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諼與凝煙交手又不是一天兩天,凝煙是個極有心計之人,她想弄死自己的心日月可鑒,好不容易等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怎容有失。網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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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才抓到的那群冒充銀狼的殺手是第一波,如果得手了,第二波就不會現身。
可現在第一波已成了他們的俘虜,第二波自然該現身了。
如果想要一舉擒下若諼他們,第二波殺手肯定要出伏兵,這樣才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們是不會重蹈覆轍,像第一波殺手那樣與若諼他們正面交鋒的。
精騎兵首領聞言,覺得若諼所說大有可能,他思忖片刻道:“公主,屬下先去探路,若能走,公主則走此路,若不能走,公主立即繞道。”
若諼冷斥道:“這位大哥好生糊涂,對方又不是傻子,你孤身探路,他們豈有不明白你用意的,肯定會放你過去,然后誘我們上當,到那時再暴擊,只怕我們都在劫難逃。”
精騎兵首領很是赧然:“公主說的是,那咱們繞道而行。”
眾人剛向左面的山丘行了兩步,若諼又停了下來。
眾人都費解地看著她。
若諼暗想,自己深知凝煙的為人,凝煙焉能不知自己的稟性?
自己天性多疑,凝煙肯定會料到自己不會輕易走兩個山丘之間的狹道,而會繞行
若諼環視了一遍眾人道:“都帶了弓箭沒有?”
眾人皆答:“帶了。”
若諼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被拖得奄奄一息的殺手道:“把他們嘴堵上,一部分放在你們身前坐好,一部分放你們身后坐好,咱們硬沖狹道。”
精騎兵見她突然改變了主意,不解地問:“公主你剛才不是說狹道有伏兵嗎?”
若諼道:“狹道有伏兵,繞道同樣有伏兵,別人志在必得要殺了本公主,又怎會留下漏洞讓我們鉆!”
眾人聽了,臉色大變,全都緊張四顧。
若諼道:“夜色這么重,你們能看見什么?按我說的做吧。”
那些精騎兵下馬,用殺手自己的臭鞋襪堵住他們的嘴,然后按若諼的吩咐,把他們放在馬背上,那些精騎兵分成兩組,一組跨馬坐在殺手身后,一組跨馬坐在殺手身前,那些殺手就成了他們的肉盾。
若諼思忖,既然凝煙已經猜到自己對狹道起疑,不走那里的可能性大些,因此安排的兵力一定不會很多,倒是值得冒一下險的。
精騎兵首領扭頭看著她道:“公主,可以出發了嗎?”
若諼蹙眉沉思了片刻,道:“你們刀出鞘,待會邊跑邊用刀劃地,我覺得地上一定會有絆馬索。”
眾人齊刷刷拔出刀來。
若諼強壓住呯呯亂跳的心,喊了一聲:“沖!”
十幾騎精騎兵行動默契,殺手坐在身前的沖在前頭,殺手坐在身后的斷后,若諼護在中間,這樣一來,不論是從前面射來的冷箭還是從后面射來的冷箭都會被那些殺手擋住。
眾人如離弦箭般往狹道沖去,越快通過越好。
在前的八名精騎兵彎腰用刀在地上劃過,當劃到狹道口時,果然刀尖觸到繩索并劃斷。
那八個人心中一陣后怕,這要是馬被繩索絆倒,他們必栽在地上,伏兵不論是用箭射還是沖出來用刀砍,他們都是一個死字。
一行人剛到狹道的中央,登時有冷箭從前后射來,數量并不多。
若諼心中一緩,她沒推算錯,凝煙猜到自己多疑,斷不肯走狹道,因此這里只是以防萬一做了些布置,主要力量安置在山丘那邊的路上,這便給了他們逃脫的機會。
精騎兵護擁著若諼如漏網之魚一般逃出狹道,奔到了遼闊的草原。
眾人皆慶幸地長吐了口氣,把馬背上的殺手推下馬去,那些殺手一個個不是前胸就是后背都插滿了箭。
若諼此時已近魂飛魄散,一個人伏在馬上瑟瑟發抖。
精騎兵首領道:“幸虧公主多謀,不然我等都要喪生在狹道里。”
他話音剛落,就見側邊山丘那里轉過一隊人馬,吶喊著向他們沖來。
精騎兵們一見,忙護著若諼向前狂奔。
誰知奔出一片草原,前方小山丘后又轉出幾十騎人馬。
眾人都慌了神。
精騎兵首領焦急地問:“公主,怎么辦?”
