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站在淋浴頭下沖洗著一天的疲憊。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剛才ERIC那句,你眉毛呢,她頗受打擊。那個韓國女人手也太狠了,自己回家仔細看看的確是有點奇怪。
正當她盤算著明天要怎么畫眉毛的時候,對面的ERIC也在洗心革面。
ERIC哼著小曲兒,關上了電話正在收拾房間,大半夜做這種事情真的也是很奇怪,可是他現在心情很好必須要找點事情做,發泄發泄精力。
剛才……
譚月把藥遞給ERIC之后轉身就打算走,他伸手拉住了她。一臉深情。“雯雯,雖然我們做不成情人,你還愿意跟我做朋友嗎?”
譚月雙目含淚的點頭。“ERIC我就在等你這句話,我此生都會把你當我的好朋友的。”
ERIC想到這里口水都快樂出來了。他現在打算改變方針,有話句說的好,沒有撬不掉的墻角,只有不專業的小三。反正沒結婚,他和那個二愣子也不是什么經紀人和明星的關系。所以沒關系,他有信心要這么暗暗的,把妹子搶到手。
可惜……可惜這一切只是ERIC腦海中的畫面,到了譚月那里,完全就不一樣了。
譚月吹干頭發躺在了床上,今天這一整天也是夠累的,她想起了ERIC剛才哭喪著臉的樣子。
譚月把藥遞給ERIC之后轉身就打算走,他伸手拉住了她。一臉深情。“雯雯,雖然我們做不成情人,你還愿意跟我做朋友嗎?”
“你想太多了,還是好好休息吧。”譚月冷冷的回應。
ERIC一臉不死心。“你這樣也太無情了,我又沒有對你有別的要求,你看,你把我喝斷片過兩次,我還陪你一起拍過姜老鼠的照片,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說翻臉就翻臉。這樣合適嗎?我只不過要求讓你給我個機會,咱們做做朋友,我都做好了各種心理準bèi祝福你了。”
看著ERIC的委曲求全,譚月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默默的點點頭閃人。反正她自己的意志豎定就行了,做朋友什么的事情,過幾天他就知dào了,自己是他的老板。
譚月想著閉上了眼睛,她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哪里有功夫多想,可是隔壁的那位心大的鄰居完全就自動忽略了對他不利的對白,大獅子就是這樣,只算賺的不算虧的。
也好……也好。阿Q精神永不敗嘛……帶著不同的心緒這一層樓的兩個男女都進入了美好的夢鄉。
楊彬一回到家就沒有這么太平了,一進門,楊家二老基本上是用撲的把他按在沙發上。本來進門前他還在反芻著剛才湖岸邊的深情之吻。現在就看到二老的表情,基本上已經把情緒全都刷新了一遍。
“兒子啊,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回來啊?”楊母一臉有話好好說的樣子,但是一只手卻一點也不軟的按在楊彬的肩頭。意思就是,你別動,老娘有話跟你說。
楊彬被搞糊涂了。“爸媽,這么晚了,你們沒休息啊。”
楊父依舊是老動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除了在法庭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刺激了,所以臉上出了好多油。“楊彬,今天晚上你上次帶回家的那個小姐,趙靜來了一次。”
楊彬一聽到這個名字腦袋就嗡的一下開始炸了。可是還沒等他把思路弄清楚呢,父母就開始連珠炮型的開展了進攻。
“是啊是啊,那個趙小姐跟我們解釋了一下她跟你們陸宜并沒有婚約。”楊母激動了起來,而楊父在一邊補刀。
“姑娘說喜歡你。”楊父也輕咳的幫腔。其實作為一個老者他不應該因為子女的婚姻問題這么鼓搗,顯得特別沒腔調。在他的腦海里,楊彬應該是帶著媳婦回來,然后跪在他面前說,父皇請準許我們結婚。最后還得謝主隆恩。話說養兒子的有幾個不希望自己是皇帝的老子呢。
可是楊母在楊彬回家前就跟他開了一個簡短的家族會議,方針只有三條。第一條,如果楊彬說現在不戀愛,殺無赦。第二條,楊彬要是說忘記不了譚月,殺無赦。第三條。要是老楊沒有配合本皇后逼娼為良,殺無赦。
楊父是一個出名的妻管炎,這種時候養兒子就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皇權了,而是用來出賣的。
楊彬腦子里的嗡聲還沒有結束,這就已經受到了更大的打擊了,“爸,你怎么也這么糊涂。我的心你還不知dào嗎?”
