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大開,陳虎乘輦而來,只見十幾名勁裝束發的男子騎著坐騎在宮門外打轉,而為首的男子氣質沉穩、俊美非凡,正是楚世子。
陳虎趕緊下了輦車,步行至楚子域身前,陪笑道:“不知楚世子大駕敝國,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
“大王,您客氣了,若論輩分,我還得叫您一聲叔呢。”楚子域拱手相讓。
“哈哈,若楚世子不嫌棄,那寡人叫你一聲賢侄可好?”陳虎似是討好道。
他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那也是有原因的。所謂虎父無犬子,楚王稱霸一方、威震天下,他的兒子也不差,每每出戰,必定凱旋而歸,其余小國聞風喪膽,對父子兩人是不敢得罪的。
“再好不過了。”楚子域雖然揚著唇角,不過話語中卻透著滿滿的疏離。
陳虎見他不太友善,心里多少有些介懷,不過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他笑瞇瞇道:“一路舟車勞頓,賢侄辛苦了。寡人特意準備了為你輦車,還望賢侄不要拂了寡人的心意。”
既然有車,楚子域也不客氣了,他把坐騎交給太仆大人,又向陳虎道了聲謝,這才上了輦車。
陳王宮比不上楚王宮大氣,卻比楚王宮華貴、奢靡。中間大道由玉石鋪就,純澈圓潤,路兩邊每隔五十米擺放著一盆金花銀樹,做工精美,天下一絕。
陳虎見楚世子望著金花銀樹,捉摸不透他喜歡與否,便試探道:“此樹由神匠手工雕琢,實乃珍品,若賢侄喜歡,寡人送你便是。”
楚子域瞇了瞇眸子,這些金花銀樹非常精致,材料上乘,每一盆都不下萬兩黃金,變賣以后可裝備一支精騎,又有何推辭之理呢?于是他痛快應道:“既然大王盛情難卻,賢侄也不好推辭了。”
陳虎一愣,沒想到楚子域這么痛快就收下了,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真想收回剛才的話,順便倒貼自己兩個巴掌。
“賢侄莫要客氣,你喜歡就好。”陳虎臉上笑著,心里卻在滴血。這毛頭小子根本就不懂禮尚往來的道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搶劫!
“自然喜歡。”楚子域勾起唇角,忽略掉陳虎的一臉菜色。
雖然心有不甘,但陳虎也不敢怠慢,畢竟楚世子的到來是一件臉上貼金的事,若是鄰國知道了,他們肯定羨慕不已,如果陳國接待周到,楚世子在楚王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他們的貢賦會有所減少呢。
其實所謂的貢賦,不過是強楚向各國征收的保護費,只是換了個說法而已。想到這里,陳虎咬咬牙,金花銀樹都送出去了,干脆抹黑放一把血,以后的日子也就好過了,這么一想,他的心情也爽朗了也許多。
陳虎大袖一揮,吩咐道:“楚世子來訪,是我們陳國的榮幸,傳令下去,今晚設宴明陽殿,為世子接風洗塵,如若招待不周,我拿你們是問!”
各部門的嬤嬤公公誠惶誠恐,紛紛領命退下,準備宴席去了。
陳虎本想提一下保護費的事情,不過見楚子域一臉疲憊的神色,便吩咐下人帶世子下去歇息了。
至于保護費一事,等世子開心了,順帶一提比較合適。想到這里,陳虎便放寬了心。
楚子域的屁股還沒碰著床,青玄便敲門進來了。
“可有下落?”楚子域問。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沒找到。”青玄面露難色。
楚子域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青玄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只好立在一邊靜待命令。
“既然找不到,那就別找了。”楚子域沉默良久,終于說道。
夜晚的風夾雜著一絲清涼,一絲昏黃的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落在地上。
布滿灰塵的地板上躺著一名女子,她渾身是傷,赤紅的鞭痕在她那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
模樣妖冶的女子收起皮鞭,望著地上倔強的人兒很是不快,“我打得手都抽筋了,她愣是不哼一聲,真是賤骨頭!”
另有一名男子坐在椅子上,望著被鞭子打的遍體鱗傷的女子,眸中掠過一絲心疼,不過很快,他那黑漆漆的眸子便恢復了平靜。
“郭大哥,這樣一點也不好玩!”陳芝水嘟著水嫩的雙唇,埋怨道。
郭玉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一口,寵溺道:“那你覺得怎樣才好玩?”
陳芝水嘿嘿一笑,“上次我跟你說的那藥,你還記得嗎?”
“記得,你說那藥藥性極烈,只要一滴就能讓人意亂情迷,放浪形骸”郭玉的表情倏然一變,“難道你”
“據說那藥特別好用,我都沒用過,今天在她身上試試,”陳芝水眼睛一亮,轉而黯淡下去,“那么貴的藥,用在她身上倒是可惜了。”
“這有點過了吧”郭玉有些不忍心。
“那有什么!”陳芝水見郭玉似是心疼陳夢蝶,頓時怒氣上涌,她撇過頭去,氣呼呼道,“我不管,我就要她試!”
“好吧,姑奶奶,你想怎樣就怎樣。”郭玉無奈道。
陳芝水聽到郭玉妥協了,這才展露笑顏,她把宮女叫來,低聲在那宮女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宮女臉頰一紅,點點頭跑了出去。
陳芝水望著昏迷的陳夢蝶,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和得意,陳夢蝶啊陳夢蝶,很快,你就要身敗名裂了!那種必死還難受的滋味,我叫你嘗一嘗!
“弄些鹽水來,把她給我潑醒!”陳芝水吩咐道。
她一吩咐,下人不敢懈怠,趕緊弄了一桶鹽水進來,呼啦一下子把陳夢蝶的全身潑了個濕透。
全身火辣辣的疼,每一寸肌膚都疼的麻木了,陳夢蝶虛弱地睜開雙眼,卻見一個白花花的大饅頭在眼前晃蕩。
饅頭!陳夢蝶的眼睛發亮,奮力一撲,抱緊饅頭咬了下去。
不過饅頭好硬,還有血的味道。視線漸漸清晰,陳夢蝶忽然驚醒,這哪是什么饅頭,分明是一個人的拳頭!
陳芝水本想給她一拳,誰能料到陳夢蝶忽然惡鬼一樣撲上來,搞得她措手不及,還沒等她弄清楚情況,這賤人就一口咬住了她的手!
“松口啊,賤人!”陳芝水憤怒地大罵。
陳夢蝶剛松開,陳芝水就狠狠地踢了她的腦袋一腳,她頓覺眩暈,險些再次暈過去。
忽然,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剛才那名宮女帶了五名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壯漢進來。
“公主,這是您要的東西。”那宮女把一個小瓷瓶交到陳芝水手里之后,就退到了一邊。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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