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給你開證明，火車票也一起買了。”齊書記說道，“何甜甜那邊，我和她說一聲，如果她家有房子，你就不用去住招待所了。”

齊老頭一聽這話，大手一揮，道：“不用說了，只要甜丫頭家里有房間，她就不會讓我住在外面招待所的。如果沒有房間，我也不會和他們擠得，自己就去住招待所。”

齊書記有事一愣，行軍打過仗的人，就是這么直接，不拘小節。

“那行，我就不去說了。”齊書記道，他不擔心齊二叔沒錢，這些年每年發的錢，齊二叔也沒花多少，估計夠用了。

齊老頭回去之后，從箱子里翻出那兩身綠色的軍裝。上面的荀功章，拿下來了，這就是兩件質量比較好的軍裝。

齊書記以最快的速度，開了證明，然后趁著去公社上交物質分配表的時候，找了牛大軍買了三張臥鋪，其中兩張都是下鋪，留給兩個老人。何甜甜年輕，就買了上鋪。畢竟誰都想要下鋪，可下鋪就這么多，賣到兩張也是走熟人的關系。

這個假期很長，只要在正月初十之前趕回來就行。何甜甜為了以防萬一，又寫了一張請假條，蓋了章，至于請假的天數那里是空著的，到時候自己填。

臨行之前，齊三奶奶，何甜甜才知道齊老頭也要去南市。于是在做路上吃的東西的時候，多做了一個人份的。

何甜甜從媽媽王淑萍那里學到了烙蔥油餅，軟軟的，香香的。即使沒有菜，打點熱水，泡著吃，有滋有味。

齊三奶奶家里養了幾只雞，下了不少雞蛋，齊三奶奶煮了四十個雞蛋，足夠三個人吃得了。一個大包裹里，是兩件換洗的衣服。雖然體積大，但并不重。

齊老頭的東西更少了，一個包裹里放了衣服，其他糧票和錢都放在身上的衣服口袋里。

何甜甜的東西也不多，反正過了年還要回來，南市的家里還有換洗的衣服。至于之前準備的上百只整理好的風光兔子和野雞，全部蛇大王的結界空間里。另一個包裹里則是何甜甜帶的野味，鼓鼓囊囊。

準備妥當，齊書記，齊二狗親自趕著牛車送他們去火車站。

齊書記買了月臺票，親自把三個人送上火車，放好包裹，偷偷塞給何甜甜一個手帕卷，小聲道：“兩個老人上了年紀，牙口不好，火車上有熱湯，熱菜，你多買點。”

“不用了，齊書記，我有錢。”何甜甜拒絕道，“他們吃不了多少，這錢你趕緊拿回去。”

“聽話，甜丫頭。”齊書記笑道，“你能盡孝心，我們就不能盡啊！趕緊拿著，火車上，到了南市就拜托你了。”

“這錢我不能要，我身上真的有錢。”何甜甜說道，“齊書記放心吧，我家房子大，齊爺爺去了南市，也住我家。”

齊書記虎著臉道:“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呢，讓你拿著就拿著。窮家富路，出門在外，身上多帶一些錢，有備無患。再不拿著，我可要生氣了。齊二叔，齊三嬸也是我的長輩，我不能跟著去，已經愧疚難當了。你再不要錢，我這心里不是滋味啊！”

見齊書記這么說，何甜甜也不好拒絕了，接了手帕卷，道：“那······那我拿著了。”

“趕緊拿著。”齊書記催促道，“路上注意安全，重要東西貼身放，好好照顧兩個老人。”

“知道了，保證照顧好。”

“那我下去了！”齊書記聽到工作人員的催促聲音，說了一聲，便下了火車。

齊書記，站在窗外的站臺上揮手。

齊三奶奶第一次坐火車，這看看，那看看，很是新奇。

齊老頭退役之前是中將軍銜啊，什么東西沒有見過！

隨著火車開動，蒸汽彌漫，傳來巨大的響聲“況且況且······”

何甜甜，齊三奶奶，齊老頭揮手，和齊書記告別。齊書記也不停在窗外揮手，嘴里不停交代，好好照顧齊三奶奶，齊老頭。

直到火車出了站，才逐漸看不到齊書記的身影。

“哎，辛苦大柱了。”齊三奶奶感激說道，“如果我兒子活著，也是這么孝順就好了。”

齊老頭苦笑，輕聲道：“世上哪有這么多如果啊！”

何甜甜見氣氛有點傷感，拿出打了熱水的壺，拿出三個杯子，道：“奶奶，爺爺，你們喝水，餓不餓？”

齊三奶奶喝了一口水，輕笑道：“剛才上車前已經吃過了，現在還不餓，我喝點水就睡一會兒。”

何甜甜給齊三奶奶收拾好，讓齊三奶奶躺著。

齊爺爺那邊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也沒吃沒喝，睡下了。

何甜甜有點餓，剝了兩個雞蛋，一個蔥油餅，吃得飽飽的，心滿意足爬到商鋪睡下了。

臨睡之前，還跟蛇大王說了，讓它注意警戒。

如果齊三奶奶，齊老頭醒了，也要叫醒她。

果真到了半夜，齊三奶奶醒了，要去衛生間。那邊齊奶奶剛坐起來，何甜甜就起來了，扶著齊三奶奶一起去。

齊老頭也醒了，看著東西，等到她們回來，他才去的。

何甜甜不放心，現在是夜里，車廂里昏暗，萬一齊老老頭摔倒了，就不好了。

回來之后，兩位老人繼續睡覺。

路上車站，走走停停，不斷有人下車，也不斷有人下車。

到了第二天早上，何甜甜起來，拿出三條毛巾，她的一條是舊的，給齊三奶奶，齊老頭準備的是新的，都是她在齊家村得到的獎勵。沒有臉盆，車上也沒有那么多熱水，只能把毛巾打濕了擦擦臉。

“爺爺奶奶擦把臉。”何甜甜笑道，趁著兩位老人擦臉的時候，又倒了溫水讓他們漱口，拿出小小化妝盒，拿出里面的牡丹雪花膏，點在齊三奶奶的臉上。

要往齊老頭臉上點的時候，齊老頭不好意思了，甕聲甕氣說道：“這是女人們用的萬一，我不用。”

“你那臉都成老樹皮了！那么粗糙，還不捯飭，到了南市，還不得給甜丫頭丟臉啊！”齊三奶奶嫌棄說道，“甜丫頭，那人不識好人心，那就不給他用。”

何甜甜在一邊嘿嘿笑著，這老頭，老太太，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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