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彬開著車,譚靜如坐在后座看著窗外。<し陸宜已經一早坐醫院的車直接轉院到南湖的市級大醫院了。他醒來的第一瞬間并沒有找譚靜如,而是不清醒的叫喚著樂樂。這無疑是在譚靜如的心頭插了一把刀。
對于樂樂,譚靜如知道當年自己做的有些過份。特別是在她懷著自己孫子的時候,可是當時她自己也是別無選擇,一個人要承認自己當時做了錯的選擇是需要極大勇氣的,而譚靜如沒有這么大的勇氣,她一向標榜自己只是一個脆弱護子的母親,她麻醉自己,她當年是別無選擇,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
楊彬透過后視鏡看著一臉憔悴的譚靜如。“譚總,一會兒我先送您回家吧,然后我再去幫陸總處理一下事故的后續。”
譚靜如點點頭。“楊彬,辛苦你了。你記住到了那里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一定要用錢解決,不要留后遺癥。”
楊彬領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譚總,還有兩個多小時才到您家呢,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譚靜如沒有再多說話,而是選擇了閉目養神,她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沒一會兒也就睡著了。
戴功喜滋滋的坐在自己家的客廳里,這是一套地段極好的老公寓,當年戴功買這套房子的時候還是和刑蓉一起買的,刑蓉堅持沒有上自己的名字。因為她覺得不勞而獲并不好。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挺滿意這套房子的。也在里面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記憶,可是混跡在娛樂圈的男人就是這樣,天天逢場作戲,看到一大筆一大筆錢莫名的從天而降,有時是為了漂亮的面孔,有時只為了一刻。
很快,戴功就瞧不上這套房子了,他想要的更多,看到一些不如他的人都住上了別墅和大平層,他的心就越來越野。幸好,他的確如意的換了大房子,但是這一套他還是沒有處理掉。
今天是戴功把刑蓉約在這里的。他打算和她告個別。本來他就計劃好拿了一大筆錢后換個城市或者國家生活。四千萬可以讓他這下半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刑蓉來到房門外,門是虛掩著的。她透過門縫已經看到戴功那得意非凡的表情了。
四千萬已經打入了戴功的賬戶,可是他卻主動要最后一次約見刑蓉。本來她并不想來,可是一聽到約見的地點是最初他們在過一起的房子,刑蓉還是動了心,她想看看,這最后的告別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深吸一口氣,刑蓉推門進去,聲音引來了戴功的注意,四目交會。老情人早已不在……
倆人生疏的坐在餐桌邊。這里的家具并不是豪華的,都是最初他們在那個時髦的瑞典家具城搬回來的,所以有些老化了,有些褪色了。刑蓉低頭摸著餐桌上的一道凹痕。
八年前……
刑蓉歇斯底里的拽著戴功站在這張餐桌邊上。“你到底和誰在一起?你說!你是不是和外面的女人睡了!”
“你別胡思亂想,我沒有。”戴功一臉疲憊,身上還散發著明顯的酒氣,脖子和衣服上都留著香水味和唇印。他永遠都是這樣,出軌的這么明顯。
刑蓉像瘋了似的扯著他的衣襟。“那你這些是什么?是我亂想嗎?你就算在外面混也麻煩你掩飾一下好不好?你把我當什么?”
“好了好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一定記得換衣服,好不好?我累死了,我要休息,你放手!”戴功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是他們倆個的常態,出軌了,那又怎么樣?
刑蓉不依不饒,她手上一使勁。“我和你一起拼了這么久才有的公司,就得我天天守著公司上班,你就花天酒地,你把我當什么?我警告你,你要再這么對我,我和你同歸于盡!”
