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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疏嘻嘻笑:“你擔心我?有什么好擔心的,老子的武功獨步天下、天下無敵!”
“我是擔心這位醒來把我這兒拆了。”黃衣姑娘沒好氣的瞥了眼上的平瑤。
重疏笑了笑,穩了下來:“你放心,我知道該做什么。只是有些債,必須要討回來。就是瑤哥醒著,她也攔不住我。”
黃衣姑娘看著面前這個還顯得稚嫩的少年,在他的臉上看出了年少特有的堅持。
她嘆了口氣:“行吧,你去吧。”
重疏嘿嘿笑:“宓瑟姐姐真善解人意。晚上見。”
說完,一道紅光從窗子穿出。
阿四坐在綠錦堂前的臺階上嗑瓜子。
臺階上一地的瓜子仁兒。
還有麻雀過來跟他搶瓜子。
阿四刷的抽出劍,往麻雀身上戳。
主子出門不帶他就算了,連個小麻雀也欺負他。
就在阿四戳戳戳的時候,管家和三四個小廝慌忙跑了過來,鬧哄哄的:“快點、快點。穩著點啊你們。”
阿四一看,手里的劍掉了。
他主子怎么被人抬回來了?
“主子?!主子?!”
阿四奔了過去,從一群人手里奪過他主子,讓綠錦堂跑。
“怎么回事兒?主子怎么暈了過去了?!”他們主子那么厲害,到底被何方神圣給暗害了?!
張管家站在前,看著昏睡不醒的云弋,也萬分擔憂:“我也不知道啊,人是宋大人送回來的。”
“哪個宋大人?”
“宋千總宋大人啊。”
“我找他去!”阿四按著空空的劍鞘,要去找人報仇。
“阿四,”張管家慌忙攔住他,“還是先把殿下弄醒再說吧。殿下的身體要緊。”
“說的也是。”阿四放下劍鞘,轉身看向云弋。
“主子為什么昏迷?受傷了?”
阿四伸手,在云弋身上摸了摸。
“這是什么?”
阿四從云弋的衣襟里掏出一只小瓶和一縷頭發,看了看,隨手扔在了地上,繼續摸。
管家無奈的看著沒心沒肺的阿四,從地上拾起那只瓶子和頭發。
“沒受傷呀,怎么會昏迷不醒?”
管家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主子會不會是中了*藥?”
“不可能,”阿四一臉你侮辱我主子的表情,“一般的毒藥對我主子根本沒用。你以為我主子是普通人嗎?”
管家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閱歷豐富。
因此不跟阿四一般計較。
這時,蕊兒帶著一個老先生進來了:“大夫來了!”
“快來給我主子看看!”
大夫被拉上了腳蹬,連醫藥箱都沒時間去。
切了脈,大夫起身,看著急得不行的阿四,道:“殿下這是中毒了。”
“種什么毒?!”
“好像,是*藥。”
張管家一副“你看,我說是的吧”的表情,看向阿四。
阿四紅了臉。可是事關他主子,他竟然沒跟張管家頂嘴。“那你快解啊。”
大夫愧疚的低頭:“老夫無能為力。這下毒的方法頗為奇特,不像一般的*藥那樣有跡可循。”
阿四一副“你看,我說是的吧”的表情,看向管家。
管家撇開臉,把自己手上的瓶子遞給大夫:“你能不能看看,這里面是什么?”
大夫接過瓶子,打開,一股清涼沖鼻的氣體竄了出來。那大夫仔細聞了聞,道:“這香味用的藥材我說不出來,但里面有麝香、冰片和石菖蒲之類醒神的藥材,可能是解殿下這*藥的解藥。”
阿四反問:“你怎么知道不是毒藥?”
大夫一臉“你神經病呀”的態度:“因為我聞了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再者,如果是毒藥,我和大家都聞到了,但是大家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如果是********呢?”阿四繼續問。
大夫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忍住,耐心的解釋:“說了里面沒有毒藥的成分。”
“那如果你聞錯了呢。”
大夫的臉綠了:“我救不了了,你換其他大夫來吧!”
