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剛把若諼拉上來,那棵小樹苗就連根從土壤里脫落,墜下崖去,不由后怕,只一剎那的分神,便被歹人再次偷襲成功,傷了右腕,險些連銀鞭都握不住。
若諼一看不好,他傷了右肩和右腕,戰斗力大打折扣,繼續下去,不過強撐苦熬,卻難逃三人被殺的厄運。
她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弓箭,道:“辰哥哥,拔箭,隨便對準一人的胸膛射去。”
子辰極信任若諼,不假思索地彎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跑在最前的那個歹人,若諼叫了聲:“臥倒!”子辰忙將她覆在身下,臥倒在地。
只聽一聲巨響,那個被箭射中的歹人與之前那個傷者一樣,轟然爆炸。
緊接著,凡是胸前被沾染了一星半點爆炸引起的火花的歹人,也跟著爆炸。
一時間火光沖天,鬼哭狼嚎,爆炸聲如六月驚雷,平地炸響,直震得地動山搖。
子辰將若諼的臉抵在自己的胸膛上,緊緊摟住她,饒是他是男子,見到這血肉橫飛、尸橫遍野的場面也忍不住手在輕輕地顫抖。
過了好一會子,四周才安靜下來。
若諼在他懷里蠕動,想要回頭看看爆炸現場,子辰將一只大手輕壓著她的后腦勺,低沉著嗓音在她耳邊溫柔道:“別看!”
若諼停止了騷動,乖巧地倚在他的懷里,關切地問:“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我給你包扎一下吧。”說著又開始在他懷里動了起來。
子辰道:“一點皮外傷,不是很嚴重的。”回頭看見琥珀抱著腦袋,緊緊貼在他的背上,身子在簌簌抖個不停,看來被嚇壞了,端的可憐,于心不忍,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安慰道:“別怕,一切都結束了。”
琥珀心有余悸地嗯了一聲。
若諼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看見他身上穿的夾衣都被肩上傷口流出的血浸透了,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輕聲問:“疼嗎?”
子辰爽朗的笑了兩聲:“這點小傷能有多痛?”
“怎么可能不痛!”若諼白了子辰一眼,用力從裙子上撕下兩條布來,細心的把他肩上碗上的傷包扎好,“我繡花時針扎到手指都會痛半天。”
子辰笑道:“你是女孩子嘛,當然怕痛。”
他探頭看了一眼深不可測的崖底,道:“我們還得去崖下把包袱銀兩撿回來,我是無妨的,可以隨遇而安,你們兩個女孩子沒衣服換洗、沒銀子住客棧可不行。”
說罷,拾起腳邊的大弓背在背上,抱起若諼往山下走去。
還抱?
我喜歡!
若諼幸福地將腦袋緊貼著子辰的胸膛,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琥珀也跟著站了起來,用手牽著子辰的后衣襟,偏著腦袋不敢向爆炸現場看一眼,隨著子辰移動。
若諼雙手勾住子辰的脖子,仰起眉目如畫的小臉看著他道:“有你在,我們不要銀子也可以橫行天下。”
臉上露出自以為是的惡狠狠模樣:“沒衣服穿?用劍對準成衣店的掌柜,快快把最好的衣裳交出來,不然殺無赦!
沒錢住客棧?用劍指著客棧掌柜,快快準備兩間上好的睡房,還有上等的飯菜,不然殺無赦!
這樣不就行了嗎?”
子辰呵呵笑了兩聲,低頭寵溺地看著她道:“我可不想做千夫指,萬人唾棄的江湖惡霸。”
琥珀不解地問若諼:“小姐,為什么要準備兩間睡房,只一間就夠了呀。”
若諼愣怔了一下,道:“辰哥哥是男的,和我們一間房不好吧……”
子辰一聽,腳下一個趔趄。
若諼忙道:“放我下來,你肩上腕上都有傷,抱著我好吃力的。”
子辰只說了兩個字:“沒事。”
倒是琥珀開始嘰嘰喳喳起來:“怎么就不好了?我們昨晚不就是三個人共一間房嗎,辰公子說,這樣方便保護小姐,兩間房,就算只隔著一堵墻都容易有閃失。”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客房不夠呢。
若諼臉上暈起一層嬌羞的緋紅,不自然道:“這樣啊,那三個人一間房……當然沒問題!”
走出老遠,子辰回頭,已經看不見爆炸現場了,才將若諼放下,問道:“能走嗎?”
若諼不滿道:“說的人家好像殘疾一樣!如果哪天我真不能走路了,就要你當我的腿,抱我一輩子。”
子辰只是不置可否呵呵地笑著,牽起她的手闊步走著。
若諼自己都覺得剛才的話太輕浮,羞躁得臉紅發燙,同時對子辰有點怨氣:你那呵呵究竟是什么意思?
遠離了那些碎尸,琥珀的心理障礙小了許多,心中沒那么恐懼了,松開了一直牽著子辰衣襟的手,跑前兩步,與若諼并肩道:“小姐,那些要殺我們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還是酒肆那些人嗎?”
若諼沉思著道:“應該不是。”
子辰道:“肯定不是。那些人個個太陽飽滿,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若諼沉思。
琥珀大驚失色道:“是誰這么本事,能請動這么多武林高手來追殺小姐?王儀那個混蛋嗎?”
若諼冷笑:“王儀此時只怕自身難保,還有心情派殺手來殺我?”
琥珀困惑道:“那會是誰?”
“許府黃夫人!”
子辰有些錯愕地看著若諼,他也在心里猜疑過許府,可又想想不可能,黃夫人毒殺若諼東窗事發,她應沒那個膽量頂風作案。
若諼分析道:“辰哥哥已經肯定了刺殺我們的殺手個個都是高手,并且我之所以能察覺到危險,是因為聞到從他們身上傳來的石油的氣味。
這些殺手身上的衣物都浸過石油,易然,且從第一個傷者起火爆炸的情況判斷,他們胸前肯定藏有裝石油的瓶子,所以我才要辰哥哥用箭去射他們的胸口,摩擦產生火花,引起爆炸。
當今世上既知石油是何物,又懂火藥之術的恐怕只有墨門了。
而且也只有墨門殺手個個武功高強,為完成任務不擇手段,才會采取不成功則成仁,自殺式的襲擊方式。
而據說墨門與許府淵源頗深,說不定普天之下能請得動墨門的只有許家了。”
說到這里,若諼鎖眉:“我只一點想不通,黃夫人雖厲害,卻僅限于內宅,要她去見殺人不眨眼的江湖高手,她是沒那個膽的。
若說許夸的父親,就更不可能了,他城府頗深,行一步看十步,絕對不會為了市井流言輕易對我動殺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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