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那你是承認了你跟,子非之間......”青陽小岑猶猶豫豫地問,白小滿煩躁地打斷:“激將法的一個說辭罷了,瞎聯想什么呢?早跟你說過安王不是我的菜,還問,帶腦子來了嗎?”
青陽小岑一聽,氣頓時消了一半,但對她這種混不吝的態度十分不滿:“你說話語氣能不能不要讓我覺得,是我多管閑事,不該插手你的事,應該任由你自生自滅。”
白小滿也不示弱:“知道就好。”
青陽小岑有被她惹怒了,用手指著白小滿:“我發現你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我還發現你是一個不請自來的人呢。”
青陽小岑話還沒說出來,這邊廂宋孺人已經結束了她漫長幾乎要了她命的咳嗽。
如果不是為了一舉除掉白小滿,她用得著受這份罪嗎?今天她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要讓這個白小滿來償還!
“給我拿下這個妖女!”宋孺人一聲令下,卻并無人動作。
宋孺人四處打量著,不僅僅是兵丁們,就連下人丫鬟幾個美人都是一種審視懷疑的眼光望著自己,全然不似剛才那般。
宋孺人火氣更盛,怒道:“都聾了嗎?趕緊給本宮把這個妖女抓住,本宮要殺了她!”
兵丁們最后還是選擇了執行命令,一擁而上。
穆勒一個大步騰挪,擋在了白小滿的身前,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青陽小岑此刻也顧不得剛才生氣的事,攔住穆勒:“不要動手,這里是王府,一旦動了手,有理也變得沒有理。”
穆勒紋絲不動,青陽小岑又補充道:“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們的。”
“難道就任由他們抓走小滿嗎?”
青陽小岑搖頭,白小滿突然出聲催促:“你有辦法就趕緊使,總賣關子干嘛?沒看見火燒眉毛了嗎?”
青陽小岑拿眼神削了她一眼,轉身攔在她們身前,從身側掏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大聲道:“這是皇上賜給在下的金甲令牌,見此令牌,還不速速退下?”
宋孺人一臉不敢相信,仔細查看一番,令牌不假,早就聽聞當今皇上賜給青陽小岑一個護身令牌,任何宣國子民,見此令牌都不得再進行攻擊,以保青陽小岑的平安,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見到,還是為了一個跟自己過不去的女人,這口氣怎么咽得下?
而且剛才她還明顯被白小滿耍了一通,中了她話里的套路,話中帶出破綻,引得所有人懷疑她的中毒都是在設圈套,故意整白小滿,越想越不能忍,但總不能為了一個還沒成氣候的女人,就違背皇命吧?
金甲令牌向來如同天子之言,誰敢不從?
對峙半晌,宋孺人又急又怒,心里憋屈得很,加上剛才中毒之后身體十分虛弱,幾乎撐不住要氣暈過去,只得吩咐下人趕緊回房休息,此事暫時不提。
但是宋孺人又不放心,于是派了數十人將清風院團團圍了起來,不準他們離開半步。
宋孺人的轎輦一出院子,白小滿就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房里,邢美人幾人一臉恨意又無可奈何地離去。
青陽小岑不請自入,推開門就走了進來。
白小滿笑道:“青陽先生是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了吧?我這可是女兒家的閨房,光天化日之下,你就這么走進來了?”
青陽小岑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走進來難道還要飛進來?”
又抬手指了指天:“何況,現在是大晚上的,何來的光天化日?”
白小滿不跟他廢話,指著門口處:“我累了,要休息了,您請便。”
青陽小岑坐下給自己家斟了一杯茶:“我救了你,都不表示下感謝就趕人走,這就是你的禮數?”
白小滿低眸尋思幾秒,干脆抱拳說道:“多謝青陽先生今日的相救之恩,我十分感激,只是他日我不準備報答,還請青陽先生見諒。”
青陽小岑不可思議:“剛才拍馬屁時候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我也不用你的報答,就說兩句好聽的感謝的話,不難為你吧?”
白小滿將頭扭向一邊:“你又不是馬。”
青陽小岑一聽,沒忍住笑了:“白小滿,你這個脾氣這張嘴,什么時候能改改?吃點虧不是壞事。”
白小滿哼哼了兩聲,忍住了想要說出口的話,不看他。
青陽小岑倒是了解她,問:“剛才想說什么?還不服氣是吧?”
白小滿轉了個話題:“你怎么來這兒的?難道你有千里眼順風耳?總不會是你我之間有心靈感應吧?”
青陽小岑耳朵瞬間轟鳴,他能告訴白小滿,自己真的能感受到她的安危嗎?
