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珺瑤好笑地看著蕭楚北吱吱嗚嗚躲閃的樣子，悄悄松開了九耳的鏈子，九耳蹭的一下跑了出去，“乖，快去追，九耳跑了。”

“九耳，回來。”乖搖搖擺擺撅著屁股追了上去。

“咳咳……”蕭楚北握拳輕咳，看著她笑道，“你就是這么糊弄乖的。”

華珺瑤笑地好不溫柔道，“要不，孩兒她爸，你給乖解釋什么叫世風日下。”大聲地喊道，“……”

蕭楚北趕緊道，“別叫，別叫，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打死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給三歲多的乖解釋世風日下。

“所以啊？以后在乖面前，不要一些敏感的你無法解釋的詞語。”華珺瑤好心地提醒道，“咱家乖可是好奇寶寶。”

“你怎么不早？”蕭楚北道，“還我差點兒出丑。”

華珺瑤一拍額頭俏皮地道，“啊！我給忘了。”

“看我出丑你是不是很高興。”蕭楚北停下腳步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道。

“是啊！”華珺瑤嘿嘿直笑道。

蕭楚北看著她，眼底閃著點點碎光，“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媽媽，我把九耳帶回來了。”乖著把狗鏈放在華珺瑤的手里，鄭重道，“媽媽，拉好了，別再讓九耳跑了。”

“是！”華珺瑤緊緊的拉著狗鏈子。

乖轉身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和胡同里的遛彎的人熱情地打招呼。

“馬爺爺！下棋呢？今兒殺了幾盤了，戰果如何？”

“是乖啊？馬爺爺今兒鴻運當頭，殺的你李爺爺片甲不留。”

“李爺爺要加油嘍！”乖給垂頭喪氣地老人打氣道。

“謝謝乖了。”李爺爺拿著大蒲扇使勁兒搖啊搖的。

華珺瑤朝路燈下正在下棋的老爺爺們點頭示意，抬腳繼續向前走。

耳聽著老人們談起了最新的時事。

“這么關心政治啊？”蕭楚北漫不經心地道。

“京城嘛！天子腳下，哪個不關心政治，除非他不是京城人士。”華珺瑤勾唇露出一個清淺如月的笑意，“你可別瞧了搖著蒲扇下棋的大爺們，他們不定比你懂政治。”迎上他不太相信地眼光，她又笑道，“有機會和他們道、道，保證讓你知道，什么是大開眼界。”

“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瞧了他們。”蕭楚北笑道。

蕭楚北一抬眼看著前面不遠處亮如白晝，隱隱約約傳來靡靡之音卻也壓不住人聲鼎沸。人高馬大的他看著樹木后的男女影影綽綽身形，與嬉笑聲。

蕭楚北年輕人渾身亂‘抽搐’，時不時的還貼在一起，姑娘不像姑娘，伙不像伙的。這哪是跳舞，根本是群魔亂舞。

這地方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來的地方。根本是年輕人出來尋找刺激的。稍微自愛一點兒年輕人都不會來玩兒的。

“以后遛彎，不要來這邊，遠遠的也不行。”蕭楚北緊皺著眉頭道，這不是教壞孩兒嘛！

這邊話音剛落，“爸爸，我們去那邊吧！看著好熱鬧。”乖拉著蕭楚北的手指著那邊道。

離的已經夠遠了，還能聽到，“這不是擾民嗎？”蕭楚北皺著眉頭道，他拍拍腿佯裝道，“爸爸走累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乖聞言立馬道，“那我們回家吧！”

蕭楚北和華珺瑤兩人相視一眼，還真糊弄住了乖。只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孩子忘性大，很快就拋之腦后了。

一家三口躲避著岸邊，開始往回走。

這一年迅流行的迪斯科音樂節拍帶給人們強烈地感官刺激。這種節奏感極強的黑人音樂在中國的年輕人當中極有市場。至少在中國的搖滾出現并被廣泛接受以前，迪斯科事實上是年輕人內心壓抑或郁悶情緒的間接爆和直接釋放。

也就是這時候起，胡同區大片的空閑區，年輕人自的聚在一起盡情隨著音樂搖擺，放飛自我。

“這么快就回來了。”馬爺爺看著乖他們道。

“爸爸，累了所以我們回家。”乖奶聲奶氣地道。

“累了啊？那趕緊回家吧！”李爺爺意味深長地道。

看著乖他們離開，馬爺爺嘀咕道，“估計是怕乖看見不該看的。”嘆聲道，“以前多好，乎情、止乎禮，現在倒好，男人沒個男人樣兒，女人沒個女人樣兒。唉……”

李爺爺嘆聲道，“誰不是呢？這才幾天啊，人心變得快。傷風敗俗……上面也不管管。”

“會管的，不能任由他們展下去。”馬爺爺話鋒一轉道，“行了，下棋吧！”

一家三口回了家，蕭楚北一進門看見蕭邵恒和康澤源道，“你們不許去跳舞。”

“嘎……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蕭邵恒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叔。我們沒有那美國時間。”

“我們忙的很！”康澤源附和道。

“以后遛彎去別的地方。”蕭楚北看著他倆又道。

“是，叔，我們向左走。”蕭邵恒笑嘻嘻地道，猶豫了下道，“可叔，大勢所趨怎么辦？”

蕭楚北聞言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們道，“不管大勢如何？對自己負責、對別人負責，你們要管得住自己。”

“我們明白。”蕭邵恒和康澤源點點頭道。

“好了，關門，早點兒休息吧！”蕭楚北吩咐道。

蕭邵恒插上了院門各自回房，華珺瑤帶著乖洗漱后，上炕，哄著她睡覺。

乖睡著后，華珺瑤泡了兩杯茶，去了書房，看著書桌上攤開的稿紙，一個字兒都沒寫。

“緊皺著眉頭，還在想剛才的事啊？”華珺瑤伸手撫平他的眉心道，“以后你這個老古板可怎么辦？”

露天被廣場大媽占領了，舞廳、夜總會如病毒似的擴散，黑夜成了犯罪最好的保護色。世道變的理的地方不理，吃飯的地方吃不成飯，睡覺的地方睡不了安穩覺，跳舞的地方，成了藏污納垢，暗娼橫流，雞鳴狗盜之地。

“讓乖一定跟著師父好好練。”蕭楚北突然道。

“哦！不怕乖變成女漢子啊？”華珺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是誰的，女孩子要文靜嫻雅，乖的大名還是你取靜雅。心疼乖年紀辛苦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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