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比如說你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就在面前,但是因為變化太大,所以在突然的變化下,會有些望而卻步。
現在楊彬就面臨著突變的狀態。他的小宇宙正在肆意燃燒……
從海關直接出來的譚月毫無預警的就沖著他笑迎迎的走來。他還沒來的及上咸豬手呢,譚月的雙手就捏上了他的臉。
“哎呀,親愛的,咱們快走吧。哈哈哈哈。”干笑著的譚月并沒有打算多做停留,而是就這么牽著興奮的楊彬往外走。
譚月當然是有意為之的了。她想讓身后一直注視著她的炙熱眼光,熄滅一點,也許在換心之前,她的個性還是一個女霸總,可是在換心之后,她人生的二分之一就是肖雯雯了,對于包養一個小白臉什么的,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種感情的追逐游戲中,譚月是新人,她也不想學習如何制勝,何況她已經決定好了回國之后要跟楊彬好好相處,既然這樣,那就順便正好了。
楊彬倒是很開心,自己聽了那個趙靜的話,捧了一束百合花等著譚月,誰知道會有這么強的一個效果,這譚月跟被下了降頭似的,居然主動成這樣,這給買的禮物還沒掏出來了,掏出來還得了,楊彬心里竊喜著。
倆人這就一個帶著古怪的干笑,一個帶著詭異的竊喜,哼哼哈嘻的跑到了停車場。
幸福來的如此之快,一邊手腳麻利的替譚月裝上行李,一邊楊彬小心臟撲通撲通的打著汽車敞篷。“今天風還挺不錯的,咱們吹吹風吧。”
楊彬說的小心,還不停的看著邊上譚月的表情,腦海里不停的響起趙靜教他的話。
“時間地點人物。你這都要找好時機,哪個女孩不喜歡男朋友英俊瀟灑還專情啊,最好還能讓行人,圍觀群眾們嫉妒嫉妒。所以說嘛,追女孩的心態就得把自己放到塵埃里,在觀眾面前把她放到舞臺上去。”趙靜剛剛在食堂里用自己僅有的小說經歷教導著楊彬。
楊彬一想,有道理啊!他把自己放進塵埃那是一直的,但是把譚月放到舞臺上,那他也沒這么干過,以前總是怕譚月一放出去就會跑沒影。既然這樣,他也得試試,所以最大的嘗試就是放下敞篷,陪著女朋友發發騷。
“好呀。”譚月點點頭,并沒有多想,就徑自坐進了車里。反正她也打定主意回來要好好跟楊彬相處了,他要是喜歡就隨他好了。
楊彬這一領旨,那個心花怒放呀。“啊,行……那……好,我……我們出……出發。”
楊彬幾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精質口吃起來,幸福來的太兇猛,他要好好緩一緩。直到他油門駛離停車場,譚月都覺得楊彬臉上像被刷了漿糊似的,都沒換過那張激動的表情,要不是晚上燈光不好,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他興奮哭了。
譚月那里一走,趙俊生便拎著行李目送著譚月和楊彬的車離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他的面前,司機恭敬的下車把包接過手。
“少爺。您請上車。”
趙俊生點點頭沒人多坐停留的便上了車。他揉了揉自己疲憊的眼睛,以前一般做這個長度的飛行都是上飛機就開始睡覺,但是這次為了跟邊上的這個肖雯雯多搭點話,幾乎就是沒有停止過說話。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帖心的給他遞過來一瓶擰開的水,趙俊生接過,沒有一刻停留,就喝的一滴不剩。有違土豪慵懶的調調,把秘書都看驚了。
“趙總,您要不要再來一瓶?”
沒有多話,接過瓶子咕咚咕咚的,另一瓶也就這樣下去了。
車子駛離機場,南湖高架的景色盡收眼底。趙俊生記者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是跟父母第一次來南湖拜訪譚家,也正縫譚建軍剛過世,是譚家氣氛最不好的時候。
趙俊生回憶著當時滿屋子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有些大人的眉眼里并沒有透著哀傷,反倒還有些如意,那個時候他就被利益和人性震撼了。
很多人都以為孩子是什么都不懂的生物,其實孩子比大人更敏感,更會觀測周邊人的情緒。并且兒時種下的姻緣,更加難以忘懷。
“趙總,您叫我查的資料在這里。”秘書玉云遞給趙俊生一個文件夾,里面是他吩咐要查肖雯雯的所有資料。
趙俊生接過翻開后,快速的游覽了所有的文字。果然,果然這個肖雯雯就是他心中的譚月。
玉云觀察出了老總的表情變化,但是她還是不得不在邊上提起,可能會讓他反情緒的提議。“趙總,是送您去大小姐住的酒店嗎?還是再給您別訂酒店?”