說著,把藥扔給管家,走了出去。
管家和蕊兒面面相覷。
“要不,試試吧?反正我們都聞了,這不也沒什么事嗎。”管家和阿四商量。
“不行。”阿四搶過瓶子,“誰也別想傷害主子。”
死心眼的阿四抱著藥瓶,把所有人員趕了出去,自己守在云弋邊。
夜幕將至。
綠錦堂和隔壁的楚風居都一片肅靜。
阿四握著瓶子,一只手撐著下巴,坐在邊的腳踏上發呆。
連平瑤都不在了,阿四覺得自己自己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了。
果然是英雄寂寞啊。
夜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阿四的耳中傳來一聲響動。
阿四警覺的握著瓶子站了起來,朝外廳看去。
昏暗的廳堂里,一道漆黑的影子默立在桌旁。
阿四驚訝的開口:“老大?”
黑衣人聞言,轉過身來。
他帶著一塊黑漆漆的面具,看不清長相。
整個人一身黑,猶如從黑暗之中幻化出來的一般。
斷云中武功最高,最為神秘的人——阿元。
阿四忙跑過去,一把把小藥瓶遞到黑衣人面前,可見對黑衣人格外信任。
“這是在主子衣服里找出來的,你看看是不是解藥?我自己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讓主子亂試。”
阿元沒有回答阿四的問題。他拿過解藥,走進了云弋的臥房。
云弋依舊在上昏睡。
阿元打開瓶蓋,在云弋鼻間輕輕晃了晃。
瓶子里一陣清爽的氣體溢出。
把瓶子扔給跟過來的阿四,阿元開口:“倒一杯茶來,主子該醒了。”
聲音格外沉重渾厚。
“哦,是。”阿四忙去倒茶。
云弋果然緩緩蘇醒。
阿四喜出望外:“早知道,我就早點讓主子聞了。”
阿元從阿四手里接過茶,遞給云弋。
云弋坐了起來,接過茶喝了口。
房間里燈光昏暗。
云弋的眼睛卻漸漸清明了起來。
他還好好的在太子府的家里。
是宋從把他救了?
那平瑤呢?
宋從人多勢眾,用的還是細作的罪名。平瑤應該不會輕易逃脫的吧?
阿元不用云弋問,就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阿四讓人帶信給組織,說主子你有了危險。我就去打聽了一下,聽說主子您在的茶樓著火,宋從在茶樓外率領三百弓箭手包圍,是平瑤將主子您從茶樓里扔出來里。宋從讓人好生把您送了回來。”
云弋聽著阿元的話,臉色露出抹詫異。
平瑤沒有把他留在茶樓里燒死?
怎么可能呢。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心要殺了她的。
對敵人心慈手軟,不應該是她應該犯的錯。
云弋下了,問:“平瑤呢?”
“她被一個紅衣人救走了。”
“救走?”
“對。聽說當時平瑤姑娘昏了過去,是被那個紅衣人救走的。而且走的時候,宋從的毒箭射中了她。”
云弋挑燈燭的手頓了頓。
云弋記得,當初他暈迷的時候,大火已經燒得很厲害了。雖然沒有煙氣,但腳下的地板溫度極高。
不過如果那時候立即走,應該還不會因為吸入大量的濃煙而昏迷。
但是平瑤昏了過去,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因為吸入濃煙昏迷的。
為什么要在里面耽擱那么長時間?
又怎么會中了毒箭?
云弋手微不可見的震了一下。
蠟燭的火光大盛。
發呆了?阿四詫異的看向阿元。一張黑漆漆的面具臉闖進阿四的視野里。
阿四又掉回頭,重新看向云弋。
“主子,你在想什么?”阿四開口問。
云弋回過頭,漆黑的眸子在燈光下深不見底。
阿四很少見到云弋這樣眼眸深重的樣子。
然而每次云弋這個樣子的時候,都有很重要的事情發生。
阿四一下子就緊張了:“主子,茶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您為什么會昏迷?還有平瑤姑娘,她不是跟主子一起去的嗎,怎么她也會受那么重的傷?還有您衣服里的解藥,是誰給您放進去的?”
阿四一直在太子府,所以壓根兒不知道白天的事兒。
他還以為平瑤跟云弋是一道的。
云弋正點蠟燭,聽著阿四的問話,手中的火苗晃了一下。
他回過頭,望向阿四。
房間昏暗的燈光下,云弋周邊卻籠了層清光,看起來風雨凄迷里走出來的一般。
“你說,解藥在我衣服里?”
