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咬著唇點點頭，沒有說話，卻又大顆的眼淚流出。

“哭成這樣……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端木宸好笑的幫她擦擦眼淚，故意調侃道，“朕等不及想知道你看到這戲時候的樣子，但是，并不是這幅樣子呀。”他搖搖頭，“難道不應該撲上來抱住朕，猛親一口，然后告訴朕你的心思么？”

“什么心思？”江嫣被他逗的破涕而笑，拿著帕子點著眼角問道。

“當然是你好喜歡我你好愛我你心里只有我一個呀。”端木宸笑著點點她的鼻子。

他不是傻子，江嫣偶爾的敷衍或不耐，偶爾的失神或不認真，他都知道。

可是沒辦法，他已情根深種。

準備多年的計劃馬上就要開始實施，端木宸偶爾也會怕自己失敗，那晚他想了很久，若是就這樣死了，可還有什么遺憾？

想來想去，最大的遺憾，竟是從未聽過江嫣說愛他。

算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罷，既然他已經愛上她，那江嫣，也必須愛他。

“嫣兒，你，可愛我？”

江嫣瞪大眼睛，剛剛哭過的雙眸亮的不染一絲塵埃，滿滿的都是端木宸的倒影。

臺下的戲已近尾聲，鑼鼓漸熄，端木宸緩緩靠近她，輕吻一下，又吻一下，誘惑的說道：“嫣兒，你不愛我么？”

“愛……”江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俊顏，呆呆的說道。

“那你說一句，我愛你。”端木宸又吻了一下她的嘴角，輕聲哄著：“乖，說一句，我再給你看好東西。”

江嫣張張嘴，隨即又咬緊嘴唇。

她愛端木宸嗎？

她……也不知道。

“嫣兒……”端木宸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一絲哀求，此時他不是那殺伐果斷的帝王，而是一個請求心上人也愛著他的男人。

戲臺上一時沉寂，端木宸眼中的光亮在逐漸熄滅……

卻在此時。

“我……我愛你。”江嫣慢慢說道，隨即呆了一會，又緩緩笑開：“端木宸，我愛你！”

是的，她愛他！

這將近三年的相處，這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相遇相知相許，不止端木宸記得，她也記得。曾痛過哭過，曾甜過喜過，若不是愛情，是什么呢？

“嫣兒！”端木宸眸中星光亮起，高興極了，他伸開雙臂把江嫣抱緊懷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這個小女人簡直無一處不和他的心意。

江嫣把微紅的臉，埋進端木宸胸前，哎呀，第一次這么直白，真有點兒不好意思。

臺下戲已結束，臺上卻永不落幕。

半晌，端木宸終于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他松開江嫣，看見對方紅紅的臉，忍不住又笑著親了她一口。

好了，心愿達成，他再無畏懼，便是失敗，也要戰上一戰！

“皇上笑話臣妾。”江嫣小聲嗔道。

端木宸捏捏她的臉：“這么嬌氣？嗯？笑一笑都不行啦？朕還有禮物要送給你，你要不要？”

“要！”

“哈哈哈哈，木林！”端木宸回頭喊了一聲。

木林恭敬的遞上來一個長條的盒子。

江嫣挑眉看向端木宸，對方卻示意她接過來自己打開看看。

是一個很精致的鎖扣，江嫣輕輕一掰，咔噠一聲，盒子應聲打開，里面是一個卷軸。

江嫣緩緩打開那卷軸，竟然是一幅畫！

白紙上，青草漫布，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的坐著，身邊站著兩個孩子，女子懷里還抱著一個襁褓。

男子面容俊朗，更有一種貴氣，女子面目柔和，眉目尤其精致。兩個孩子皆是圓臉大眼，相貌有七分相似，十分可愛。

這是……

江嫣詫異的捂住嘴，看向端木宸。

這是，這是他們一家人的畫像！

而那襁褓，應該就是尚未出生的凰兒了！

江嫣的視線再次模糊，有些哽咽的問：“這是，這是我們嗎？”

端木宸則笑著拉下她的手：“是呀，不過怎么又哭了，難道是朕畫的太丑？”

“皇，皇上畫的？”今天的各種事情來的太突然，江嫣有些發蒙。

“嗯，朕畫的，像不像？以后，朕每年都畫一幅送你，好不好？”端木宸看著眼前人，眼角也有些許濕意。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愿為你，從青春，畫到白頭。

端木宸又招了下手，木林便遞上另一個相似的盒子。

江嫣輕輕眨眼，卻只愣愣的看著那個盒子，并不結過。

端木宸只好自己結果，打開，拿出同樣一個卷抽，遞給江嫣。

“這……”江嫣不明所以，端木宸還畫了一幅？

端木宸卻手一停，隨即收回去：“算了，今日先不讓你看。若……到時再給你。”

“什么？”江嫣哭的眼角微紅，鼻頭微紅，小臉更是紅撲撲的，此時她一臉呆呆的，看起來像只小兔子。

沒錯，就和當年剛進宮時候一樣的感覺，一只粉嫩好欺的小兔子。

“都生了兩個孩子了，怎么還跟小姑娘似的。”端木宸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拉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了余錦閣。

“那出戲，臣妾以后還想看。”江嫣有些依依不舍的回頭看著戲臺。

端木宸也回頭看了一眼：“等凰兒生下來，續寫上一些，咱們再看。”

“好。”

靜妃站在樹后，怔怔的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

“娘娘？”天巧恰好回來，在原地沒有找到靜妃，有些著急的喊了兩聲。

靜妃慢慢從樹后走出來，剛剛看到端木宸和江嫣手拉手的走過來，她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要躲起來……

她，她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可是走在皇上身邊的那個人，從來不是她。

閉了閉眼，靜妃輕嘆口氣：“回宮吧。”

“娘娘不是想去皇后娘娘宮里請安，順便見見二皇子？”天巧有些不解的問道，剛剛靜妃還專門讓她回去拿了給二皇子準備好的鞋，這怎么又不去了？

“先……不去了。”靜妃心里有些亂，她跟了端木宸近10年，也從來沒見過他那種笑容。

難道端木宸，真的很喜歡江嫣么？

江嫣她……她有什么好的呢？

靜妃默默捂住胸口，感受著沉寂很久的心忽然跳起來，那樣溫柔寵溺的笑，她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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