“另外訂吧,我今天很累,沒功夫再跟她來一架。”趙俊生一邊說一邊都沒有空把頭從文件里抬起來。
女秘書了解的點點頭,這個答案她也是早有預料所以早就給趙俊生訂了另外酒店的套房。趙家就這么兩個寶貝獨苗,還是一對雙胞胎,照理說雙胞胎的感情會很好,可是奇了怪了,就這么一對,他們從小到大就會打。不見面還好,一見面就水火不容的。
當年趙家少奶奶嫁到趙家后,一直沒有懷孕,所以他們最終就去做了試管嬰兒,沒想到兩個胚胎全都存活,有一陣子一男一女的龍鳳胎也是趙家可以洋洋得意的喜事兒。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兩個寶貝生下來后,從暖箱里就開始互踢互踹,毫無緣由的就天生為敵,照理從迷信的角度上來說,同一個八字,同一個時辰,怎么還會變成這么一對冤家。
所以最終人們只能解釋為前世帶來的。
不過幸好,他們雖然互相打架,但是卻是趙家的門面擔當和驕傲,趙家雖然是大戶人家,但是也是相當低調,很多企業都有他們的投資,但是他們自家人只在后臺管理經營,從來不正面出面介入。
而趙靜也好,或者趙俊生,同時都是經營天才的這件事,也并不多見,而且兩人只有在經營上,是永遠不會打架的,對于任何企業前景的預估和投資意見,都是相當同步的。
所以說,老天爺從來不會讓任何人是永遠的敵人,或是永遠的朋友,大主宰就是這么賤,讓你過的好,誰來膜拜他。
楊彬和譚月正在面臨極度尷尬的場面,雖然開著敞篷,可是天上開始飄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本來挺美好的情境,這下還得停在路邊趕緊關上頂棚。有兩輛路過的大卡車還故意放慢了腳步沖著倆人爆笑,楊彬在關棚的那三十秒里,感覺簡直是度過了三十年這么長。而譚月比他聰明,直接把頭低的很低,然后捂住臉。
長長的高速排隊中,有一輛白色的保時捷不停的閃著雙向在關敞篷。天上的小雨漸漸變大,這種場景真的也是非常奇怪。
總算把頂關上的楊彬算是舒了一口氣,而譚月也放下了捂臉的手。
“趕緊回家吧,太丟人了。”譚月認真臉的說著,但是并沒有古怪的微笑,這讓楊彬放心。
“好好好,不好意思阿,我今天沒有看天氣預報。那什么……你不會怪我吧。”楊彬還是一臉討好,像這種搞情調搞砸的事情,是非常臉人的。
平時不太習慣如何安慰男人的譚月,突然把手放在楊彬開方向盤的手上。露出了常聽被訓練的笑容。“沒事兒,你安心開車,這有什么好怪你的,我又不是魔鬼。”
楊彬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譚月這是怎么了,怎么一百八十度變成這樣了,他手一打滑本來就在變道的車子差點撞上前車追尾,而后車也在瘋狂的按喇叭表達自己的滿。
就連譚月也一起被他這一把換方向給嚇到了。楊彬卻咽了咽口水,連話都沒敢開,認真的開車。
譚月的手這么細柔溫暖,摸上了他的手,這種觸感,這么舒服,不能細想,一細想楊彬就快心肌梗塞了。
他一邊強迫著自己別胡思亂想,一邊還是控制不住的油門,剎車亂踩,又一個危險的急剎車。后車更加便勁的按著喇叭,楊彬的眉角連冷汗都快被自己逼出來了。
所以說,那天夜里有人在汽車論壇里罵有保時捷的馬路殺手。
所以說,那天夜里有人拍了他們在雨中關敞篷的尷尬照片。
所以說,那天晚上完全體現了一個老處男的悲哀,就是連摸個女人手都有可能馬上暴斃。
所以說……就算再帥,然而并卵,經驗為王。
譚月也算是服了楊彬了,不想再打擾他,這樣他們倆個都還可以活的再長一點。
而另一輛車上的趙俊生,望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粒,又一想到譚月坐上的那輛保時捷他就不禁又笑起來。
玉云和司機都透過后視鏡看著小趙總的表情變化。真是奇怪,去了一趟泰國,平時冷漠古怪的趙總,居然會自己突然笑出來。
趙俊生雙手抱胸,慢慢的又斂起了自己的笑容,果然他在機場里那一眼沒有看錯,這個肖雯雯就是譚月的妹妹。他沒有看到鬼混,而是看到了一個有血有肉,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肖雯雯,你等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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