阿四重重點了點頭:“對呀,就在您衣襟的口袋里。好像,還有一縷頭發呢。”
云弋追問:“頭發呢?”
阿四看著云弋好像有些在意的樣子,撓著頭好好的想了想,嘟囔著:“當時我一心擔心你,從衣服里摸出藥瓶和衣服后,就一把扔在地上了。藥瓶是管家撿起來的,頭發······”
阿四轉了個圈,看了看地面:“今天沒有人進屋打掃。頭發應該被張管家撿起來了吧。我這就找張管家要去。”
阿四說著,怕云弋罰他似的,忙跑了出去。
云弋默然的看著鋪著落英**的地毯,腦中浮現的,卻是他伸手撫上平瑤頭頂時,平瑤驚愕的臉。
艷光四射的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畫師精心雕刻的一般,眼眸轉動間,靈氣四溢。
還帶著一抹肆意的張揚,撕裂他的那抹淡然,直直的在他心上打下一個烙印。
是怎樣一個姑娘呀,說喜歡就喜歡了,那么突兀。突兀到,他壓根沒正眼瞧過這段感情,她卻能情深意重到原諒他的冷酷。
該說她是一腔孤勇的愚蠢呢,還是該說,他一開始就不該小瞧一個姑娘心底最純粹、最五光十色的愛情?
阿四氣喘吁吁的重新跑了進來,手里還拿了一縷青絲。
“主子,給。這就是在你衣襟里翻出來的。”
云弋接了那縷發絲。
阿元已經把房間里的燭臺都點上了。方才還昏暗的房間,此刻亮堂明朗。
光線打在云弋手中的那縷頭發上,甚至還有一道光波。
是平瑤的頭發。
她的頭發烏黑水潤,綢緞一般,在日光下簡直能泛出流光來。
比現代那些洗發水廣告里的頭發還要柔順。
這都是平瑤精心呵護、特有的。
那縷頭發烏黑柔順,但是發端處,卻有燒焦的痕跡。
云弋拿手捻了捻,焦發成灰。
跟平瑤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云弋了解平瑤的個性。平瑤不可能拿一縷發端燒焦了的頭發送人。
平瑤要是想送他頭發,那必定是要揀出一縷最好看、最柔潤的來,拿剪子或拿,剪下整整齊齊的一縷。或者打個結、或者拿上好的綢繩系上,在收到荷包里,莊嚴的送給他。
因此這縷頭發,估計是平瑤給他塞解藥的時候,意外的被火燙掉的。
頭發都被燙掉了,還給他塞解藥?
云弋覺得,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傻子,不是奔赴千里去找宋從的沈碧水。
而是平日里看上去精明無比的平瑤。
云弋看著那縷在燈光下柔軟的頭發,心里一處突然塌陷了。
他知道這樣很俗——但是沒有人面對著一個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的人而無動于衷。
又是那么漂亮的一個姑娘。
漂亮?
云弋頓了一下,淡淡笑了下。
在此之前,他從未真的覺得平瑤漂亮——是那種能打動人心的漂亮。
他經歷兩世,見過的美女眾多。很多如同過眼煙云,雖然漂亮,但是看一眼也就過去了。
沒有一個人的美,能觸動到他的心里的。
包括平瑤。
但是現在,他總是會想起平瑤的眼睛,想起她氣焰囂張挑釁他的樣子。
很有生氣的樣子。
“平瑤呢?”
云弋看向阿元,他的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意:“你有沒有打聽出她的消息?”
隔著面具,阿元看不到云弋的表情。不過通過云弋的聲音,他能聽出來,云弋心情很明朗。
阿元道:“沒有。沒有人看到那個紅衣人把平瑤帶到了哪兒。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
云弋望了眼窗外靜謐的月色,輕聲道:“讓盯著千溯樓的人都回來吧。”
阿元詫異的問:“千溯樓背后牽扯巨大,真的不用再沿著查下去嗎?”
云弋嗓音柔和,但是卻不容回轉:“不用浪費人力在這上面了。”
阿元還想再勸,云弋已經走了出去。
月上枝頭。
院子里一片沉靜。
附:二合一,下面沒有啦。(未完待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