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推薦:
被幾位師伯師姐,虐得一身是傷的盧悅,被關到禁閉室,自舔傷口。
從一夜暴富,到現在又變成,花一塊靈石都要算計的盧悅,不得不把目光,放到那天,夢蜃說的日月星環上。
那把弦月,已經被楚家奇抱在懷里,那天她看了,蓬生師伯,幾次看那劍,都目射艷羨。
弦月既然厲害,那日月星環,也不應該差到哪里去才對。
可惜自己現在被困在磐龍寺的坊市,偏偏還連門都出不了。
盧悅嘆口氣,接著畫手中的符。
她沒想過,再去找那盞青銅燈,那個世界已經崩了,就讓它去找它的師父師姐吧。
“哎!盧悅,已經十天了,出來吧。”
蘇淡水在外面叫人。
盧悅筆下的符紙自燃,忙收拾收拾東西出門。
“師姐,磐龍大會已經開始了吧?”
“還有三天,”蘇淡水幫她把耷拉下來的一縷頭發,又給抿回去,“你還記得你跟我們到這里來的初衷吧?”
這個?她當然記得,“是楚家還是元晨宗的人,用哀兵之策找楚師兄了?”用硬的話,楚家奇那人,只會更硬。
“你的任務可真是輕松,元晨宗的桑九離都被楚家奇完虐,近兩天,已經沒人敢再來套近乎了。”
“啊!”盧悅驚喜,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干自己的事了?
“好了……,高興的事我已經說了。現在,我要說件,你可能不高興的事。”
盧悅眨巴著眼,她還能有什么不高興的事。自從浮舟的那個儲物袋,被他們大家分了后,她就覺得她再沒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當然,有關丁岐山和鬼面幡的除外。
“……咳!谷令則來了九次還是十四次,我都不記得了。”
盧悅一呆,她還真沒想過谷令則的事。
在她的潛意識里,她還以為。她要跟上輩子一般。近在咫尺,卻永不相見呢。
上輩子,谷令則和丁岐山多次交結。她被困鬼面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有多少次,她夢想。這位姐姐,能知道她。能用她的影響力,讓丁岐山放了她。
可是沒有,谷令則太聰明,可能早就發現丁岐山的不對勁。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慢慢的疏遠,慢慢的不見。直到某一天,丁岐山反出道門。
她最后利用她。與正道的好多人合作,在莫姬山頂設伏,是早就知道她被困鬼面幡里嗎?
盧悅眸光復雜,理智上,她贊同谷令則的做法,可感情上,她永遠也無法接受她那般做。
除了她們是親生的姐妹外,她們一起長大,她陪她度過了在國師府的所有時光。
“……盧悅,我要到靈墟宗了,我會越來越厲害,到時候,你就可以大樹底下好乘涼了。”
谷令則要去靈墟宗的前一晚,還把她拉到一邊給承諾,“以后,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她相信了……。
回想莫姬山頂,她應該早知,她被困鬼面幡。
丁岐山返出道門后,幾次把她截住,想與她再續緣份的時候,她對著他,虛以為蛇,卻問都沒問過她一次……
盧悅覺得自己頭有點暈。
“哎,你干嘛,門在這邊。”
“我想起來了,我才得的云帕,還沒認主。”
“你怕她?”蘇淡水別提多驚訝了,攔在門前,“你怎么會怕她呢?”
與須磨師叔對著吼,訛浮舟大師,跟申生師伯耍賴,這樣的盧悅,怎么會怕那個谷令則?
雖然她也認為谷令則招人喜歡,盧悅有時挺可恨的,可她從不覺得盧悅會差谷令則什么。反而在她心里,盧悅在知道身世后,當機立斷,帶著養母離開過自己的日子,比谷令則靠谷家要強多了。
“……我這樣的人,像是能怕人的人嗎?”盧悅狼狽,卻死也不能認,“我只是懶得見她。”
蘇淡水:“……”
“走吧……!”面對執著的蘇師姐,盧悅也知道自己此時退卻是不對的,她總要面對,面對這世的谷令則,面對上輩子,可能把她當利用棋子的谷令則。
跟在后面的蘇淡水,覺得盧悅老是古古怪怪的,她從來沒有猜透過她的心思。
偏廳中,谷令則已經等了好一會了,時間每過一息,她的心就沉一分。
逍遙門幾次三番攔她與盧悅的見面,再加上,谷家今天發來的飛劍傳書,她現在對面對盧悅,突然從心里沒了底。
一襲黃白法衣出現在門前,那個那天面對她師姐,還淺笑的女孩,現在面對她時,卻沒有一絲笑意。
谷令則慢慢站起來,臉上也慢慢斂了笑意。
姐妹二人,互望之間,都是心思萬千。
盧悅終于跨步進到偏廳,坐到離另一邊遠一些的位子上。
“找我有事嗎?”
