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進店自然不是為了吃飯的,因為這里靠近港口鎮的最外圍,而且視野比較開闊,能夠隱約觀察到外面,多讓她了解一下港口的情況。
飯菜上來,陳墨立kè打包收進儲物袋,然后離開這里,繞進一個小巷子里。
她盡量挑著偏僻點的地方走,看著外面的修者,手心里不由浸滿了汗,不知dào自己的選擇正確不正確。
可是看看她這幾天接連遭遇到的攻擊,又下定了決心。這幾天,她幾乎天天都遇到襲擊,根本無路可逃,無地可躲,尋找她的人越來越多,她只有一個人,不可能每次都化險為夷。
畢竟她化險為夷的保障是離魂陣,但離魂陣這種外物,說不定啥時候就不管用了。哪能長久?更何況,一個離魂陣就是四十九靈石,她每次休息的時候都得要在身邊至少擺上三個才行,長此下去,她也沒有那么多的靈石。
就算回城,也解決不了根本性的問題,甚至危險更大。
所以,她只能釜底抽薪了。
只有破解這個麻煩,她才能一勞永逸,否則,她將永無寧日。
想到這里,陳墨的心志更加堅定了起來。
她閉了閉眼睛,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情沉靜下來,腦海里是她這段時間觀察到的港口鎮的情況。無數道路和房舍在她腦海里慢慢地清晰起來,她努力地回想前幾天在路上頓悟時的感覺。
試途再次想起她當時的心境,以便對周圍的環境更有把握。
她不能在一個地方呆太久,很快,陳墨就睜開眼睛,腳下一轉,果duàn地向著一個窄巷走去。
另一邊,茶鋪里。
趙興獨自坐在位置上優哉游哉地品茶,沒一會兒,突然又來了一個修者,從神情上來看對他很恭敬。
“興哥,人手都撒下去了。按照您說的,阿元他們出去之后在外面巡視一下接著就又返回來,悄悄地進了鎮子了。可是那陳墨真的已經到了港口鎮?”
趙興輕笑道:“若不是到了港口鎮,她搞這么些事兒干什么?”
那修者聽了也有理,只是:“雖然那陳墨有些手段,但也不過是一個練氣六層的女修,這樣會不會太看的起她了?”
這么多練氣九層以上乃至練氣大圓滿的修士,更遑論他們背后還有一位筑基修士。只是抓一個小小的女修,用的著使計嗎?
“哼。”趙興冷笑一聲:“小小女修?這小小女修可是不止殺了我阮家的圓滿大修士,還掩蓋了追魂香的印記。”
那修者想到這點,也是一臉便秘的表情,這簡直就是他們阮家的恥辱,幸好別人不知dào,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阮家就成了望仙城的笑話了。
事實上,在阮家修士死掉之后,他們一度以為陳墨背后有人援手,還很是擔心了一番,就怕這陳墨有什么他們不知dào的背景。
結果,調查了兩天,幾乎將她來到望仙城之后的事全都調查了個遍,也沒有查出她有一點背景的意思。
不說她平常的一切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樣子。真有背景的人不可能將身體練廢,真有背景的人也不會被席家放qì,更不會在身體被廢之后還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治傷。要知dào,她可沒幾年好活了。
而且,阮家之中有善長分析戰況的修者,雖然陳墨將戰斗的地方清除了不少,但依然瞞不過阮家的人,圓滿大修士那場戰斗之中,根本就沒有第三人的痕跡,而且經過分析,陳墨當時也是受了重傷的。
但就算如此,也讓阮家的人好奇了,越級挑zhàn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能夠越這么多,無論什么原因,也值的人深究了。
原本還只是想要挽回個面子,而現在看來,卻是非抓住她不可了。如果抓住了她,收獲點什么,肯定會對淳少有幫zhù。
而且,既然沒有背景,自然可以隨心所欲。
趙興笑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陪她玩玩吧。”
港口鎮里,
無數道路和建筑之間,陳墨幾乎是調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修者,小心地在鎮子上穿梭。力圖盡最大的努力少碰到人,更是少接觸到貌似在找人的人。
