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采用其它的治療方案,那得有一定的把握才能進行吧!我們要對病人負責,哪能瞎嘗試!”林醫生立馬反駁道,“本來這病情清楚明白,你們也看到了患部有多么的嚴重,只能截肢,這已經和患者達成了共識。”
“如果他知道有保住腿的方法還會同意嗎?”華珺瑤強勢地問道。
“你這是在誤導病人,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林醫生分毫不讓道,眼神凌厲地看向眾人道,“這要是因為她插手亂治,出了事故,誰負這個責任。”
‘負責’兩個字華珺瑤的話還沒說完,“讓她試試如何?”風降龍熟悉地洪亮的大嗓門乍然響起來。
野戰醫院就那么點兒大,直升機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驚得所有人紛紛走出帳篷查看情況。
對于華珺瑤的醫術,風降龍還是知道的,更不希望失去一個優秀的軍官。
“長!”
“長,患者家屬……?”林醫生滿臉不忿地說道。
“小林,本著對病人負責,中醫里不是有辯癥論治嗎?西醫我們已經知道了,那么中醫如何?”風降龍不緊不慢地說道,他看向華珺瑤的眼神充滿希冀,不管這里的外科醫生如何地說,他對華珺瑤充滿了信心。
華珺瑤冷靜地說道,“我們先看看效果,如果有效果有效的話,就接著治療。”聲音提高,故意說道,“如果無效的話,就按你們說的辦,截——肢!”眼神不羈地看著林醫生他們,微微仰著下巴,一臉的傲嬌。
林醫生不甘心地問道,“那你準備用什么方法?”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華珺瑤,我就看看你能有什么辦法?
“蛆蟲療法。”華珺瑤聲音干脆到哦,“先‘啃’掉他腿上的腐肉,阻止它繼續惡化下去。”
蛆蟲療法,指利用醫用蛆蟲幫助清理潰爛傷口,吃掉阻礙傷口復原的壞死組織和細菌的一種自然生物療法。
“你說什么蟲子?”林醫生一撩眼皮子隨口問道。
“蒼蠅的幼蟲。”華珺瑤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么?那廁所里的蛆。”林醫生不敢置信地看著華珺瑤,視線又看向其他人道,“你們聽聽,這是治療的手段嗎?這不是來惡心人的。”
“真的是她說的那玩意兒?”風降龍看著華珺瑤不確定地說道。
“蛆蟲清理難以愈合的大型傷口的度遠過手術。”華珺瑤繼續說道。
“嘔……”承受能里較差的小護士直接捂著嘴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菜色,就連風從虎也面色難看,從戰場下來,見過的死尸慘狀,腐爛生蟲……畫面太美,趕緊搖搖頭,不能再想了。
“那個必須用這樣的方法嗎?”風降龍看著華珺瑤問道,想想他也是頭皮麻,即便能用,這得有多強的心里素質啊!
“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方法。”華珺瑤無奈地說道,有可能的話她更希望將蕭楚北帶進空間進行無痛治療,可是沒辦法解釋,而且如果掌握了這種治療技術,能推廣的話,能使得更多的人得益。
“我不會讓你用這種明顯沒有科學根據的治療辦法,治療患者。”林醫生瞪著華珺瑤斷然拒絕道,憤怒道,“你根本不是在治病,而是糟踐人。”
“我是患者家屬有權決定不進行截肢手術。”華珺瑤立馬說道。
林醫生針鋒相對道,“蕭楚北是現役軍人,他的病情可不是你說了算。”
“他已經為國盡忠了,對你們來說現在滿身傷兵的他已經是個廢人了,那么你們把他還給我行不行。”華珺瑤滿眼傷痛,期期艾艾地央求道。
說的在場的人心里酸酸的,有的甚至眼淚漣漣……
風降龍吸吸鼻子問道,“你說的那種療法可有人試過,有什么依據。”這丫頭煽動人心的本事可是一等一。
華珺瑤立馬說道,“這種療法,它對感染創口的清潔作用很早就引起人們的注意。在十六世紀中葉就已現感染創面上孳生的蠅蛆非但不會加重感染,反而有利于愈合。
在19世紀,拿破侖的軍隊里使用這個方法為受傷的士兵治療,并且將這個方法推廣到了美國內戰和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
2o世紀4o年代,抗生素的出現使得蛆治療法被遺棄,用蛆治病成了一種簡陋而不科學的土方法。在美國和歐洲一些國家蛆療被廣泛應用于各種化膿性感染的創面,包括:膿腫、燒傷、壞疽和慢性腿部潰爛,糖尿病的老爛腿,都取得了良好的臨床效果,臨床治療率達8o。
嚴重軟組織感染合并全身中毒癥狀的病人可以不用截肢,既保全了生命又避免了截肢。”視線看向風降龍道,“相信長也知道這種辦法,我們的軍隊在敵人的封鎖下,缺醫少藥,是不是也用過這種辦法?”
