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兩位,可有比較喜歡的設計師?”
“小V吧。”趙清茹拿出了一張信用卡,遞給了導購小姐,“對了,有沒有金鐲子?”
“金鐲子?”導購小姐明顯一愣,實在是這年頭除了準備嫁妝時按著傳統購買所謂的五金,平日里尤其年輕一族,已經很少會佩戴看起來有些俗氣的金飾了。
“姆媽……”
“第一次上門,總歸要帶點禮物。金鐲子外加一些時令水果糕點,這份禮應該差不多了。”
“謝謝姆媽。”
趙清茹幫著小一給挑選的金手鐲是最新款的,帶滿天星紋飾寬鐲,約重16.8克,考慮到是農村的老太太,可能手比較寬大,便選了內徑60公分,絕大多數人都能戴上的寬度。
至于顧家老頭那邊,知道有事沒事喜歡喝上兩盞,便直接選了內供的二鍋頭,一箱六瓶。內供茅臺什么的,按著趙家那級別肯定有,但這一次偏偏就沒搞什么特權。
一通商業街逛下來,基本該買的都買好了。大年三十,按著習俗,是在四合院這邊過的,趙清茹那婆婆周母自然接了過來。老太太精神還不錯,只不過自家親閨女這會兒跟著洋女婿帶著倆小子回了大不列顛英國,在這種舉家團圓的日子,多少影響心情。
今年,小原原沒有回國,一來課業比較忙,再者老米那邊這段日子正好冷空氣來襲,連降幾天大雪,道路積雪嚴重,想回來都回不來。只好在許家過年。當然,老米那頭除了當地華人外,可沒有過華夏傳統年的習俗,人過得是圣誕節。
四合院這頭,除了安排值班的安保外,平日里幫著做家務的梁嬸子幾個,趙清茹早早地封了紅包,放了假。家里反倒是比平日里清凈了一些。
等到了年初二,出嫁的閨女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趙清茹便帶著禮物,拖上周文濤以及小一小安姐弟倆,回了大院。原本不想留周母在四合院這頭,怎奈老太太不愿意跟著一道,也只好作罷。左不過也就是一頓午餐,四合院這頭還有值班的安保在。
大院這邊,趙家老爺子跟趙父雖說已經不在了,但趙清山又晉升了一級。再加上這幾年,趙清茹陸陸續續為部隊所做的貢獻,老爺子原本住的那套兩層小院落便分配給了趙清山。現在老太太、趙母跟趙清山夫妻倆以及大小寶住在里頭,至于分配給趙父的那套三居室的房子則被收了回去。
其實趙家并不缺住的地方,旁的不說,光是趙清茹名下獨立產權的四合院就有三套,其中兩套就連著錢奶奶那四合院,一左一右打算將來留給小一跟小安姐弟倆。除此之外,還有鬧市區臨街的店面屋若干……
趙清山不怎么在意這些,但錢沂南作為趙清茹的閨蜜兼嫂子,跟在后面沒少湊熱鬧,再加上又有兩個兒子,為將來娶媳婦,光是房子就少不得準備雙份。
至于熊孩子代表趙清偉,自然是第一時間跟在自家阿姐后頭,等到畢業娶了學霸老婆后,小夫妻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柜。若不是出于各方面考慮,再加上家里老太太跟趙母也舍不得多年的老鄰居,住不住在大院里,也沒那么在意。
趙清茹一家四口回到大院趙家時,家里只有老太太跟趙母在,錢沂南跟小弟妹同樣帶著老公跟孩子回了娘家。只不過錢家就在一個大院里,估摸著不用等到吃中飯,就會回來。小弟妹跟小弟趙清偉那頭,今兒多半是碰不到了。
好在趙清茹也沒太在意,明個兒再過來便是了。
互相拜了年,老太太跟趙母才將早早準備下的豐厚紅包遞給了小一跟小安姐弟倆,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就聽到院子外傳來大寶跟小寶的聲音。作為趙家第四代,大寶跟小寶性子截然不同。
雖說沒有刻意安排,但從小可以說在軍營里長大的倆孩子,耳濡目染下,骨子里就有很深的軍人情結。趙清茹看得出,她那好閨蜜兼嫂子的錢沂南雖說并沒有直接反對,事實上并不怎么樂意自家倆兒子雙雙考入軍校。
年前聽說小一有點紅鸞星動,看上一個在職的軍官后,錢沂南這幾天一直想跟趙清茹見了面好好聊聊。這會兒好不容易見到了人,自然第一時間將人拉進了房間。
“清汝,說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倒也不是趙清茹裝傻,實則一時間也不曉得從何說起。
“哼,給我裝傻是吧。我原以為你三個孩子,沒有跟軍營里頭扯上關系,是件好事兒。誰想著……小一那丫頭怎么又找了個當兵的?!”
