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無理取鬧
第六十二章無理取鬧
吳嬤嬤是上一次她診出病狀,萬貴妃身邊的孫公公親自送了來服侍她的。的好聽些是服侍,其實那老貨根本就是萬貴妃的爪牙,專程來折磨她的,平日里不多言語,每當她要做事時就會指手畫腳橫加干擾,還專用“太醫”這樣的話為開端,看起來還是為了她著想。
“太醫夫人已是肝郁,不能再繼續放縱脾氣。貴妃娘娘也是考慮到夫人身子才安排了老奴來時刻提醒著您不要動怒,您若是不聽從,一則可惜了貴妃娘娘一片心,二則也是對您自個兒身子不負責,三則更是讓無辜的人受到牽累。您這樣下去叫外人瞧了笑話不,更叫自家人心寒啊。”
果然,吳嬤嬤開口就是訓斥。
張氏冷下臉來哼了一聲:“主子這里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氣頭上已做不到平日那般迎合。
張氏的話,的白希暮面色一變。萬貴妃身邊的人怎可輕易開罪,可也不好直接就自己母親做的不是,打張氏的臉。
白希暮急的面上通紅。
吳嬤嬤這里卻是氣的面色發白,論尊卑,她是萬貴妃身邊的奴婢,雖比不得安陸侯夫人尊貴,可是當朝哪一家的貴婦不會敬萬貴妃三分?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于人。
可若真不論人情只管較真兒,她還真不能如何。這種體面全靠旁人自覺的給罷了。
當著太多人的面兒,齊妙也不好抱白希云太久,便退后一步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有那么個奇葩的父親和極品的家人,齊妙對白希云越發的心疼起來。
白希云本已被氣的臉色煞白,可手中溫暖柔軟的觸感卻拉回了他的神智。
不能氣。要控制好情緒,他多活一日,就能多為齊妙做一些事,不能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白希云深吸了一口氣,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機智的扶著胸口喘息起來。
“阿昭!你怎么了!”齊妙被嚇的心頭一跳,聲音都變了,卻覺得握著她的那只手緊了緊。
心里立即明白了過來,好笑之余才發現方才額頭上已是冒了急汗。
旁人卻不知真假。
管鈞焱平日高冷,興起時還喜歡與白希云半真半假的斗嘴,如今見他竟然捂著心口倒下去,當即飛身而來眉頭緊鎖的將人抱起放在臨窗的三圍羅漢床上,回頭怒道:“你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安陸侯夫人明知世子身子不好,這些日好容易沖喜有了些作用,略好了一了,竟還在這里大吵大鬧。你到底是不是世子的母親啊!”
“二哥,你怎么樣?”白希暮焦急跑到榻前。
然因跑來的急,卻將一旁的嬌柔的齊妙撞了個趔趄,忙大手一撈將之穩住。
滿懷的幽香,柔軟的觸感,白希暮心神一蕩,燙傷一般收回手,神色不定的臉上騰的紅透了。
齊妙沒想那么多,只顧蹲在拔步床前發揮演技,她若想哭,不必涂辣椒水兒只需想想自己的苦逼一穿就淚盈于睫,在想想回不去的家,家中的父母,眼淚便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她這一哭,將白希云哭的都慌了,也顧不上再去在意白希暮方才的動作,真想立即將她擁入懷里好生安慰,偏偏現在還是在演戲,他只能瞇著眼裝作虛弱的挺尸。
滿屋子兵荒馬亂,倒水的倒水,請大夫的請大夫,便將張氏與吳嬤嬤都晾在了一旁,
李大夫原是被白希云安排去了老太太處,請來也要費一段時間。
吳嬤嬤聲音不高不低嘲諷道:“安陸侯夫人莫非就是想看這樣的場面,才那么逼迫世子?”
“我逼迫?”張氏不服:“你哪只眼睛瞧見我逼迫了他?”
“安陸侯夫人息怒,奴婢不顧是下人,什么也做不得數的,您這里自然什么就是什么了。”
吳嬤嬤話音溫和,卻讓張氏一時間醍醐灌。
略不吵鬧片刻,心下平靜了一些,她才反應過來,今日的場面好壞,萬貴妃面前全憑吳嬤嬤的一句話。她是怎么去回,萬貴妃就會怎么相信的。
張氏也出了汗。想補救,一時間卻無法開口。
李大夫不多時就到了,因對白希云的身子很是了解,略一瞧便知并無大礙。可看白希云緊閉雙目,齊妙又哭的楚楚可憐,李大夫心下明鏡兒一般,愁容滿面的道:“世子是急火攻心,情況不甚樂觀。”瞧屋里這樣多的人,便又道:“人聲嘈雜不利于養病,世子需要靜養。”
白希暮才剛緩過神,聽聞此言臉上再度燒熱了,忙起身去扶張氏:“母親,兒子先送你回去休息吧。二哥這里也不需要這么些人。”
張氏今日來還沒有討到便宜,目的尚未達到,就被逐客了,她如何能夠甘心?
