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蹲坐在這馬桶上,自然是為了方便您排病邪惡氣,待惡氣全排出。這馬桶自是不用著了。”
“還有這樣的?以前怎么沒聽人說過?”蕭二爺半信半疑地問了句。
“這人的身體各部分,與這世間的五行暗合。小舅舅要達到去病除根的目的,自然得結合五行陰陽來調配,再輔之以湯藥,自是藥到病除。”沈重歡解道。
“那,那爺不蹲在這馬桶上如何?”
“那至少,馬桶離您不出三尺遠就好。”沈重歡道。
蕭二爺一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隨后,沈重歡讓當歸將謄抄好的方子,改上幾筆,交還給蕭二爺的貼身小廝,便道:“先照著這方子吃上五天,若有什么不適,我再將這方子改改。你且快去給小舅舅抓藥,因著小舅舅這是陰邪入體,這煎藥的時候,千萬不能讓丫鬟婆子近身。這丫鬟婆子屬陰,我看,你到時就守著這藥慢慢煎。記住,凡事兒,得你自己來。若是旁人沾了手,染上了陰氣,那這藥效就”
“少夫人,您放心,小的,小的一定不讓旁人沾水,一定好好替二爺煎藥!”那小廝恭恭敬敬地接過沈重歡給的方子,估計被這事兒給嚇得,怕是再也不敢馬虎了。
“對了,你這去府醫那里領藥,也千萬記住,莫讓陰氣沾了藥材。”沈重歡補道。
小廝忙點頭:“少夫人,放心!準不會的!不會的!”
“小舅舅,現在正是正午當時,最是吸收陽氣的時候。你們幾個,現在趕緊抬著小舅舅,北蕭府院中,吸上半天陽剛之氣,壯壯身。”沈重歡指著那幾個抬蕭二爺進來的小廝道。
那幾個小廝聞言,就要動手,可蕭二爺卻不大明白,這吸陽剛之氣,是什么氣?
怎么吸?
“等等,外甥媳婦,這陽剛之氣如何吸?怎么吸?”蕭二爺問。
“這日到正午,正是一天之中,陽氣最足的時候。小舅舅只需在這正午當空時,脫近這外袍內衫,在這個日正當空時,曬上半個時辰足以。到時,陽氣,自然會隨著您的皮膚毛發入內。”沈重歡道。
蕭二爺懂了,忙差著幾個小廝,弱聲命道:“聽到沒有,還不快把爺,抬到府里,最大的院里,曬上半個時刻!都盼著爺死是吧!快點兒!”
蕭二爺惜命地遣著幾個小廝走了。
蕭大管事瞧出了其中的一二,但不點破,只狀似不解地問道:“少夫人,這人的陽氣,還可以這樣吸收啊?”
“那是自然,蕭大管事,若是不信不過我的醫術。自然可以去這正午的日頭下,站上一兩個時辰。保管,蕭大管事陽氣充足。”
“不用不用。少奶奶的醫術,那在汴都可都是數一數二的。您這邊兒,沒什么事兒,奴才就先下去了。”正說著,蕭大管事拱了拱手,欲要離開。
蕭韶九罷了罷手,蕭大管事就退下了。
外人一走,沈重歡自是再也忍不住地,咯咯笑出聲。
蕭韶九瞧她那捉弄人的模樣,也跟著咧嘴笑起來。
浣紗和當歸跟在一邊兒,自是不大懂這其中的關竅。
待蕭韶九和沈重歡回了東廂外間時,沈重歡才咯咯止了聲。
貼身的丫鬟浣紗因著蕭韶九在,自是不好問出聲。
倒是當歸不管不顧地問了句:“姑娘,為何笑出這么開心?不過也奇怪,您今天除了給蕭二爺開了方子,可為何還要讓人蹲在馬桶上?這也是方子嗎?若是偏方的話兒,那以前為何沒聽姑娘用起過?”
浣紗一聽當歸這么問,倒是提醒了她似的,猛然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遂也捂嘴輕笑起來。
當歸看著她們一個一個皆這樣,就只自個兒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便急了:“你們怎么都明白了,就我一個不懂?姑娘,您快跟奴婢說說!”
“你把方才,那包起的銀針給我。”沈重歡笑著,對當歸道。
當歸在一頭霧水之中,將竹針罐和之前包起來的銀針,都拿了過來。
沈重歡讓她擱置在一邊,這才對著當歸道:“小舅舅,吃了巴豆是不假。不過,這陰氣沾身,卻也不能說全是真的。小舅舅風流慣了,這后院的女人應該不少,看著身子骨兒結實,卻因著流連女色,而漸漸有虛空之像。不過,是這次巴豆,讓他引發了病癥罷。”
“哦,原來是這樣。”當歸道,然后猛地一拍頭,眼睛一亮:“呀,我知道了。姑娘讓蕭二爺坐在馬桶上,是故意的?那根本就是讓蕭二爺吃個教訓是不?”
“哪有你這么說話的?夫人開這樣的方子,使這樣的法子,自有夫人的用處。”浣紗忍著笑道。
“那倒也是。這蕭二爺成天巴著好看的姑娘,現在這會兒,還瞧上了咱姑娘”
咳,咳咳。
浣紗望著當歸連咳了三聲。
當歸立即知道這話兒不妥,擔心地看了眼蕭韶九,便選擇了禁聲。
“好了,你們下去罷。這午膳快到了吧,都去準備準備罷。今天,在這里擺飯。”沈重歡對著浣紗和當歸道。
浣紗和當歸忙服了服身,感激地看了沈重歡一眼,便都退下了。
丫鬟們退下之后,東廂外間只余蕭韶九和沈重歡兩人。
蕭韶九微側頭,看著沈重歡。
沈重歡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過眼。
“我竟不知,娘子還有這樣的醫術?”蕭韶九逗笑道。
沈重歡些微有些心虛:“你道管它是什么法子,能治人就行。”
“娘子,今天讓人大開眼界。”蕭韶九道,他倒從來沒見過,沈重歡還有這樣調皮,捉弄人的一面兒。
平時這小妮子,喜靜,不多言,又極容易羞怯。
這乍然露一手,倒還瞧見了她,不為人知靈動又狡黠的性子。
“我先前也不知道,小舅舅是吃了巴豆。不過是詐了詐那小廝。沒想到那小廝,這么爭氣。吞吞吐吐地,就把事情交待了。不過,若只是巴豆還好”沈重歡說到這里,肅起了臉。
她手上的動作未停,悄然展開,那包著銀針的錦帕,只見方才那根從蕭二爺牙縫取出來的銀針,灰了針尖。
這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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