不過,就算是仔細觀察,陳墨也不敢明目張膽,只是飛速地掃視一眼周圍,然后迅速地在自己心里評估著。
在分析的同時也力求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很清楚,一個不小心碰到脾氣不好或者太引人注意了,就會引來適得其反的效果。
陳墨心情緊張,目標明確,就是向港口的巨船那里靠近,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她相信,像這種長途巨船,上面的安全問題肯定會很有保障,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
陳墨小心翼翼,靈巧而又快速地往巨船那里行去,在這種狀態下,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身上的衣服也幾乎完全濕透。
在她的努力下,路程很快就縮短了一半,只要再跨過一半的距離,她就能上船了。
結果,就在她滿懷希望的時候,目光突然掃到一人,心里一驚,眼尖地發xiàn遠處有一人正不動聲色地往這邊走來。
她非常確定,這人正是剛才往北方跑的那兩個修者之一。因為那兩人的行動最明確,所以她也最先注意到。
為什么?陳墨心里驚訝不已,她放陷阱的地方離這里隔了十幾公里,一來一回這么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回得來。
難道他們早就猜出是她的圈套了?還是因為他們有什么飛行法器,所以速度快?
不管如何,有人猜出她出現在這里了是肯定的,要不然,在第二個求救玉符碎掉的時候,他們不可能一邊派出人過去,而另一邊卻又讓那些人暗地里回來,這明顯就是想虛晃一招,想讓她放松警惕。
只是不知dào是不是他們太過自信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就這么讓她可能有印象的人繼xù回來尋找,甚至連面貌也不改變一樣。是他們太自信,還是有別的倚仗
果然,下一刻,陳墨就見那修者目光一凝,直直地往她這里看來。顯然已經鎖定了她的位置,并且對她的身份非常篤定。
二話不說,陳墨當即快走兩步,暗中施展碎步迎了上去,同時神識急速激發,攻擊過去,誓要在第一時間就拿下他。
她怎么忘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女修,而對方可是有些深厚傳承的大家族阮家的人。要在一個地方找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哪里需藥隱藏?更何況她身上追魂香的效果并未完全掩蓋。
陳墨心中急切,全力之下,所有的神識瘋狂出擊,幾乎是不計代價一般。
猛然之下,那名修者竟然頭一暈,真的倒下了。
陳墨連口氣都來不及松,身體往旁邊一轉,正好又躲進一個巷口,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幾乎都是在幾息時間內完成的。
這小鎮上不乏修者,甚至筑基修士也有,只是就算有人看到了這一切,非親非故的,也沒人會為暈過去的人討說法。只是看了陳墨離開的方向一眼。畢竟,這種事也并不少見。
雖然一擊得手,陳墨也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有一就有二,她現在只會更加危險,只是往岸邊跑動的速度更快了。巨船,巨船,她要去巨船!
果然,沒過多久,陳墨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感覺傳來,身體迅速地一轉,正好避過一道火箭訣。
一回頭,果然又是阮家的修者。
“哈哈,陳墨,你以為你能逃的掉嗎?真是愚蠢。”那修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仿佛看著一只可憐的螞蟻。
而很快,又有人往這里行來,不用想就知dào還是阮家的人,她到底是在這里被人包圍了,看到這里,陳墨幾乎有些絕望,阮家人多勢眾,實力高強,她該如何應對?
