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白小滿是從自家的葉宅出嫁的,說起來也挺有意思,她花了大價錢買下的宅子,在出嫁前的一夜住進去,只住了這么一夜,之后就成了擺設。
兩家距離門對門,青陽小岑應白小滿的要求,沒有騎高頭大馬,也沒有用八抬大轎,而是橫抱著她,用步行,一步一步走在地上,讓水泄不通看熱鬧的百姓們看得清清楚楚,他青陽小岑是如何如珍似寶地抱著白小滿過門。
從葉宅走進清苑的大堂,青陽小岑才放下白小滿,兩人都沒有長輩,所以高堂之上,只坐著郁子非,簡單行完禮,就入了洞房。
晚宴除開安王郁子非之外,未邀請任何人,但白小滿吹著枕頭風,慫恿他收下禮品盒禮金,不要白不要,就算清苑不差錢,這些錢也可以做好事啊,何必浪費。
青陽小岑雖然嘴上罵著她貪財,卻還是吩咐了方景琢,在門口設賬簿師傅,詳細記錄收下的所有禮金和禮品。
白小滿說了,清苑為一家人,不論家丁還是丫鬟,都一起參與晚宴吃飯,家人同樂。準備的菜式也沒有很奢華,葷素搭配,清新可口,郁子非和青陽小岑坐在一桌,兩人都不是墨守禮數的人,也向來不端高高在上的主人架子,所以將方懷山,方景琢和方景生都一同叫了過來,坐到一起。
開始方懷山死活不肯過去,說是僭越了本分,青陽小岑說不動他,眼看他就要下跪推辭了,還是郁子非出面,以王爺的身份命令他們父子三人立刻坐下,否則就治他們抗命的罪,這樣,一桌人才算湊齊,熱熱鬧鬧地吃著飯。
郁子非不想灌酒,但心里著實為自己的好朋友開心,兩人說著話,越說越高興,一杯接一杯,你來我往的就喝得有點多。
白小滿也沒閑著,她才不要像別的姑娘那樣端坐在喜床上,一動不動地等著醉醺醺的新郎來掀蓋頭。
她喊來了自己的春夏秋冬四香,做了點清淡的素菜,主仆幾個在新房的外屋一起喝著小酒,秋香她們一開始也是百般不愿意,說是不符合規矩,直到白小滿拿扣她們兩個月的工錢威脅,幾人才坐下,陪著她們主人吃吃喝喝。
等到青陽小岑回來時,白小滿這邊也剛剛散場,她察覺到自己要醉了,趁著還沒過去,就散了場子,歪在床上,胡思亂想。
與青陽小岑認識的開始,到后來打打鬧鬧走到一起,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走進了婚姻這座圍城。
原本她也是打算,怎么也得談個一年半載的戀愛,兩人多多接觸了解,彼此磨合相處,再確定是不是可以攜手一生的人,卻不曾想,計劃不如變化快。
她這種戀愛速度也真是堪比火箭了,在現代的話就算閃婚了,沒想到她在現代想都沒敢想的事,到了古代竟然這么麻利地就辦妥了。
青陽小岑推開裝飾一新的臥房大門,走到里間看著躺在床上暈乎乎的白小滿,嘴角漾起絲絲微笑。
她早就打過招呼,說成婚這天,他在外面喝酒,她要帶著她的丫鬟們在里面慶祝,才不會枯坐著干等他回來。
當時青陽小岑也覺得不能理喻,但知道白小滿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覺得多么吃驚,被她哄了一會兒,就半開玩笑的答應了,原本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還真喝成了這樣。
白小滿笑嘻嘻地說:“我喝大了,就不伺候你了啊,相公。”
青陽小岑沒有搭理她,先是自己脫掉衣服,又坐在床邊,幫白小滿脫掉喜服,青陽小岑注視了她很久,直到白小滿鉆進他懷里,用腦袋蹭他的下巴,青陽小岑才抬手用白小滿的一枚發簪熄掉滿屋的蠟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一進屋就壓抑的*釋放出來,享受著軟玉溫香。
白小滿的婚禮就這樣,溫馨簡單又張揚地舉行并結束了。
開始錦城的街頭巷尾滿是風言風語,如今這么一出,白小滿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了,誰人不知,清苑主人被這個姓白的女人迷得七暈八素,辦了一場出格的婚禮,完全不守錦城歷來的規矩,簡直像孩子間的胡鬧。
而且越傳越邪乎,最后連郁庭赫也驚動了,還問過郁子非,青陽小岑此舉是否太過兒戲。
郁子非替他打著圓場:“皇兄,規矩都是人定的,所謂的習俗也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說到底日子還是得人過,小岑既然愿意這么辦,也樂在其中,我們就當看了出戲罷了,自古以來,最難斷出個理高理低的,就是家務事,皇兄日理萬機,就不要再在這種小事上傷腦筋了。”
郁庭赫一聽,樂呵呵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不過,小岑成親,朕竟然一點表示也沒有,有點說不過去。平日里就你跟小岑關系最近,他成親都只邀請了你一個人觀禮,可見你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你最懂他的喜好,這樣吧,你去庫房,挑幾件他約莫能看得上的東西,替朕送過去,聊表下心意。”
郁子非拱手行禮:“臣弟替小岑謝過皇兄恩典。”
郁庭赫又囑咐他:“跟小岑說,朕得空就親自登門道賀,當面恭賀他新婚之喜。”
郁子非露出驚訝地神情,緊接著應聲退下。
白小滿數著收到的禮金和禮品,嘴巴簡直要咧到后腦勺,青陽小岑在旁邊不停地敲著桌子:“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見錢眼開的沒出息樣?”
白小滿不滿道:“虛偽!我看著平白多了這么多金銀玉帛的,高興下都不行嗎?對多出來的這些財寶,我可是有計劃的。”
青陽小岑不以為意:“你當真是憑空多出來的?既然收下別人的禮,就有還出去的那一天,即便不還回去,也會從別的地方補上,真不知道你高興個什么勁。”
白小滿聽了一點也不掃興,除去幾個特別喜歡的禮品,將剩下的都堆在一處,喊來方景琢,對他說:“去換成真金白銀。”
方景琢征詢地望向青陽小岑,見他隨意擺手,于是點頭答應:“是,屬下遵命,盡快去辦。”
正要走,青陽小岑喊住他:“以后夫人有什么吩咐,你直接照辦就行,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方景琢的眼睛里終于出現詫異的神情,如往常一般沒有多問,點頭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