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在一旁猜測道:“定是許小姐看見煙小姐穿的破爛,怕她晚上的時候在酒宴上被眾人小看,故此送與她衣物。”
若諼沉思搖頭:“不像。既是隨身帶的,一定都是上品,許姨家雖然富貴,可因為恭哀皇后立下的家規,不許奢靡,所以一般情況下許夸不可能頭腦一熱,把那么好的衣物首飾給了凝煙,定有別的我們不知的原因。”
她見兩個丫頭都是一副苦思冥想狀,道:“想不出原因就別想了,紅香繼續監視凝煙就是,看她這次混進府里又要干什么爛心爛肝的壞事。”
紅香領命退下。
琥珀問道:“小姐,我們接下來該干什么?”
若諼笑吟吟道:“把我能打扮得多漂亮就打扮得多漂亮!”
琥珀被她的情緒所感染,氣吞山河地應了一聲,對著門口叫青梅過來,又對若諼道:“小姐,把你中指上的頂真取下吧,奴婢見你洗澡都戴著,可馬上要妝扮,這個物件會與首飾看著不諧調。”
若諼抬手摸了摸那個銀頂真,道:“我不取下來,一輩子都不取。”
琥珀知她犟脾氣又犯了,只好由她去。
青梅聽到喊聲,推辭不得,只得來了,不敢馬虎,費了好大功夫,給若諼梳了個漂亮的發髻。
然后衣服,首飾,一套套,一件件的左看右看,在身上頭上不停的比劃,又一套套,一仵件的否決,直到老夫人派人來催,方才結束了妝扮,房間里到處都是她的衣服飾品。
青梅和琥珀累癱在席子上,看著四處狼藉,欲哭無淚,喚了紅香綠玉四個丫頭進來收拾。
那四個丫頭用看怪物的眼神偷瞟了一眼若諼,心里大概以為她瘋了,但馬上被她驚為天人的俏模樣驚呆了,幾個丫頭呆呆地看了她許久,異口同聲贊道:“小姐真好看。”
若諼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心想,你們誰夸都沒用,除非辰哥哥夸漂亮,那才是真的漂亮。
忽然理解了燕倚夢那么冰玉一樣的美人兒,為什么肯為父親這樣有著三妻四妾的男人洗手做羹湯了,正如此刻的她,女為悅己者容,都是女子的滿腔癡情罷了!
若諼帶著琥珀跟在老夫人派來的丫頭身后裊裊婷婷往荷花水榭走去,一路上,那個丫鬟不停地偷看她。
到了那里,那個小丫頭扯起清脆的嗓子喊了聲:“諼小姐道。”
賓客們正在互敘寒溫,聽到稟報聲扭頭一看,月夜與燈火交映立婷婷玉立著一個小美人兒,把那滿池清雅的荷花都比了下去。
一時間,眾人竟忘了說話,只顧欣賞若諼的嬌美。
若諼從容地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下請安,一旁的翠玉忙將她扶了起來。
老夫人見到她也是一愣,只顧用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半晌,嘆道:“竟比那畫上的小仙女還美!”
若諼走到她身邊坐下,笑著道:“老夫人是在夸自己吧,人人都說諼兒長的像老祖宗!”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
有來賓錦上添花道:“諼小姐句句生花,難怪皇上當年與諼小姐初見,便對小姐贊不絕口。”
老夫人眉開眼笑謙遜道:“不過貧嘴而已。”
許夫人笑而不語,面上卻有得意之色。
程氏撇撇嘴,滿臉寫著斗大的妒恨二字,暗暗啐了一口,恨恨道:“全是一幫拍馬溜須爬高臺的勢利眼!”
若諼一面淺笑著,一面向來賓掃去,用眼睛搜尋子辰,才發現在場的都是女眷,舉目四望,離荷花池不遠的醉月樓燈火通明,上面人頭攢動,才知男賓客都在那里,心中失望至極,無意中看到凝煙在跟許夸咬耳朵,不知她又在造她什么謠,兩人均面露鄙夷之色,不禁把目光釘在了二人身上,就那么一直盯
我盯直盯得你們兩個從此不舉!
咳咳!搞錯性別了喲喂!
大概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們,凝煙、許夸同時抬眸,視線正好和若諼的目光相撞。
凝煙心虛,立刻敗下陣來,可一看許夸正和若諼對峙,立刻就像夾著尾巴準備悻悻敗退的惡狗看見主人來助陣一樣,立刻狗仗人勢榮光煥發地鼓起眼睛與若諼對視。
若諼忽然嘴角上揚,笑得無比優雅,故意朗聲問許夸、凝煙道:“許姨,煙姐姐,諼兒可曾得罪了二位?”
她的聲音嬌嫩清冽,如山澗泉水叮咚,成功吸引了所有賓客的注意力,目光全都在她和凝煙、許夸身上逡巡。
許夸一愣,鎖眉警惕地看著若諼,不知這個小妖女又要玩什么花樣。
凝煙最大的愛好是在人前裝白蓮花牌綠茶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又怎會錯過,當即笑得像個煙塵女子,睜大雙眼,一臉單純的問:“妹妹這話說的奇怪,你我是姐妹,便是妹妹傷害了我,我也只當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罷了,又怎會跟妹妹計較,又何來得罪之說?”
若諼點贊,凝煙這個死賤人顛倒黑白的功力簡直驚天地,泣鬼神不說,這番話當著眾多賓客的面說出,把她自己刻畫成忍氣吞聲的庶姐,而她若諼則是刁蠻黑心的嫡妹!
果然是綠茶婊里的杰出典范!自己還是小看了她!
老夫人氣得臉黑的不用化妝,只用在眉心貼個月芽兒,就能直接演包大人,她正要開口,若諼暗暗按了按她保養的極好的手,老夫人扭頭不解的看著她。
若諼附在她耳邊壞笑道:“殺雞焉用牛刀!。”
老夫人聞言,不禁眉眼彎彎。
若諼帶頭鼓掌叫好,就好像看客在看戲子演戲一般,直拍得在場所有人臉上全都寫著懵懂二字,傻愣愣地看著她。
若諼走到凝煙跟前,笑得無比自信,凝煙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內心已開始慌亂。
若諼道:“姐姐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只不過當眾放了一串臭屁?”
凝煙面部表情糾結萬分,這個二選一可怎么選,不管選哪個都是打臉打的啪啪響啊。
等等,選第一個并沒有打臉呀!
凝煙在心里得意的笑,誰說若諼睿智近妖,明明是個蠢貨嘛!
當即果斷答道:“當然是真話咯!”還不忘拿出長姐的款來教導若諼:“女孩子說話要文雅,什么臭屁不臭屁的?”又一次給她自己全身上下刷了一層金粉。
若諼諷刺道:“屁就是屁,屎就是屎,難道你叫屎為飯?”
來賓大部分都忍俊不禁,用帕子握著嘴笑出了聲。
就連許夸也撐不住笑了,后來一想,自己怎么能為敵人喝彩?當即收了笑,那笑又笑不得的表情太,叫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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