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青陽小岑聽白小滿說得清清楚楚,認可道:“你還不傻。”
白小滿咬著牙根:“你先回去吧,我再去一趟宋孺人那兒,找回來安心些。”
青陽小岑卻先她一步走出去:“我去就行。”
白小滿一個箭步沖上去,跟他并肩:“說你胖還喘起來了,你認識我那個玉佩嗎?”
青陽小岑頭都沒歪:“認識。”
這下輪到白小滿吃驚不已:“我那玉佩平時就掛在腰帶里側,不注意都看不見,這你都認得?”
思維一跳,白小滿小聲罵道:“流氓!”
青陽小岑也不甘示弱:“我要是流氓你早是我的暖床丫鬟了,瞎嚷嚷什么?就知道你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白小滿想笑不笑地說:“做賊心虛。”
青陽小岑立馬接上:“賊喊捉賊。”
說完兩人同時想到話里的意思,都有點紅了臉,白小滿扭過頭去,忍不住無聲笑出來。
青陽小岑將她向屋子里一推:“趕緊收拾東西去!”
白小滿揚聲道:“穆勒!”
穆勒一襲紫衣霎時間出現在門口:“去哪?”
白小滿指著屋子里的東西吩咐道:“你去告訴春夏秋冬四香,讓她們連夜收拾行李,再把冬香找來,讓她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你就在這里守著,免得有人來鬧事。”
穆勒不放心地看她一眼,白小滿不在意地揮揮手:“我只是去一下別的院子,去去就回,再說,還有青陽陪著呢,不會有事的。”
說罷拉著青陽小岑的衣袖就走了出去。
青陽小岑見她執意要一起去,便不廢話,一路上兩人都沒出聲,很快趕到了宋孺人的院子,見里面還鬧哄哄的,郁子非被青陽小岑險些揍了一拳,就沒有再走開,失魂落魄地守在門口。
白小滿低聲說:“安王殿下剛才見宋孺人血崩小產,恐怕是想到往事了吧?怕觸景生情,所以嚇得想往外躲,真沒出息,不管他愛不愛宋孺人,這個女人都是在為他生孩子啊,為了他才遭這份罪,竟然如此涼薄,實在大大的沒良心。”
青陽小岑聽她越說言語越尖銳,‘啪’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臉色不太好看:“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那么好憤世嫉俗抱打不平,你真當自己是青天衙門,什么事都由你評斷好壞?”
白小滿揉揉肩膀:“不說就不說,你兇什么兇?下手還這么重,疼!”
青陽小岑作勢舉舉手:“還說!”
白小滿一揚手格擋住青陽小岑的手臂,一臉挑釁:“你以為我怕你啊?老娘也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看在還有正事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再威脅個我試試?”
兩人分頭行事,好在不等往院里多走兩步,青陽小岑就在門口的臺階處找到了玉佩,此處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得腳底朝天,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白小滿高興地撿起來收好,正準備走,隱約看見一個身影,白小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停下腳步。
青陽小岑拉拉她衣袖,提醒道:“趁沒人看見,趕緊走吧,不然就撇不清楚責任了。”
白小滿做出噓聲的動作,拉著青陽小岑用輕功飛上門廊,壓低身子,向里面看去。
“宋孺人一旦清醒,邪火沒地撒,你首當其沖,不趕緊走在這偷看什么呢?”青陽小岑問,白小滿白了他一眼,嫌棄道:“你不知道偷看的時候少說話嗎?還說我呢,你跟我一路貨色。”
青陽小岑見她一臉認真,也不跟她計較,就這么趴下順著白小滿的視線方向看去。
白小滿的目光,越過眾人,越過老樹和假山,落在了郁子非和他身邊的謝孺人身上。
謝孺人此刻一臉溫柔,不斷地安慰著郁子非,雖然郁子非一句話也不回答,甚至聽見與否都不知道。
突然郁子非咳嗽了兩聲,謝孺人沒有慌張,只是一臉焦急地吩咐貼身丫鬟,去將川貝枇杷雪梨湯端來。
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郁子非才抬起頭來,眼神有了焦點,問:“你為本王熬的?”
謝孺人點頭,聲音溫柔:“妾身知道王爺有些肺熱郁結,越到秋天這種干燥的日子,越容易咳嗽,所以每日都命人熬湯,若能遇上王爺,正好讓王爺可以喝一點,調養下身子,若是趕不上,妾身就自己喝了,跟王爺喝同一種湯,也算是跟王爺有點牽扯。”
謝孺人聲音越說越低,再配以漸漸低垂的頭,露出最好看的脖頸,郁子非臉上的神情終于有所松動。
“難為你有心了,既然熬了,為何不派人送來?”
