寺廟里的人以聶濤為核心,只要這個男人不倒下,那么他們就難以攻陷這里。
又看聶濤一人,殺掉他們不少的兄弟,對他更是恨得牙癢癢。
既然近戰對付不了他,那么——
“弓箭手!”一瞬間,還在寺廟空庭上交戰的敵軍迅速后撤,一群弓箭手跳上了墻頭,拉弓待射。
“射!”
對方首領大手一揮,甚至不管己方的人馬是否全都撤出來了,狠絕地下了射殺的命令。
聶濤心中一凜。
“聶大人小心!”幾十支箭矢齊發,朝著里面的人射過來。
縱使聶濤本領再大,面對這些疾飛過來的箭矢,也不可能完全擋出去。
就連聶濤,都感覺到自己一只腳已經踏入了死門。
可就在千鈞一發間,有一批蒙面的死士們揮舞著繩索鐮刀,砍瓜切菜般地將城墻上的弓箭手一個不留地斬殺了。
這些人仿佛天外飛來的殺神,那奪魂攝魄的繩索鐮刀,更是帶著猙獰的血腥之氣。
敵軍也沒有想到,在寺廟即將攻下來之際,對方忽然來了援軍。
不只如此,在這些人得手后,外面又殺來一批死士。在那群人回過神來之際,就發動了突襲。
這些人每個人都是高手,而且出手奇快。
聶濤是大堯少有的高手,對武功知之甚詳,可看了這么久,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聶大人!”一個人自援兵中走出,應該是他們的首領,來到了聶濤的面前。“我們是二皇子的手下,特地奉命前來支援你們。”
“二皇子?”聶濤一驚。
那個在一干皇子中最為低調、不問朝堂之事的二皇子嗎?他什么時候培養了這么一批殺手死士?
這支力量,太讓人忌憚了!
如果事先沒有防備,憑著這支力量也不知道能在暗中做多少事。
聶濤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位二皇子什么都不做,太子殿下依然提防著他了,而且在幾位皇子中對他的戒備程度是最高的。
可即便這樣,太子殿下都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時候培植出了這樣一支可怕的隊伍。
皇宮這潭池水,還真是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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