前有攔截,后有追兵,情急之中,若諼往左一指:“我們往那里逃!”
她的想法是,讓前后追兵合為一股,這樣不至于腹背受敵,逃生的希望要大一些。
眾人聽她的,全往左側奔去,那兩股追兵果然合成了一股在后窮追不舍,馬蹄隆隆,踏得整個草原都在輕顫。
若諼焦急地望著前方,不遠處有一些連綿的小丘,如果能跑到那里,說不定能借著樹林山巒還有一線逃生的機會。
可前提是,后面的追兵不要放箭。
想到這里,她急命道:“放箭。”與其受制于人,不如先發制于人。
不愧為靖墨訓練出來的精騎兵,配合的極為默契,四人一組,射完就往前跑,另四人接力,射完也往前跑,如此循環,箭不曾終斷過,竟也能勉強壓得追兵抬不起頭來。
只是他們的馬匹已經跑了幾個時辰,又累又餓,而追兵們的馬卻是吃飽喝足且精神十足。
眼看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若諼心急如焚。
她幾次把手探向了胸口的竹哨,卻終究沒有拿出來。
自尊也好、心傷透也好、性格死犟也好,自那日子辰冷冷拒絕她用性命換來的勝利,她便暗暗發誓,寧愿自己背著他哭死,卻不會再乞求他看自己一眼。
可是,自己死不足惜,卻不能要這十幾個人陪葬,人家也有妻兒老若是身亡,家人還不傷心死!
她對那些精騎兵道:“咱們在一起誰也活不了,不如我往那邊,你們分四份,各往一邊,說不定還有些生機。”說完,也不等他們答話,大著膽子抽了幾下身下的馬匹。
那匹馬吃痛,奮力往前奔去。
她騎的是她大哥的馬,比那些精騎兵的馬品種要好,因此一下子將他們甩的遠遠的。
那些精騎兵看著一股腦改了方向去追公主的追兵,不知所措地問他們的首領:“頭兒,我們該怎么做?”
他們心里明白公主是想引開追兵,讓他們逃生,可問題是,如果公主死了,他們幾個安然無恙地回去,也是要受軍刑的。
精騎兵首領略一沉思道:“我們從后面襲擊敵人!”
眾人忙策馬追趕那些追兵,從后面放冷箭。
若諼聽到耳畔倏忽而過的箭聲,驚出一身冷汗,那些追兵根本沒打算抓活的,直接對她殺無赦,今日,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日了。
正想著,背后一箭正中她的馬腿,那馬長嘶了一聲,跪摔在地上,若諼從馬上掀下,在地上滾了幾滾。
還未容她爬起來,那群追兵就已到了,其中一個大喊:“兄弟們,煙小姐命令過,格殺勿論,快動手!”說著,率先舉起手里的大刀向若諼頭上砍來。
若諼絕望地閉上眼睛,忽聽頭頂咣當一聲,火花四濺,那大漢手里的大刀竟然脫手向他身邊的另一個大漢飛去,正中那大漢的心口,那大漢慘叫一聲,栽下馬去。
若諼正驚魂未定,一個黑衣少年騎著一匹黑馬已飛馳到了她跟前。
為首的那個大漢疾退到他同伴中去,喊道:“放箭!”
他箭字剛一出口,那黑衣少年已甩出一顆手雷,在那群人中間轟然炸響。
與此同時,他從馬上飛撲下來,緊緊壓在若諼身上,把她護在身下。
只聽轟隆一聲,緊接著便是一片鬼哭狼嚎,過了片刻,那少年松開她。
若諼迫不及待的扭頭向后看,只見那些追兵全都痛苦得在地上翻滾。
又回頭看身邊的少年,不禁驚呼:“墨城,你怎么在這里?”