從上次遇到暗殺,到今天的小劫,青陽小岑都會沒來由地心慌不安,之前他以為只是湊巧,可是今天在他坐立不安之時,收到了方景生的求救信息,那一瞬間,五臟六腑不再懸空,全部歸位,青陽小岑也一下子明白了,他所有的反常來源。
但他不想說,尤其見白小滿一副欠收拾的模樣,所以他拉長了眼皮,故意擺出一副不想告訴她的樣子。
白小滿鼻子哼了一聲:“不說拉倒,德行。”
她也不明白,離開清苑那天,明明兩人相處還很和諧,甚至空氣中星星點點閃著的,都是不舍得火花,怎么今日見面,就變得這么水火不相容呢?
白小滿也說不清楚,在見到青陽小岑出現的那一剎那,心里到底涌起的是哪一種情感,但有一點她很確定,那就是安寧。
在丁香山遭遇追殺那一天,雖然白小滿確定自己外加穆勒不會有事,但還是會害怕,緊張擔心,一路上心緒都是緊繃的,直到回到清苑,心才踏實下來。
而今天,看見他時,白小滿竟然覺得出人意外的有安全感,仿佛腰間系了安全帶,隨意她怎么折騰,都不會掉下高臺,青陽小岑,就是這根安全帶。
“是子非提前的安排,他叮囑過景生,務必保護好你,真要是有什么變故,就來找我,子非知道我有令牌,不過他擔心的應該是鄭王府那一邊的人,見面時候提起過,只是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他自己的府里,景生再能干,不過是個下人,實力有限,他怕你這邊會出什么大事,遭了宋孺人的毒手,所以一早就派人通知我了。也好,歪打正著,總歸是救了你一次。”
青陽小岑解釋了前因后果。
白小滿點點頭:“還是我命大啊!命不該絕。”
青陽小岑好笑道:“你難道不應該感謝安王對你的體貼和用心嗎?”
白小滿假笑:“安王對我的心思,青陽先生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青陽小岑不笑了,看著白小滿,好一會兒沒說話。
白小滿轉身,被他看得不自在,假裝喝茶掩飾尷尬。
之后兩人進入了難得的和平相處之中,誰都沒有開口破壞這份寧靜,不知過了多久,聞得院子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穆勒卻沒有動靜,白小滿心里明白,應該是郁子非回來了。
郁子非在宮中接到家丁傳來的訊息,嚇了一大跳,他一直以來都擔心鄭王府的人會對白小滿不利,他在還可以周旋,萬一趁著他不在,鄭王府又拿出來什么公函令牌的,家里的人肯定擋不住,所以提前將青羊小岑納到計劃中,只是沒想到,亂子竟然爆發于自家內院,實在啼笑皆非。
白小滿究竟會不會給宋孺人下毒,郁子非并不相信,無論白小滿是不是有身份的人,此事都不是上策。
而且就算她想制造混亂,也不該手法這么差勁,被當場抓包,何況她還有個武功那么高強的穆勒,穆勒出馬,真想殺人,還用得著下毒這么笨又有意外的辦法了?恐怕宋孺人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下人的訊息中也說了,宋孺人中毒發現及時,已經解毒,并沒有性命之憂了,這就更不像是白小滿的作風了。
不管怎樣,還是得回去看一趟,免得再鬧出什么大事來。
郁庭赫原本想留郁子非再研究下鄭王府案子的細枝末節,外加商量一下部署的,聽聞他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便松口,令他回家。
追問了幾句怎么回事,郁子非沒有多想,就說出來,宋孺人聲稱被白小滿下毒。
郁庭赫竟被勾起了好奇心:“這個白小滿,就是將鄭王府告到大理寺,還是郁瑤琴一直追殺的情敵,也是住在清苑的那一位嗎?”
郁子非回答:“回皇兄,正是,只是現在她已經住進臣弟府中,因為她是鄭王府案子的首告,臣弟怕會有人意圖對她不利,畢竟過幾天鄭王府的案子公開審理,她是重要的人證。”
郁庭赫點點頭:“你想得很是周到。”
郁子非還在等著他指示,卻再未聽到郁庭赫的聲音。
抬頭一看,見他似乎在想什么出神了,于是輕聲問:“皇兄若無其他吩咐,臣弟就先回府了。”
郁庭赫擺擺手:“快去吧。”
接著對身邊的太監吩咐道:“小寧子,去把進宮的那顆百年野山參拿來,讓安王帶著。”
郁子非大驚,慌忙說:“皇兄,這萬萬使不得,野山參百年才得成才,珍貴異常,皇兄對臣弟一家的愛護之心,臣弟心領,但臣弟惶恐,這種珍貴的藥材,還是留給皇兄補身體才是,切不可浪費。”
郁庭赫卻堅持讓他拿回去給宋孺人補補身體。
“有什么浪費之談,你最心愛的內人用,也算是朕的一片關愛家人之心,切不可推脫,辜負朕的心意。”
見郁庭赫態度堅決,郁子非只能千恩萬謝地收下。
郁子非告退之后,郁庭赫揉揉眉心,再望向桌子上高高的卷宗,伸出手來,一卷一卷的摩挲著,停下來,嘴角動了一下:“這個白小滿,到底是何方神圣?”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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