“我留下看著昭哥兒好起來在走。”
一聽張氏竟賴著不走,齊妙當真有些煩了,起身道:“安陸侯夫人是想看著阿昭被你氣死才甘心吧?”
“賤人,你的是什么話!”張氏如今是沾火就燃的脾氣,橫眉厲目瞪著齊妙,仿佛要吃人一樣。
白希暮見張氏居然又瘋魔了,滿屋安靜只有她一人叉腰待戰,忙拉著她往外頭去:“母親,咱們還是先走吧,二哥身子不是,你我幫不上忙也不好給二哥添亂啊。”
“我添亂?你……”
“母親,咱們快走吧。”白希暮臉上熱的像是火燒,張氏不在乎旁人的眼神,可是他感覺的到所有人的敵意。
白希暮到底不如張氏那樣灑脫,急于帶走張氏,手上就加了一些力道。
張氏被拉扯著,卻是動了真氣,揮手便是一巴掌,又打在白希暮臉上:“混賬,反了你了!”
這一次白希暮躲了,卻沒有完全躲開,左臉被張氏的指甲抓出兩道血痕,當即疼的他皺眉“嘶”了一聲。
場面又一次寂靜。
看著白希暮臉上的血印子,張氏目瞪口呆,“你,你怎么沒躲開呢,我不是有心的!”
“母親,咱們別鬧了,走吧,二哥哪里情況未明,您在這里會影響李大夫的。您聽兒子的一句吧。”
白希暮生的俊俏,又未曾議親,白凈的面皮上多了兩道血痕還不知會不會落下疤痕,張氏哪里守得住,當即哽咽起來,“李大夫,你快來瞧瞧三爺的臉。”
李大夫雖不是白家人,卻看不慣張氏今日的作風,低頭開了藥箱很忙的道:“世子爺性命攸關,安陸侯夫人還是先帶三公子去清洗擦藥吧。”
同是安陸侯之子,如此親疏分明,未免太叫人心寒。
張氏語塞,拉著白希暮就走,到了廊下才冷冷道:“記著我的話,從今日起,沁園的一切消費用度公中都不再支付,這宅邸也不是誰都能住的,等世子緩過來就搬出去吧。”
“母親!”不等眾人抗議,白希暮便大叫道:“您不能如此,二哥二嫂新婚燕爾,這會子將人攆走算是怎么一回事?您不顧及二哥和二嫂是否能抬起頭做人,好歹也估計侯府的名聲啊!”
“你二哥好靜,府里人多事雜,吵鬧到他怎么辦?搬出去也能靜心休養不是?不過,若不想搬也有法子。”張氏微笑望著齊妙,道:“齊氏狐媚又不孝,你二哥若是休了她我便讓他留下。”
白希暮已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張氏竟能出這樣的話來。
齊妙咬著牙,雖然她相信白希云和她一樣,都巴不得搬走離開這個紛亂的家呢,可這話身為母親的張氏提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禁在想,有這樣的家庭,她沒過門之時白希云過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日子!
白希云還在“昏迷”,她自然要為他話。
“既然安陸侯夫人變著法的想先分家,那我只好聽從了。”
“什么分家,我是叫你們搬出去!”
“奇怪,難道阿昭不是世子?將來不是要繼承家業的嗎?著偌大的家業將來是阿昭繼承,如今叫人走就叫人走,這是什么道理?而且當日為世子求娶齊家的女兒,也是你們上趕著去做的事,現在竟拿休妻來做籌碼逼迫我們伴奏。怎么,你們是欺負齊將軍府沒人了?!”
齊妙才剛哭過,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出這番話時卻不見絲毫示弱,且句句都咬著道理。
張氏被的一時無言,冷哼了一聲便要分辨。
白希暮卻在看不下張氏繼續鬧下去,萬貴妃身邊的吳嬤嬤可在此處呢,再這樣折騰下去,要人如何看待他們白家?
這時的白希暮心里真是萬分覺得將來若娶妻,一定不娶如此任性的女子。她腦子里想的都是自己那一蠅頭利,完全不懂得顧全大局,著實是氣的慌。
白希暮推著張氏出去,張氏還在低聲嘀咕著什么,二人卻迎面撞見二門上的婆子來回話。
那婆子前一陣被白希云關在柴房里吃了不少的悶虧,如今才放出來不久,對沁園的事就格外的上心,生怕開罪了白希云自個兒又被罰。
張氏見了她那狗腿的模樣,當即冷哼道:“急什么,后頭有鬼能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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