風降龍猶豫了下說道。“這個倒是聽說過?”
“你能保證它只吃腐肉,而不吃健康的組織。”其中一個醫生問道。
華珺瑤聞言精神一震道,“不會吃傷口周圍健康的組織,只攻擊創面上的壞死組織部分,不影響周圍正常組織,并能促進肉芽組織的形成。”頓一下又道,“它還可以進入到外科手術都難以到達的深部創面,它們在吞噬腐肉后的排泄物中含有殺菌的鹽,體內還有抗生素和提高患者免疫力等有助于潰瘍傷口愈合的物質。”
“有你說的那么神奇嗎?”風從虎好奇地問道,“就你說的……那個……那個惡心的家伙。”
“蒼蠅幼蟲生活在病原微生物較多的環境中,但它自身為什么不得病?”華珺瑤挑眉反問道。
“對哦!”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么想也對,它們生活在臟亂差的環境中卻活蹦亂跳的惡心人。
“可見蠅體自身具有獨特的免疫防御體系。”華珺瑤說道。
“用那里的那個啥,你就不怕再次引起嚴重的感染,它的表面可不干凈,雙重感染,這不馬上要命。”另外的醫生說道。
“對啊!”林醫生立馬點頭道。
“你們不會以為我直接去取用吧!”華珺瑤好笑地說道,“這個必須在無菌的環境下培養,對的那個它要進行無菌處理,方法是喂養的23天取出來。先用生理鹽水反復沖洗,將幼蟲分別放在3.5甲醛生理鹽水溶液中5分鐘;放入2的雙氧水溶液中3分鐘;放入5的碘仿溶液中;放入5的含氯的消毒液中;放入75的酒精中3分鐘……”
蕭楚北的隊友們聞言,什么鹽水,雙氧水,酒精里泡過,應該是干凈的吧!
“這樣啊?”在場的醫生點點頭,還能接受,“可是這樣下來,你能確定它還活著。”
“實驗證明連續用以上濃度的甲醛、雙氧水和含氯的消毒液對它進行處理,每次處理完畢后用蒸餾水洗滌,對消毒的表面經細菌和病毒學檢驗證實無細菌和病毒存在并且它的活力仍然存在,無菌狀態可用于臨床。”華珺瑤哭笑不得道,“他是我的愛人,我不可能拿他的性命做實驗,他的健康是我最關心的。”
為了說服他們,華珺瑤說道,“人類為了消除天花,不也是從牛身上種牛痘,也就是現在才有了疫苗,怎么牛痘你們就可以接受。許多藥品的提取物,不也是從令人惡心的東西。萬事萬物皆有陰陽,萬事萬物皆可入藥。關鍵在于對癥下藥。”語氣溫柔,完全與剛才的咄咄逼人的態度判若兩人。
“媳婦兒用你的方法,我不要截肢。”蕭楚北虛弱的聲音從華珺瑤的身后傳來。
“你醒了。”華珺瑤高興地立馬轉身道,長睫微微輕顫,嘴角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聲音一如往昔輕柔醉人。
真是美人展顏,嬌俏嫵媚,令百花失色。
“你怎么把頭剪了,真丑!”蕭楚北眨眨眼睛吐槽道,大男子主義道,“不是不讓你剪嗎?”
“這不是做月子,短頭方便。”華珺瑤抬手輕輕撩了撩耳邊的碎,嬌嗔道,“怎么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媳婦兒什么樣的型都好看。”蕭楚北滿眼溫柔地看著她道,突然想起來道,“孩子還好嗎?你來了孩子怎么辦?”
“她就外面,國紅抱著咱家丫頭呢!”華珺瑤突然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會嫌棄我給你生了個女娃娃吧!”
“怎么會?女兒是爹媽貼心的小棉襖。”蕭楚北滿眼柔情的說道,“我當爹了。”一臉的癡漢傻笑。
“咳咳……”風降龍握拳輕咳,兩人真是的也不顧忌一下,就這么旁若無人的肉麻起來。
他們猝不及防了硬生生的吃了一波狗糧。
蕭楚北聞言血色上涌,實在太丟人了,都忘了這是啥地方了,最后鴕鳥的干脆的閉上了眼睛。
風降龍看向他們道,“既然患者要求用這種治療方法,我們要尊重患者的要求,實在不行了再……應該能堅持兩三天控制病情不惡化吧!”
“是,長!”李院長說道。
病人要求,他們也無法強制性的截肢,有更好的治療方案誰也不想簡單粗暴的被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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