“你他媽瘋啦!”戴功突然眼睛一瞪把刑蓉往外一推,她一步沒站穩就便撞到餐桌上。
“刑蓉,你以為你是誰?你他媽就是一個鄉下小丫頭,你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好多問的?你要滾趕緊給我滾。別拿離開我威脅我。我出去玩這是第一次嗎?你不是每回都忍的挺好的嗎?我告訴你,你要能忍你就是我的女人,你要不行,你就滾蛋!我告訴你,你就什么也不是!”戴功說完這話,還故意踹了刑蓉一腳,她吃痛的捂著肚子,眼淚直流。
雖然戴功是一個渣男,但是刑蓉現在想來,他說的話也沒不無道理。愿意忍的人是她自己,她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怎么叫別人尊重自己呢。當年她大可以轉身走人,可是選擇留下的也是她自己。
她一邊想著往事,一邊用手摳著餐桌的疤痕,就像是在提醒自己曾經有多賤似的。這個動作也落到了戴功的眼里,事過境遷,有的傷疤早就落在了女人心里,但是男人以此為樂。
“怎么?還是這個老毛病,老家跟這桌子過不去,這桌子算是都被你毀了。”戴功說出這句的時候,是笑的。就像是在說一件美好的往事似的。
不過,在他的眼里的確都是美好的。每次他們晚上吵,第二天早上一定就會坐在這里吃早餐,然后戴功給她上藥,說著自己喝多了有多混蛋,多對不起她,多需要她,而她只會默默不作聲的開始摳桌板。以此為泄。
但是戴功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她的小愛好……現在說來,真是有意思。
刑蓉苦笑。“錢已經到你賬戶上了,你找我這里有什么事?”
戴功一聽刑蓉這么說,就湊近了自己的身體,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想要說服她的動作。“蓉蓉,我呢是打算好要離開這里了。可能會去加拿大移民。所以這個房子就留下來了,別的我已經處理好了,不過對這套房子我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和你一起住過這么久。”
刑蓉挑眉看著戴功。要是以前,哪怕是一年前,她可能都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戴功要把房子送給她做為臨別禮物。但是現在的她清醒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然后呢?”刑蓉不動聲色。卑劣的話,她想聽戴功自己說出來。
戴功咧嘴一笑。嘿嘿兩聲。“我想說反正這房子現在也漲了不少,賣給別人還有一個中介費,我想問問你,你要不要?要是你想要的話,裝修家具我就全送了。一口價350萬。”
刑蓉也點頭笑了笑,打量著四周,這里的一磚一瓦并沒有動過,也是她以前自己親手裝扮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幼稚。但是當年的感情也是真實的。
戴功一看到刑蓉的表情,馬上追著說。“我也問過房產中介了,這套房子現在市價起碼380。你買了肯定不會上當,要不是我們有過這個關系,我還不舍得虧本賣呢。你看,你也上了年紀了,一個人女人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你現在有一套房子,可是以房養老,兩套還是要的。怎么樣?”
刑蓉笑了,這次她是真的笑了,她慶幸還好戴功的卑鄙一如既往一點兒也沒有改變,要是他今天突然說要把房子送給自己,她可能會放他一馬。
刑蓉把表情轉化為惋惜。“我真是挺想要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但是我現在已經把所有的錢都投給雯雯跟著她做股票了,要不然你等等,我那里一漲我就來買,反正也就這么三四天的事兒,全款,你看行嗎?”刑蓉一臉好商好量的看著戴功。
戴功倒是狐疑了起來。“你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
“嗯。”
“那你也不怕風險太大?你確定嗎?”戴功追問著。
刑蓉一臉神秘。“我跟你說,你千萬別往外說啊,不然大家都知道這個消息反倒不好。袁晴跟蔣朋不是有那什么關系嘛。然后說紅天這幾天就是要做高股價。傳一些利好消息,因為他們可能馬上要收購譚氏了。”
戴功一聽刑蓉這么說,一臉吃驚。“我沒聽譚總說過呀。”
刑蓉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雯雯是叫我全入了,她也全入了,至于譚總嘛,有這種內部消息會不會直接告訴你?你要是不信的話,你自己問一下吧,不過我覺得時間也可能不夠了。最多四天。”
戴功還是半信半疑的看著刑蓉,可是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因為刑蓉有一句話說對了,譚靜如就是有好事兒也不會跟他說的,他只不過是譚靜如的馬仔,從來就是,而譚靜如會投資戴成經紀,也無非是因為他知道eri撞死的那個女孩,叫譚月。
程麟爽歪歪的把自己窩在eri家的沙發里,他從來沒有生活的這么自由過,而且雖然候玲做飯不錯,不過雯雯姐姐好像做飯更好吃一點。
eri一邊喝著水,一邊在偷瞄這個弟弟,人生第一次喝酒,喝完就醉了,但是現在搞的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孩子以前就是話多,太過善良,有點不正常,現在看來是神經不正常。
“哥,雯雯姐姐又漂亮又會做飯,她比我大多少啊?”程麟仰望著天花板問,吃的實在有點小撐。
eri想了想,“應該比你大幾歲吧,也大不了太多”eri一說完就警惕的看向弟弟。“你問這些干嘛,怎么突然叫起人家姐姐來了?”
