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最后是被舟哥帶回來的。
站在街道上,幾乎所有人蜂擁而來。安若素身旁沒有半點縫隙,或是瘋狂的跪拜,或是祈求她重回祭祀殿,簡直數不勝數。
遠遠望去,更是還有人不斷趕來。讓她煞是心驚。
呵呵,最是溫柔圣潔的天女,如今皮下可是個糙漢子般的人呢。說不準就給你來一板磚,給你腦門破個大天窗也不一定。
街道上堵得嚴嚴實實,就在安若素陰測測的要拎起板磚時,整條街上突然仿佛卡殼了一般,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一臉麻木的看著她身后,然后....
倒退一步,倒退兩步,倒退三步。直到把安若素身邊空出位置來。
“你們,對我娘有意見?”葉拾舟努了努嘴,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讓眾人牙疼。
安若素小媳婦兒似的往舟哥身后躲,那安全感妥妥的啊。拉著舟哥袖子,一臉的滿足。
若是沈策看到,估摸著又要崩潰了。防來防去,親娘難防啊。
“瞧著你們似乎想進去坐坐?去不?走吧,我請你們進去坐坐。喂,我是很誠心的。”舟舟一臉誠懇,對面民眾嚇得一骨碌便爬了起來。
那搖著頭擺著手一臉驚恐:“您自己玩吧,不用了不用了。”拜娘娘也得有命拜啊。
一群家伙三兩下爬起來便撒丫子跑了。擁擠的人群推推搡搡,甚至鞋都被擠掉了不少。遺落在犯罪現場。
孩子,你說話便說話,你手上的鐵鏈子咯吱咯吱全都掰成塊扔了滿地啥意思?
好闊怕。
舟舟冷笑一聲,轉頭淡淡一聲:“回屋。以后出行不必蒙面,我倒要看看,多桑那小毛孩子敢做什么。”舟舟嘴角一咧,也不造為何,叫多桑皇帝小毛孩子便脫口而出。
仿佛本該如此一般。半點沒有違和感。
“帶多少?”安若素默默探出個腦袋。她這輩子都躲習慣了,招搖過市,有后臺的感覺是啥感覺呢?
狐假虎威,仗著兒媳婦的勢,真是比仗著兒子的勢感覺還好呢。
說好的霸道主母,在兒媳婦面前分分鐘化身小媳婦兒。
“想帶多少帶多少吧,橫豎這海上之人隨便帶。”舟舟也沒在意,她前后兩輩子出行都沒帶個隨行的護衛。這規格該什么樣,她咋知道?
隨便帶?安若素點了點頭。
呵呵噠,讓你隨便帶也沒讓你引起轟動啊我的娘。真是膩害了。
兩人回了沈府,那邊消息才傳回多桑皇宮。
如今已過中年的多桑皇帝,也不知是祖上基因太好還是如何,竟是這般年紀了還美大叔一枚。半點沒有地中海啤酒肚,只是那眉宇間偶爾流露出的一絲熟悉,讓人隱隱有些不解。
此刻聽著宮人傳來的稟報,多桑皇帝整個人都在顫抖。
拍著手掌,龍心大悅。
“好!好!大好!當真是天要助我多桑,天要助我多桑啊!馬上請人,去沈家,將咱們多桑的天女娘娘請回來!”皇帝樂的眉眼都緩和了幾分。
在大殿上走來走去,雙手握拳,激動的不行。
如今大祭司身子日漸差了,每日都派了太醫守在祭祀殿,半點也不敢離開腳步。
聽聞這兩日,似乎已經病的下不來床。整個人都跟脫了形似的,別說祭祀的能力,便是做個空架子只怕都能一眼被人看穿。
皇帝且憂心著呢。
底下那回話的人沒動,看著皇帝那志得意滿的樣子頓了好一會兒。
“陛下,您忘了么?天女娘娘已經是沈大將軍的親娘,葉拾舟姑娘的親婆婆了。親的....”聲音略有點心虛。
講真,跟大祭司要死了比起來,似乎讓天女娘娘回祭祀殿,貌似更恐怖一些。
畢竟,大祭司死了也就他一個人死了,便是有隱患,那也是將來的事。
但天女娘娘,那可是有個說死就能讓你死的兒媳婦。
聽聞,那是個半夜爬墻也要弄死人的家伙。
皇帝似乎一下子轉醒,愣了好一會兒。才嘴唇微動,心中似乎下了狠勁兒。
“帶回來,不惜一切代價帶回來!這本是我多桑的天女,由我多桑祭祀殿撫養長大,如今忘了恩情么?當年她的天女頭銜,可是朕親自冊立。帶回來!”皇帝眉頭一狠,當即便下了死命令。
他是皇帝,自然不能露出半點膽怯。
不然下邊的便被束縛住了手腳。
更何況,與多桑的江山社稷比起來,一個小小的葉拾舟,她還不信會挑起全國混亂。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葉拾舟曾經差點策反烏城,他們可是有所耳聞。如今直面打交道,心中那種不確定的恐慌,甚是鬧心。
“陛下三思。”有人站出來,不造為毛,這心里突突的,仿佛犯了什么大忌一般。
這種感覺,還從未有過。
“三思?你們讓朕三思?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頭,便是她身后有千軍萬馬又如何?我倒是不信了,南諸南蠻會因她一人,亂了海外規矩。馬上修書一封,即刻送往南諸。便說我多桑愿與南諸建立友好和平共處之國,但那葉拾舟.....”皇帝眼睛一瞇,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葉拾舟,如非必要,殺無赦!”多桑皇帝渾身一凜,眼中狠意頓生。
能爬上皇帝寶座的,又哪里是什么好人。
只不過,他這話前邊剛開口,天空中猛地一道白日驚雷,卡擦一聲。
瞬間朝著宮中那祭祀殿劈去,轟隆隆的響聲,嚇得殿內紛紛朝外跑去。
只見那供奉著多桑歷代仙靈的塔形大殿,直接被整個劈落。
那冒出來的開國殿主大雕像,直直的暴露在眾人眼前。恰好,那雙柔柔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皇帝方向。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
看出了幾分悲劇,同情的作死感覺。
皇帝猛地眨了眨眼睛,順勢揉著額角,這才凝眉朝遠處望去。
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那老祖宗的模樣,怪滲人的。
地上嘩啦啦跪了一地:“冒犯了先祖亡靈,臣等該死。冒犯了殿主亡靈,臣等該死。”一聲聲呼喊。
恰如以后被吊打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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