陳墨不由怒道:“阮家行事,還真是讓人敬佩。”
“哼,少逞口舌之利。”阮家修者道:“我勸你還是識像一點比較好。”
“廢話少說,抓住她。”
眼見攻擊襲來,陳墨沒有猶豫,立kè招出小塔防御,同時一拍儲物袋,迅速取出靈符,瞬間扔了過去。
因為法器和靈符的原因,她暫切能夠應付,但是她知dào,沒有離魂陣的輔助,她絕對不是那兩個阮家九層修士的對手。
碎步施展,在法器的防御下,陳墨立kè往遠處跑去。
唯今之計,她只能逃。
見到這邊的爭斗,港口鎮的修者饒有興味地看向這邊,然后驚訝地發xiàn一個兩個練氣九層的修者追著一個練氣六層的女修追殺。
更讓人驚訝地是,那女修竟然還的在那兩個九層的修者追擊下逃了,雖然是靠著法器的作用,也是難得了。
畢竟她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多,而法器只是死物,若是不能靈活運用,根本不可能逃的了這么久。
“此女有些手段,只是不知雙方身份。”
有筑基修士議論道。
“是啊,若是不打緊,收入門派也算有緣。”
有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既然已經打了起來了,自然不可能再保持低調,周圍圍觀關注的修者修士也越來越多。
別人的議論都和陳墨無關,陳墨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逃到巨船那里去,趕快,再快一點。
要知dào,這邊的動靜很快就能引起阮家其他人的注意,甚至還有那未曾出面的筑基修士。
到了這時,陳墨反而不緊張了,心里也冷靜了下來。早在決定要進入這里開始,她就已經有所覺悟了。倒也沒有太大落差。
就算要逃,也要逃的有價值。
陳墨身影忽閃,在碎片的施展下左躲右閃,身后那兩名追擊的修者自然不會放過攻擊的機會。
無數法器和術法接連攻來,都被陳墨用小塔和山型法器擋了下來,只是也因此,她的靈氣消耗的非常快,步法也開始不穩,抵擋的非常艱難。
“哼,還不停下。”阮家修者見此,自然更有信心,他現在已經完全看出來。陳墨并沒有他們之前猜測的那般厲害,除了法寶之外幾乎毫無優勢,她那日能夠取勝,想來也是別的原因吧。
想到這里,那阮家修者手指結印,調動靈氣,一只巨烈燃燒的火焰立kè從他的手里竄了出去。比之前的更強更猛,隱隱的還能聽到那火箭之中發出的呼嘯之音。
看到這攻擊,周圍修士暗暗驚訝,沒想到這九層修者的實力也如此厲害,只是不知dào是哪家的弟子。那個逃跑的女修,恐怕這次危險了。
而眼見攻擊襲來,陳墨的靈氣仿佛力歇一般,手腳竟有一時的忙亂,甚至那道攻擊的攻勢實在太快了。快的讓她根本來不及調動法器抵擋。
陳墨頭皮一炸,臉色一白。立kè拼盡全身的力量往旁邊躲去,幸好她的步法還算快,極限之下才終于堪堪被她躲了過去。
“嗯?”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只見那道攻擊雖然沒有擊中陳墨,但是卻向圍觀的一名修者擊去,那名修者,竟是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
那練氣大圓滿的修士自然不會懼這個練氣九層的全力一擊,隨手一擊,就將那道威勢強dà的火箭擋下了。
只是那道攻擊雖然擋下了,但那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臉色卻有些不善,瞪向攻擊者。
阮家雖然勢力強dà,但他們只是練氣期的弟子,在港口鎮還不能為所欲為,雖然也不懼怕,只是也該道個歉。
“這位道友見諒,在下正在追捕阮家的逃犯,一時沒注意。”
阮家人要解釋,陳墨卻是連停都不敢停,腳步一轉,立kè又向著岸邊逃去。被兩名九層的修者追擊,她驚懼異常。哪里還看得到別的,只知dào拼盡了一切力量向著自己的目標行去。
在這過程中,其他的阮家修者也追了過來。陳墨更是有些慌不擇路的感覺。那些阮家人的攻擊不時的會誤傷到其他人。
但是陳墨一直在逃。
看到追擊者的實力,再看看陳墨的執著。
圍觀眾人竟也有點感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真是好執著的女子。
而在她的執著之下,岸邊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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