eri一臉認真的看著程麟,這孩子小歸小,可是應該長的也都長好了。要是突然之間沒有戀愛過的孩子愛上他的心上人了,他可不想搞什么兄弟同愛的這種狗血劇。
“你什么時候準備回家,你媽肯定也擔心你了,你別任性,有話可以好好說。”eri下著逐客令。以防萬一。
程麟翻起了身然后一臉贊嘆。“哥,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么自由過,不過你家也太豪華了,我要是早點來就好了。太棒了,我看到還有健身房。”
eri翻著白眼。“你可以先回家,以后隨時歡迎你來玩。”
“不!我不回家。”
一聽到這句話eri一愣。這孩子瘋啦。“我覺得我既然出來了就不能這么灰溜溜的回去,抗戰也要八年呢,現在要是回去了,我一定又被他們監管起來了。”
晚熟的孩子就是這樣,明明是在初中經歷的叛逆期沒想到這個寶貝疙瘩現在大學才犯病。
“那你不上學了?”eri問他,“膽兒肥啦?不怕爸爸了?”
程麟出其不意的很淡定,搖了搖頭。“哥,雖然我以前一直沒說過,可是我這次是下定決心了,既然出來了,我就不會這么回去,我這么大人了,怕他干嘛。反正那個學也是他們喜歡的,我又不想上,不上了。”
“那你將來怎么打算?”eri玩笑的問著,他是沒看出來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到現在為止還像是小孩子伴家家。可是和麟卻一下子認真了起來。
“哥,你這次回家是不是想問關于你生母的事情?我偷聽到了你和爸爸的電話,所以我都知道了。”
eri沒想到程麟居然都知道。“是,可是這個和你沒關系,我不想讓我們的事情影響到你。”
eri自己和父母的關系不好,雖然他也同情弟弟,可是程磊夫和候玲對他的愛,他是看在眼里的,也是求之不及的。所以他雖然不認可,但是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去做挑拔親情的事情。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也是他們一家人自己行解決,不應該用他為借口。
“不!有關系。哥,請你讓我利用你。”程麟這話說的倒是讓eri一僵,誰利用誰啊。
“我是知道了你媽媽的事情之后再決定和爸媽攤牌的,其實我已經計劃很久了,哥,你讓我跟著你。我有地方呆,你又可以威脅爸媽把你媽媽的消息告訴你,你放心,我絕對會配合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行不行?”
eri表情一臉懵逼,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被這個小弟弟給算計了,而且人家早把后期的劇本給寫好了,這倒不是兄弟同時愛上一個女人的狗血。完全是兩個兄弟一起背叛父親的倫理罪案劇啊。
eri的嘴還沒閉上的時候,程麟已經把自己的計劃翻了出來。“我想過了,我沒有帶行李,哥,一會兒你陪我去買點吧。衣服什么的我想穿你的行不行?我這輩子都沒穿過你這種風格的衣服,每次我都覺得特別好看。我還想學車。我還想去夜店……酒我喝過了,能不能抽煙,哇,我還是處男,太可惜了……”
eri此時才意識到,他那個天真的小弟弟已經死了。現在在他面是一個趕緊想要破處的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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