楊彬一臉委屈的看著楊父,楊父只好戲劇化的把臉扭向另一邊。
“楊彬。你爸爸怎么糊涂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姑娘都上門把話說成這樣了,你總要考lǜ考lǜ對不對。”楊母才不理他呢,手上的勁兒更大的。
“媽……”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不孝有三你懂嗎?無后為大。”楊母嘆了一口氣松了手上的勁往邊上一坐,然后用手按住楊彬的大腿,生怕他跑了似的。
“兒子,人是要講情義的,你喜歡譚月這么久,爸媽也沒說過什么,但是你要明白我們做父母的心,譚月畢竟是一個已經走了的人了,你的生活也要繼xù下去,你心里想著她誰都攔不住你。可是你不能用現實去祭奠這種失去。我們也老了,你就不可憐可憐我們嗎?”楊母說著說著是真的真情流露,眼眶都紅了。
楊彬本來想掙脫的,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媽媽這樣他也軟了下來。他安慰的擁著母親,現在還不是說出事實的時候,只能用默不作聲的隱忍來解決問題,不過他明白那個趙靜真的是個問題。他得處理處理。
這一夜,其實誰家都不太平。蔣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蔣家的時候,遇到了蔣紅天的圍堵。
自從和ERIC攤牌這后,蔣蜜也不知dào怎么了,總是心頭很酸澀的感覺,她就開始了瘋狂的工作模式,只有工作才能讓她完全不去想被拒絕的這件事。
其實ERIC說的也不錯,對于她來說,保住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藥的,因為她需藥紅天需藥她。其實生活就像是吃水果似的,外表看上去美鮮甜的水果,有的時候可能咬下去的時候,就是一嘴的苦澀。
雖然自從譚氏的掌門人離開之后,蔣蜜就在不停的擴張自己的地盤,但是因為根基的問題,紅天只能用極端的手段去做開發。她各種買通別的廠家,然后克隆別人的產品后再打價格戰,雖然現在看上去的確是拿到了很大一筆現金流,但是其中苦樂就只有她自己知dào。
極速的擴張就像是擺攤,攤子擺的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不停的抄襲別人的成果最后只會成為過街老鼠,而一個產品一條生產線。以現在的經濟和光景來說,那就是站在懸崖邊。分分鐘是會掉下去的。
這也是為什么紅天想要收購譚氏的原因,因為這場戰役打不長,在譚老夫人幾十年的管理下,要不是有譚靜如的敗家,根本不可能讓紅天搶走半點市場,特別是他們的招牌產品,海鮮醬油,那是真的由歲月沉淀下來的產品,不可復制。
想到這里蔣蜜把自己扔進沙發,仆人快速的拿來了拖鞋和茶點。她平時一般回家就把自己藏進房間,就是怕那個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姨媽抓到她和她說些什么。
怕什么來什么,還沒等蔣蜜喝上一口茶,蔣紅天就坐在了對面。
紅天集團的名字也是因為蔣紅天起的,他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受盡了寵愛,到現在為止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但是她還是有一付嬌縱任性的模樣,要不是紅天有蔣蜜撐著,交到了她的手上也未嘗不是另一個譚靜如。
不過她比譚靜如幸運也比譚靜如聰明。因為她有權,她也愿意讓蔣蜜為他們賣命。
“蔣蜜,怎么樣?今天這么累啊?女孩子還是要多休息。”蔣紅天一臉關切的看著她,要是不知dào的人還真以為這是一個多么好的姨媽呢。
“嗯,我會的,謝謝姨媽。”蔣蜜就在等著她開口,一般她要是找自己一定是有事要她辦。
果然,蔣紅天開口了。“對了,前幾天我跟幾個朋友喝茶的時候,正好有一個人說到好像外面在傳說蔣朋在外面喝酒鬧事,這事兒不是真的吧,你知dào不知dào?”
蔣蜜一聽到這種事情就頭大,她不怕紅天對她經營公司有什么要求,她就怕因為蔣朋闖禍的事情讓她來收尾。不是拿公司錢出去花天酒地,就是喝酒鬧事。還非得在公司里給他一個職務。
蔣蜜克服了一下心里的不適。“我會查一下,要是真的有這樣的謠言,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姨媽,不會對蔣朋有影響的。”她說出了蔣紅天要聽的話,然后自己起身。“我有些累了,那我先進去休息了。”
蔣紅天趕緊點頭。“好的好的,你去休息吧。”她微笑的目送著蔣蜜進屋,然后松了一口氣。
自己兒子的德行她還不知dào嘛。但是每次幸好都有蔣蜜背黑鍋,不管是以前傳的蔣蜜包養小白臉,還是傳的蔣蜜喜歡花天酒地。全都是因為她給蔣朋背的黑鍋。
也因為她肯這么做,所以蔣紅天也以物換物的給了她她應該得到的地位和榮譽。
回到房間的蔣蜜關上門,靠在門邊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她太累了,幾乎都沒有力qì就這樣走到床邊。她自己一想到這個狀態都不禁冷笑了一下。變成現這樣,她還能怪誰呢?