墨城酷酷地答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若諼聽了這話有些訝異,但又不好深問。
那群精騎兵趕來,見若諼得了救,都大松了口氣。
精騎兵首領對著墨城一拱手道:“多謝少俠出手救下公主。”
墨城冷哼:“你哪有資格對我稱謝。”
精騎兵首領頓改了面色,卻不敢與墨城計較,行走江湖的奇人異士,沒幾個不拽的,再說畢竟是他救了公主,使他們免于處罰,憑心而論,他還是感激他的。
精騎兵首領扭頭問若諼:“公主,那些人怎么處理。”
若湲起身細看了一眼那些追殺者,發現他們臉上身上凡是露出的地方都有許多針,猜想剛才的爆炸物里飛出來的就是這些細針,道:“自然是帶回府里審問。”
精騎兵們依著先前的做法,把那些追殺者用繩子拖在馬后。
若諼與墨城并肩走在前頭,精騎兵跟在后頭,有墨城在身邊,若諼放松了不少。
墨城不說話,若諼也樂得想自己的心事。
她記得剛才墨城說,她在哪,他就在哪,那他也窺見了那天早上在湖邊自己色誘子辰了
這臉丟的,也沒誰了。
若諼將頭盡低,只覺連脖子都滾燙,暗猜自己臉上肯定已是紅霞密布,忍不住嘖道:“你既一直跟著我,怎么在這之前不出手,害我被人追得亂竄!”
墨城道:“我中間跟掉了一段時間,等我發現你離開長安時已過了十日,我這一路緊趕慢趕才正好遇見你剛才出事,不然晚來一步就見不到你了。”
若諼這才大松了口氣,她那些丟臉的事可不想讓別人看見。
她扭頭去看墨城,一如既往高貴冷艷,對身邊任何人任何事都孰視無睹。
兩個人悶悶無語往前走,快到鎮西大將軍府所在的烏都奈集鎮時,方永慶親自帶了軍隊把若諼等人攔住。
他看了一眼在馬后拖得血肉模糊的眾人,皮笑肉不笑道:“侄女”
“叫公主!”若諼蹙眉冷聲嬌喝道。
方永慶臉上神色一滯,聽到若諼又道:“見了本公主竟敢不下馬,是要謀逆嗎?”
盡管方永慶十二萬分的不愿意,卻還是迫不得已下馬,給若諼跪下,他身后的士兵也烏鴉鴉全跪了下來,口呼:“公主千歲千千歲。”
若諼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打了個手勢,賜他們平身,然后準備策馬前行。
方永慶卻絲毫沒有叫手下讓開一條路的意思。
若諼冷著臉質問道:“你什么意思!”
方永慶用眼睛指著那些精騎兵馬后的俘虜,笑里藏刀道:“老臣別無他意,只是想問那些人身犯何罪,公主要如此對他們。”
若諼冷笑道:“這些人刺殺本公主,你說我這樣對他們是輕了還是重了?”
方永慶大驚道:“竟敢行刺公主?應當就地正法!”說著,拔出寶劍就要來殺那些血人。
若諼將臉一沉:“莫非你要殺人滅口!”
方永慶一愣:“公主這話什么意思?”
若諼將眉一挑:“你心里想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方永慶心中一凜,他是知道若諼行事的性格,雖然處處為人著想,可對她所憎恨之人她從不手軟。
他有幾分挑釁地盯著若諼:“公主莫非是在懷疑你親叔叔?”
若諼還未開口,一隊人馬趕來,原來是王昭君帶人來了。
自若諼向她要了匹快馬之后,她便派了探子沿路打探,一有若諼的消息就趕緊通知她。
王昭君到了跟前,冷著臉盯著方永慶:“方副將是在質問忘憂公主么?”
方永慶見是她,慌的跪下:“老臣不敢!”
王昭君才將臉色一緩,道:“這就好,不然你欺公主年幼,本王妃可是不會饒你的!”
正說著,又有一隊人馬飛馳而來,是方永華得信趕來。
他一見若諼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馬來,走到若諼跟前,道:“快下馬,讓老爹看看你受傷沒有。”說著,伸手把愛女抱下,放在地上站穩,細細把她看了個遍。
若諼道:“雖然沒受傷,卻受了驚嚇,剛才只是出去溜溜馬就遇到幾波刺客,要不是大哥的十六精騎兵護駕,只怕女兒早就遇害了。”
方永華大驚:“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刺殺大漢公主!”
若諼故做天真,將手一指方永慶,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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