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彭瑾壓根就沒有和劉萱提起他們在觀音山附近遇襲的事,免得劉萱擔心。
孕婦一定要保持身心愉悅,孩子才能快快樂樂地在肚子里生長。
彭瑾聽劉萱說起她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有一點閃失,所以總是坐著或者躺著養胎,又見劉萱嗜愛甜食,便擔心她總是不活動將來不好生,又怕她體內糖分太高,于孩子和她的健康都不利。
于是彭瑾便婉言勸說道:“萱妹覺得身體吃得消的時候,可以帶著孩子在后院里到處走走,或是出去逛逛也行。看看不同的風景,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多和孩子說說話,它會很高興的!只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和孩子就是了。”
每個母親,都會很在意孩子的情緒。
劉萱聞言,立刻喜道:“真的嗎?它在肚子里也能看得到,聽得到,感受得到嗎?”
“當然!”彭瑾笑道,“不過,它隔著肚皮看得不太清楚,聽不甚明白,但是萱妹你可以做它的眼耳口舌啊!
你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聞到了什么,嘗到了什么,都可以說給它聽,然后它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看看,看是不是你帶它看到新鮮的令人愉悅的事物時,它會比平時更高興,多踢你兩下呢?”
五個多月的孩子,胎動已經開始逐漸規律了,喜怒哀樂、健康與否,也都會反映在胎動上。
劉萱聽彭瑾這么說,很得不立刻就去嘗試,但又想著不能把剛到的彭瑾和暖暖娘倆兒留在屋子里,便只能暫且按捺住,隨手拈了小塊甜糕,一塊遞給暖暖,一塊送到自己嘴里,還笑著讓彭瑾也吃。
彭瑾看著瓷盤上已經被劉萱吃了一半的甜糕,不由地替她發膩,便笑道:“你可不能總給孩子吃甜食,各種口味都要讓他嘗一嘗。當然,辛辣的除外。”
免得孩子火氣大,血熱,將來出生后又是黃疸又是氣血熱的,不好喂養。
“它也嘗得出各種味道嗎?”劉萱驚奇地問道。
“對啊!”彭瑾笑道,“而且,小孩子都喜歡口味清淡一些,不喜歡總是吃一種東西,比如甜糕之類的甜食。”
劉萱一聽,立馬放下吃了一半的甜糕,吩咐丫鬟去廚房命人再做其他口味的糕點。
彭瑾看著樣的劉萱,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這和以前那個冷漠孤傲的劉萱半點都不相同,熟悉是因為每個做了母親的女子,都會變得這樣事事以孩子為重——就像是她一樣。
晚飯,擺在后院的花廳,也沒有長輩,兩家六口人,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飯。
席間暖暖大展身手,吃了小半碗碎菜蛋羹,還半碗煮的糯糯的米粥。
梁山和劉萱住在縣衙后院,而梁父和梁母則一直住在老宅,離著縣城大約有一個半時辰的路程,老兩口平日里也不經常過來。
彭瑾覺得這樣挺好的,劉萱和梁山兩人單獨出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又有貼心的丫鬟婆子伺候著,還不需要在公婆面前立規矩,日子過得真是安閑而又自在。
第二天,吃過早飯,彭瑾和劉識就帶著暖暖告辭了。
今天是劉識休沐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就又要上衙辦公了。
劉萱見梁山給劉識安排了好些護衛,這才發覺事情有不尋常,忙問其中的緣由。
梁山見瞞不過,便將劉識等人昨日來時,途經觀音山附近遇襲的事說了。
當然,梁山特意輕描淡寫,粗粗提過,免得劉萱聽了擔心。
饒是如此,還是把劉萱嚇了一大跳,一再囑咐劉識等人路上小心。
“行了,你不用擔心。”彭瑾笑著勸慰她道,“來時沒有妹夫分撥的護衛,我們都平安無事地闖過來了,更何況如今還有這么的護衛跟著呢!沒事!”
劉萱點點頭,臉上卻還是擔憂難除,再三叮囑道:“那三嫂到家一定要給我來個信,報平安!”
梁山朝她笑道:“你可是糊涂了!他們護送完三哥三嫂,還要回來復命呢!”
說罷,指了指他分派去護送劉識等人的護衛。
劉萱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是我急糊涂了。”
兩方話別之后,安老大一揚馬鞭,隊伍便疾馳而去。
彭瑾雖然安慰劉萱時說得輕松,但是臨近昨天遇襲的地點時,她還是不自覺地又緊張起來,抱著暖暖的手臂下意識地收得更緊,一副全然護衛的姿態,卻箍得暖暖不舒服地掙扎起來。
劉識將彭瑾攬在懷里,輕聲道:“別擔心,沒事的。”
彭瑾勉強回以一笑,將抱著暖暖的手臂略略松開了一些。
暖暖這才又恢復了笑臉,咿咿呀呀地去抓馬車上的氈毯玩了。
好容易馬車駛過了觀音山,一路平安無事,彭瑾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次意外遇襲,讓彭瑾著實驚嚇了好一陣,輕易也不敢再帶著暖暖出去閑逛了,出門也必定帶上護衛,十分小心謹慎。
然而,暖暖卻不樂意了。
早就習慣了每天按點兒去外頭逛一逛的暖暖,對于彭瑾將她拘禁在后院這一方小天地玩耍的行為十分不滿,每天到了出去玩耍的點兒,她就掙扎著小身子往外去,不如愿就又哭又鬧,任憑彭瑾怎么勸都沒有用。
彭瑾用玩具、游戲、吃食,甚至是用乳汁,等等各種招兒都試過了,可是也不過只是轉移暖暖片刻的注意力罷了。
片刻過后,暖暖大發脾氣,哭鬧得更加厲害了。
已經能夠扶著東西慢慢挪動的暖暖,每每此時就抓著彭瑾的裙角往外拽,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分外地可憐。
彭瑾既覺得心疼,又覺得不能一直縱著她,免得她的脾氣更大,將來不好管教。
而且敵情不明,她不能為了滿足暖暖的玩樂,就置她的安危于不顧。
于是母女倆每天都要來一場撕心裂肺的拉鋸戰。
劉識最近一直忙著調查上次遇襲的那伙賊人的來路,還要準備和紅河縣尼族首領的會晤,處理日常政務,忙得厲害,白日里甚少回后院,是以一直都不知道這種情況。
每每見到暖暖怏怏不樂,又心疼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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