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變戲法似得將禮盒交給安敬昭,小家伙兩手捧著,噠噠噠又跑到慕清秋跟前,昂著腦袋眼眸亮晶晶的說:“秋兒姑姑,昭兒選的,送給秋兒姑姑!”一臉等著表揚的神色。
“哇,昭兒都會選禮物了,真厲害,我看看!”精致的盒子打開。
安敬昭還一邊兒介紹:“這套頭面叫流星追月,這是星星,這是月亮,月亮上還有嫦娥,秋兒姑姑你看,對不對,嫦娥仙子在這里,昭兒一看見這套頭面,就覺得秋兒姑姑戴肯定很漂亮呢!”小家伙一邊說一邊指著比劃。
軟乎乎的聲音,夸起人來一點不含糊,聽的人心頭化了。
“真的呢!嫦娥在做好吃的月餅,昭兒想不想吃月餅?”慕清秋眨眨眼笑道。
她也不想讓小家伙不高興,可是安定侯登門過府,神色如常,可見有些話,慕云騰并沒有開口。
既然安定侯這邊耽誤,那就先走其他路子。
畢竟當年蘇家滅門多半是有人背后操手,雖說時隔二十年,但當初的黑手如果還在朝中,得知他們想要做的事,八成會出手阻攔,甚至下殺手。
慕清秋和慕云騰、蘇孝文都商量過,等做好準備,他們直接去敲登聞鼓,面圣告御狀,將此事攤在皇帝面前,不給黑手留機會,也不讓皇帝猶豫。
為蘇門昭雪,是目前的頭等大事,自然不能總陪個小家伙。
想到安敬昭的身世,慕清秋也是不忍,這么小的孩子,身邊只有祖父和身兼護衛的娘舅,雖是安定侯府的小公子,身份尊貴,可沒有父母的孩子,與身份比起來,也是可憐。
今天安定侯和秦澤頻頻目露訝色,可見小家伙平時,怕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玩過,笑過。
“月餅?”安敬昭眨眨眼,歪著腦袋問:“可是,還沒到中秋節!”他知道,中秋節吃月餅,現在距離中秋節還有幾個月呢!
慕清秋笑,反問:“誰說月餅只有中秋節的時候才能吃?”學習祖宗留下的東西是好,但太過墨守成規,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可以嗎?”安敬昭眨巴著大大的眼睛說:“想吃,還想吃小白餅干!”(美味)糕點鋪的擬形餅干,有兔子形狀的,安敬昭自從給見過的白兔子起了‘小白’的名字,再見兔子餅干,就直接叫小白餅干了。
聽了安定侯的解釋,慕清秋才恍然,笑著說:“好!那秋兒姑姑做好了,明天再送給昭兒,好不好?”
安敬昭任有些猶豫,想了好一會兒,說:“還有禮物,秋兒姑姑說好要送給昭兒的禮物。”
“好!還有禮物!”慕清秋笑著點頭。
“那好吧!明天秋兒姑姑要記得來找昭兒玩哦!”安敬昭得償所愿,完了拉上安定侯的手,說:“爺爺,我們回家吧!”
片刻后,上來馬車,安敬昭突然說:“爺爺,我要吃肉肉!”
安定侯一愣,怎么突然想起這茬兒了,安敬昭太小,什么都不能過量,吃進嘴里的東西,更是嚴密把關,往前小家伙也撒嬌,碰到愛吃的,總要多吃,安定侯就給他制定了食譜,那天吃什么都定了規矩。
安敬昭想吃的東西,要隔好幾天才吃一回,一直好郁悶,不過安定侯跟他說這是規矩,安敬昭便默默遵守了,可是今天慕清秋對他說,沒到中秋節也能吃月餅,小家伙的心思立馬活泛起來。
“爺爺,我要吃大大的一塊肉肉。”想起好吃的東西,安敬昭兩眼亮晶晶,口水都流出來了,他還說:“等明天秋兒姑姑過來,也要吃!”
安定侯想起慕清秋的話,有些答不上來。
送走了安定侯,慕云騰無奈的嘆了口氣,將他去安定侯府的事說了,正如慕清秋猜測,壓根沒開口。
慕云騰下午去了安逸侯府,晚上去了有相府。
為蘇門昭雪的事不能泄露,所以去安逸侯府和右相府,慕云騰只探了探兩人對蘇相的看法。
因他一頭白發,朝堂上又遞交了辭呈,所以他私下拜訪倒成了臨別辭行了。
皇帝得到消息,眉頭深皺,看來慕云騰是鐵了心要走了。
不過,軒轅承天是不會放慕云騰走的。
次日早朝,軒轅承天直接駁回了慕云騰的請辭,不過顧念他多年未歸家,允了他半年的假,來年開春再上朝就成。
話雖這么說,但是朝廷若有用的著他的地方,一道圣旨,他也得快速歸朝。
下了朝,慕云騰又去了安定侯府,與他同往的還有蘇孝文。
過去的時候,安定侯家的小孫子安敬昭,已經被慕清秋帶走了。
安敬昭很懂事,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時候,完全小正太一個,惹的慕清秋總向去捏捏小家伙圓乎乎的包子臉。
慕清秋這邊帶孩子。
慕云騰、蘇孝文進了安定侯府的會客廳。
侍從奉了茶,幾句寒暄之后,慕云騰便神色凝重的將蘇孝文重新介紹給安定侯。
他說:“這位蘇先生,才華橫溢,十三歲就考中秀才,當年可是很多人眼里的才子!”
安定侯還覺得奇怪,慕云騰來找他,干嘛帶著慕清秋的人,蘇先生不在官場,與他更是毫無交集。
不過轉念一想,慕云騰是慕清秋的義父,慕清秋的臂膀之人跟隨慕云騰,貌似也說的過去。
可是慕云騰一直很明顯的將蘇孝文推在主子的位置上,奉茶前已經做過介紹,現在又說,是不是有點太過鄭重了?
安定侯心思急轉,突然眸色大變,深看了蘇孝文一眼,緩下神色,說:“前陣子,安某買了一株金線菊,前幾日含了苞,估摸著這兩天會開花。不知二位可有興趣,隨安某過去瞧瞧?”
片刻后,眾人到了四面空曠的花廳里,讓人搬來金線菊,安定侯又將下人們統統遣退。
花廳里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安定侯方才說:“蘇先生高才,老夫佩服。”
蘇孝文起身,鄭重其事的沖安定侯抱拳施禮,再抬頭時,神色間帶了幾分沉重,他說:“往事過往云煙,只可惜了那方墨石硯,也沒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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