十年前,蔣朋的生日宴上。
蔣朋比蔣蜜要大三歲,雖然蔣蜜并不是蔣家人,但是因為從小生活在這里,所以自然就比灰姑娘的地位高一些,她被邀請參加了蔣朋的生日宴。
雖然那個時候她才十五歲,但是早就出落的亭亭玉立,她小時候記得父親的模樣,自己應該取了父母的優點,一個美麗的外表給她加了不少分,至少讓她站在一幫紈绔子弟之間,并沒有顯得非常違和。反倒還有一點更高貴的氣質。
那年正是蔣蜜的養母離開人世的第三個年頭,她感謝蔣紅天并沒有把她趕出蔣家。
蔣朋的生日自然是請來了一大幫華服艷麗的同類人。在蔣家的游泳池邊的泳池派對熙熙攘攘。而蔣蜜也只能呆呆的坐在一旁,她和他們都不是同類人。所以也沒有人介yì這么一個女孩,獨自在吩擾中孤獨著。
蔣朋這樣的人,自然生日宴是少不了酒的,那天他們大喝特喝。喝了好幾輪之后本來就不平靜的場面,變的更加不可控,蔣蜜本想回家休息,卻硬生生的被一只手拉住。
“怎么這么早就走了?再玩一會兒嘛,來喝一點酒。”拉住蔣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蔣朋最好的朋友馬力。
馬力從小就跟蔣朋在一起玩,他對蔣家的關系最清楚不過了,蔣蜜并不是蔣家的人他也知dào,可是紈绔子弟嘛,既然看到漂亮妞也沒有放過的道理,何況在他眼里,這個女孩早就發育的比一般成年人好了。
蔣蜜禮貌甩開他的手。“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你們玩吧。”
“怎么著?不給面子?你還真把自己當蔣家大小姐了?”因為酒精的作怪,馬力不管不顧的嘲諷著她,而所說的話都是她內心最不想聽的。
蔣蜜頭都沒有回的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重重的把房間上了鎖。她知dào自己不是這家的人,她也融不進蔣家這樣的圈子。而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女孩來說,迷茫搭配著的是各種不知所措。
樓下的喧鬧依舊,除不馬力不爽自己的離開,樓下沒有人再記得有一個女孩獨自在自己的房間里,直到凌晨時,她的門被蔣紅天用力的敲醒。
“蔣蜜,你快醒醒,出事了!”
緊接著,蔣蜜便只穿著睡衣,披著外套便被帶到了警察局里,原來是因為蔣月和馬力喝完酒之后酒后駕車,而律師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人頂罪。這個時候,蔣家是需藥她的。
蔣蜜到現在還記得蔣紅天對她的態度和許諾。
轎車內司機把溫度調的很低,沒有人顧忌到蔣蜜只穿著睡衣,大家都是一臉凝重。蔣紅天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像大人一般的口吻。
“蔣蜜,你來我們這有也這么久了,咱們也是一家人,你也不會就這樣看著你哥哥出事兒吧,這次如果你按照我們說的辦。那么你就真的變成我的家人了。”
蔣紅天說完還把自己的手按在蔣蜜的手上,表示讓她安心。而那抹微笑如此冰冷,那只以示安慰的手也讓她的心涼透。為了生存,蔣蜜只得點點頭。
隨后的幾個月內,因為她的口供,她一時貪玩就拿了家里的鑰匙想要出去兜風,馬力和蔣朋是陪著她怕她出事的,可是意wài還是發生了,所以蔣蜜最終只被判進少教所呆了兩個月。
那倆個月是讓蔣蜜迅速成長的兩個月,從一個無知的女孩到學會最殘忍的生存法則,蔣蜜決定,她要改變人生就只有這么一個辦法。
想到這里靠在門邊的她卻不知不覺讓淚水浸濕了雙頰。整整十年,這樣的日子她都是這樣挺過來的,為什么,為什么到了今天,她卻會如此傷心。蔣蜜想到這里,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膝,任由淚水打濕衣襟,今天,她要好好的哭一場,任性的哭一場。也許是因為ERIC,也許是因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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