“沒辦法,骨子里就是好這口啊。”趙清茹看似隨意地扯過一旁的靠背椅,玩笑道。不過瞧著錢沂南臉色有些微恙,也知道自家好閨蜜沒有說笑的心情,便長嘆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開口道,“這喜歡上了,也是沒辦法的。”
“清汝,你不反對?”
“反對有用么?”趙清茹反問了一句。
錢沂南也跟著長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幽幽地開口道:“是啊,反對有什么用?”
想當年,錢沂南那姆媽錢伯母不也反對她嫁給趙清山么。只有真正嫁給軍人,成為了軍嫂,才能明白里面的酸甜苦辣。說起來,錢沂南比起親娘錢伯母、婆婆趙母,還有太婆婆趙家老太太來說,還算幸福的。至少,現在好歹還算太平。
想當年,每當家里的男人要外出執行任務(打仗),留在后方家里的女人們,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甚至早早地做好了將來有一天,若有個萬一,便將成為未亡人。錢伯母生錢沂南時,親爹正在邊疆執行任務,因為大出血差點就一尸兩命。后來好不容易救了回來,卻因為傷了身子,沒辦法再為錢家添個男丁,以繼承錢家香火。
至于趙家,其實不提也罷。趙父雖說在家事上和稀泥,可要說領兵打仗卻是沒的說,當年南下打小越,若不是趙清茹暗搓搓地給準備了防彈衣,只怕直接領盒飯了。就這樣,還在床上昏迷了好些日子。趙母將大部分的精力投放在她那藝術事業上,換個角度講,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逃避。
還有錢家老太太跟趙家老太太,當年在后方組織人編草鞋納軍鞋救治傷員,用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默默支持著在前線打仗的夫君,最怕的便是受傷流血甚至死亡。
或許正是因為清楚,身為親娘,錢沂南并不希望自家倆兒子繼續參軍,哪怕出于責任需要,也完全可以選擇相對更安全些的從政之路。偏偏不管是大寶還是小寶,在這方面都是一根筋。
現在知道家里唯一的女兒,小一竟然也開始抽風,一向將小一當自己親閨女疼的錢沂南不跳起來才怪了。
“清汝,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最重要的一點,我可聽說了這姓顧的,是個……”
“鳳凰男?”
“對,‘鳳凰男’!自身條件確實挺好的,但家里頭……可是一塌糊涂!”錢沂南忍不住靠近了一些,幾乎快趴在趙清茹身上,“哎,你給我說句老實話,你當真沒后手?”
“我讓小余幫小一定了年初四的飛機。”
“去哪兒?”錢沂南眉頭微皺了一下,靈光一閃,隱約想到了什么。
“顧振勇那老家。到了市里,讓小陳開車,送小一去那邊。”
“清汝,你瘋了?!這,這不是送羊進虎口?!”錢沂南不由地提高了音量,“這事兒老太太跟婆婆知道嗎?”
“還沒來得及告訴。沂南,小一不是羊,就算是羊,那也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趙清茹黑白分明的眼睛飛快地閃過一絲戾氣。
“只有見識過,相處過,才會明白倆人之間存在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無關地位與錢財,生活是小一自己的,作為長輩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我寧可她受傷,也不愿意她在長輩的羽翼保護下,成為經不起風雨的象牙塔公主。”
“即便我們這些長輩沒了,還有大寶小寶幾個哥哥護著,你也不愿意?”
“嗯。”
“你這個當姆媽的可真狠心。”錢沂南無奈地搖著頭,“雖然能理解,可我依舊舍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趙清茹何嘗舍得,可依舊咬著牙下了狠心。趙清茹的幾個孩子,有領養的,更有親生的,小一畢竟是唯一的親生女兒。當年因為意外早產,生下時才那么一點點大,這般細心才養大。被個不曉得從哪里冒出來的鳳凰男,輕飄飄地就娶回家,憑什么?!
別說自家一心埋頭做研究的周文濤不愿意,當親娘的趙清茹也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松手的。這天下適齡的好小伙子又不是死絕了,趙清茹根本就不求有多有錢,地位有多高,有多少才能,長得有多帥。
所求的,無非家里成員簡單一些,男方父母性子好一些,至于女婿本身,身心健康,有點才能,經濟適用型暖男就成。
要求真的不算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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