謝孺人平和一笑:“妾身熬湯,只是妾身對王爺的一片心,無絲毫爭寵邀功之心,送不送,心意都已經表了,妾身也就知足了。”
郁子非終于露出感動的神情,他輕輕握住謝孺人的手,帶著幾分愧疚說:“這些年,委屈你了。”
謝孺人眼里泛起淚花,她卻忍住沒有哭出來,只是十分動容地點點頭,一副十分滿足幸福的模樣。
等到宋孺人的情況終于穩定下來,郁子非站起身,對謝孺人說:“本王進去看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郁子非走了出來,再次牽起謝孺人的手,一同返回了她的住處。
青陽小岑和白小滿往回走時,見她一臉怒容,便沒什么好氣地問:“子非跟他的孺人濃情蜜意,你生什么氣?莫非你也對風流倜儻的安王殿下十分傾心?”
白小滿立刻激動地否認:“算了吧,他這種薄情寡義的人,老娘我實在看不上。”
“那你為何動怒?”青陽小岑語調輕快了一些。
直到進了清風院的門,白小滿才站住嚴肅問他:“青陽我問你,今日換做你是安王,會被謝孺人感動嗎?”
青陽小岑并沒有問她為何問這種沒來由地問題,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道:“當然會,尤其子非這幾年一直冷落她,她是秋離之后第二年過門的,當年也受過牽連,被子非冷落了很久,難為她的一片真心了。”
白小滿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忽地笑了:“一個性子好到懦弱地侍妾,在經歷和離風波的殃及之后,一步步爬到美人,再升到孺人,離封妃只差一步之遙,你認為,她會是一個像她外表看起來那樣,是一個溫良賢淑的老好人嗎?”
青陽小岑倒也不笨:“當然不會,能在這種地方待這么久,地位穩步上升的人,怎么可能是簡單的人。”
白小滿豎起大拇指:“行啊,不笨。”
青陽小岑面露得色,沖著白小滿點點頭,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要留下來偷看的原因了,我終于想起來哪個地方不對勁。”
白小滿邊在腦子里整理思緒,一邊說著。
“別賣關子,趕緊說。”青陽小岑催她。
“我想起來,之前聽丫鬟們聊王府八卦的時候,有一段話,是關于謝孺人的,她略通岐黃之術,為人和善,又沒有架子,而且心地十分善良,平日里丫鬟美人的,有個輕微的頭疼腦熱,都不愿意宣太醫,原本也怕人家不愛伺候,嫌事多,也覺得沒這個必要,所以都直接去求問謝孺人,而謝孺人不離十也都能治得了,久而久之,大家有事都來找她,那王府的人緣,可是好到沒朋友。”
青陽小岑聽完,問:“你認為,她是間接害宋孺人小產的人?”
白小滿搖搖頭:“我敢肯定,幕后的主使就是她,謝孺人是整個事件的幕后推手,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宋孺人可能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不然她再傻,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孩子冒險,對付我這個沒有半點身份的丫頭啊!”
青陽小岑點點頭,追問:“有證據嗎?”
白小滿搖搖頭,臉上卻并未有失望之色:“沒有證據,只是推測,謝孺人一直是宋孺人的幕僚,幫她出謀劃策,不然以宋孺人的耐性和腦子,根本成不了氣候,而謝孺人也確實幫了她不少,所以宋孺人十分信賴謝孺人。如果有不舒服的情況,找謝孺人看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而謝孺人很有可能察覺了,但不動聲色,一直在等機會,可以用宋孺人肚子里做點什么有利于自己的事,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打發了這個勁敵。”
青陽小岑邊聽邊點頭:“有道理,可是一切也只是你的推測。”
白小滿問:“我只問你,你信我剛才說的話嗎?”
青陽小岑毫不遲疑地點頭,白小滿一下子笑了,青陽小岑奇怪問道:“你笑什么?”
白小滿指指青陽小岑:“沖你對我的這份信任,開心一下不行嗎?”
見青陽小岑也面露笑意,白小滿繼續說道:“后來我就進府了,謝孺人等到了我,在她們眼中,我即將是爭寵的敵人,所以宋孺人想對付我,是肯定的,而謝孺人就給她出了這個連環計,宋孺人自當感覺妙極,毫不遲疑地就執行了,卻不曾想到,這盤棋,最后的大招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我洗清了嫌疑,她這一招實在是高明,一箭三雕啊!”
“謀害宋孺人孩子的罪名足以除去了你,這件事也傷了宋孺人,第三雕在哪里?”
白小滿露出得意地神情:“要不說,你們男人再聰明有什么用,就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剛才看見什么你都忘記了?”
青陽小岑恍然大悟:“子非!”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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