谷令則一滯,緩緩坐下,苦笑一聲,“算來,從我十歲那年離開,我們有四年沒見了。我,我很想你。”
盧悅擰眉,她沒想到,此時的谷令則,居然就把想那個字,那般自然地說了出來,好像她真的很想她一般。
那上輩子呢?
她沒活到十四歲,她是不是想過她?
明明知道谷正蕃把所有人都帶走了,就留了她一個,她是怎么做的?
真有一點把她掛在心上,會是那樣嗎?
谷正蕃筑基成功,她隔了三百多年,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贈自己一滴精血,讓自己入輪回。
盧悅恨死了自己此時抖著的手,可她不敢動,她怕一動后,連身體的顫動,也被人看出來。
“你……想我嗎?”
谷令則看著沉默的盧悅。其實心里非常傷心,那個時時把她護著的盧悅,只怕也變了。
“……想!”
盧悅很想咆哮問她,為什么,卻問不出口。
就像當初她不能問那位親娘,為什么讓她和谷令則一個天,一個地?多生一個手指頭。也不是她想的。是她把她生下來時,就有的,怎么能怪她。
“想。”盧悅回答,“……可是現在……我們不一樣!”
谷令則點點頭,吸下鼻子,掩飾地拿起桌上的靈茶。其實杯子的晃動,說明她的手也一樣在抖。
“我。我今天……,收到傳書。才……才知道,老祖和,……和爹。到過逍遙門了。”
有那樣的爹,她也傷心,可誰讓他真的是她們的爹呢。
“他們——讓你為難了吧?”
谷令則喝下一口水。定定神,“你不用理他們。過好你自己就好。”
過好你自己就好?
盧悅有些恍惚,眼前的谷令則和上輩子的谷令則,有些重合,又怎么也重合不上。
她不知道,她按在扶手上的手筋暴起老高,一直在輕微抖動。
谷令則終于看到她的異常,反而心中釋然不少,“你,……恨我嗎?”
盧悅眼中的復雜,間或閃過的那一絲恨意,她當然捕捉到了,所以干脆問出來,“我……我不知道,等師父發現我周圍的靈氣不對時,才知道的。回家的時候,娘因為你和方姨失蹤,以為跟那個江中妖獸有關,急病了。”
說到現在,她總算能流利表達自己的意思,“娘告訴……”
“停!”盧悅打斷她,“別跟我提你爹你娘,你要是沒什么重要事,就走吧,我這里,……也不再歡迎你。”
“原來你果然恨我了,”谷令則了然,“你可以讓我把話說完嗎?”
“沒什么可說的,你要說的,我都知道,”
她只要知道,上輩子自己經歷過什么就行了。這世,盧悅不愿聽到梅若嫻的事,更不想知道有關谷家的任何事。
那些東西,現在對她來說,是負擔,是甩不開的恨。
“……好,我們不談他們,我們就談我們自己行嗎?”
面對有些炸毛的盧悅,谷令則很快冷靜下來,到底已經不一樣了,以前,她在她面前,從來沒說過一句硬話。
不過這時,她們的身份是相同的,所以她愿意為她說軟和話。
盧悅坐倒在自己椅子上,“我們——有什么可談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于西南,你于東北,憑我們現在的修為,不走傳送陣,沒有大半年,是到不了一起的。”
這般想撇開關系?
谷令則心中苦笑,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要不然,今天只怕會接連失態了。
“就算你趕我,我也要把話說完。你不能恨我,因為我不知道換子之事,事后,我回灑水國找過你。”
是啊,不能恨她,因為她不知道……
盧悅嘴角抖動,谷正蕃說他不知道,她不能恨他。谷春風說,谷家不知道,她不能恨谷家。
還有那位親娘,娘說她有苦衷,那是不是說,她也不能恨她?
誰都不能恨,那她上輩子就活該在鬼面幡里當幡鬼?
看著盧悅掙扎的樣,谷令則也沒想過,她能一下子就接受她,“我聽東亭宗的丁師兄說,你已經拜進逍遙門須磨真人坐下,很為你高興,這是我親自選的東西,每一樣,都是我自己做任務賺錢買的。盧悅,我們好好的行嗎?”
谷令則不相信,谷春風信中說,盧悅是個孽子的話,她不相信,她能說得出,要殺了親爹的話。
事件事情,都與爹無關,她看到無辜之人受苦,還要傾力相救,又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來割爹的心。(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