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公社安靜地等他發泄完，才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牧晟抬起手背粗魯的擦擦雙眼道，“華調解員，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沒關系？”華公社不在意地搖搖頭道，“對了，銷售渠道我給你找好了，關鍵這花的量太大了。你自己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做完。”說著又把尋找‘人才’的來源說了一遍。

“嗯！嗯！”牧晟忙不迭的點頭道，激動不已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哦！這里是五百塊錢，給你的定金。”華公社掏出嶄新的一沓大團結道。

“不行，不行，怎么還能拿錢呢？感激都來不及。”牧晟慌亂地擺著手道。

“這也不是我給的，是人家銷售商給的定金。”華公社趕緊解釋道，“只爭取到了這么多，你就別推辭了。而且你請人幫你做，不給人點兒錢，怎么能行？”想了想道，“不行的話你打個條。”

“好好！”牧晟立馬說道，打個條才安心，說著進屋找來紙和筆寫了條。

“絹花不限種類，不過最好是玫瑰花，現在的年輕人受西方電影影響都喜歡玫瑰。”華公社接著又道，“做好了之后，送到嗒嘀嗒兒童店就行了。”

“嗒嘀嗒？”牧晟不敢相信道。

“是！”華公社拍拍他的手道，“好好干，一切都會好的。”

“嗯！”牧晟重重地點頭道，哽咽道，“謝謝，謝謝……”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上班。”華公社擺著手道，“別出來送了，你的……”指指牧晟穿反的汗衫。

牧晟趕緊雙手抱胸道，“華調解員慢走，我就不去送了，真是不好意思。”

“趕緊回吧！早上天涼。”華公社揮手離開。

牧晟看著華公社消失在院子里的背影，看著湛藍的天空，感覺天空格外的藍，空氣格外的清新，渾身充滿了干勁兒。

回到屋里換上衣服，拿著錢，扛上一麻包爛布頭的，鎖上門，就出了門。

“老牧你這是去哪兒？”鄰居看著他大包小包的問道。

“有來要債的就說我出去掙錢了，很快我會把錢，挨家挨戶的送到他們手里的。”牧晟看著鄰居道。

“知道了，快走吧！他們說一早還會來的。”好心的鄰居趕緊說道。

看著牧晟離開，鄰居心里也高興，這是躲出去了，躲出去也好，不然三天兩頭要債的上門，別說牧晟受不了，他們這個院兒的鄰居也受不了胡同里的指指點點。

討債的在牧晟走后不久就來了，當聽到鄰居轉達了牧晟的意思后，氣一佛升天，使勁兒的踹了下緊鎖的木門，結果抱著腳直喊疼。

“姓牧的就是掘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討債的放下狠話，拂袖而去。

鄰居門真怕這些討債生氣的，把氣撒在院子里。

呼……大雜院十多戶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下子生活該平靜了下來。

牧晟扛著麻包去找老婆孩子，在岳母家安營扎寨下來，全家齊上陣，忙活了起來。

整整一個月，才陸陸續續將債還完了，如他當初所說，牧晟挨家挨戶的將錢還給了人家。余下還有兩麻包爛布頭，可都是利潤，終于是翻身農奴把歌唱。

晚上小乖躺在炕上，看著左右的爸爸、媽媽，皺著眉頭。

“干嘛皺著眉頭？”蕭楚北好奇地問道。

小乖看著穿上睡衣的兩人奶聲奶氣你地問道，“爸爸、媽媽要睡覺。”

“對啊！我們和小乖一起睡。”蕭楚北捏捏她肉乎乎的臉蛋道。

“爸爸不會趁我睡著了，又去書房工作吧！”小乖突然瞪大眼睛看著蕭楚北道。

“不會！”蕭楚北說著拉著小乖的手，掖好蓋在小乖身上的被子，然后令熄了燈。

黑暗中小乖睜著忽靈靈的大眼睛，興奮地睡不著。

“小乖干嘛不睡？”華珺瑤看著一直亂咕俑小乖跟烙煎餅似的道。

“我怕我睡著了，爸爸又偷摸溜去工作了。”小乖小聲的嘀咕道，撅著小嘴，聲音好不委屈。

蕭楚北聞言心里酸酸的，“不會，爸爸不會偷摸溜走。”

“真的！”小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雙眸彎成了月牙道，“拉鉤。”

“拉什么鉤？快睡覺，不然明兒起不來了。”華珺瑤出聲道，聲音嚴厲。

“哦！”小乖扁扁嘴，一臉委屈地趕緊拽著蕭楚北的胳膊就這么抱著安心的入睡了。

月光便透過窗欞漫進屋內。聽著屋外夜風吹打窗欞發出的“沙沙……“聲。朦朧的月光溫柔的灑在酣睡的小乖肉嘟嘟的臉上。

“你為什么不讓我和小乖拉鉤？”蕭楚北看著小乖睡著了，才小聲地說道。

“你能遵守約定？”

華珺瑤輕輕的一句話，讓蕭楚北沉默了，不能做到就不要輕易的許諾。

好半天蕭楚北才道，“瑤瑤，跟你商量個事？”

“嗯！什么事？”華珺瑤咕噥出聲道。

“我們過兩年在要孩子好嗎？”蕭楚北緩緩地說道。

正迷糊著的華珺瑤一個激靈醒來，壓低聲音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生孩子。”

“別氣，別氣。”蕭楚北趕緊說道，“我要到了新的地方，肯定忙不過來，這時候你要是懷孕了，我怎么照顧你。還有就是都說一碗水端平，可新生命肯定占據你大部分的時間，就會忽略小乖，那樣小乖太可憐了。”

“聽你的。”華珺瑤扶額道，“你就不怕到時候小乖懂事了，不要弟弟、妹妹來分享父母的寵愛。”

后世放開二胎后，新聞上報道了多少為了不讓父母生二胎以死相逼的，抽恒、虐待弟弟、妹妹的。

“呃……”蕭楚北一時語塞，隨后笑著搖頭道，“不會的，咱家小乖不會的，她一定會喜歡弟弟、妹妹的到來的，我看她很喜歡靜姝姐的孩子，對著靜姝姐的肚子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沉思了一會兒道，“放心在決定生孩子之前，我會做好小乖的思想工作的，讓小乖接納弟弟、妹妹的。”

“蕭大政委，就拜托你了。”華珺瑤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呵呵……看我的。”蕭楚北大包大攬道。

兩人又嘀嘀咕咕一會兒，直到聲音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細碎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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