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桂花這些天正因為劉玉鳳的事情窩著火,再加上她兒子何平從縣城帶消息回來,說是處了個對象,手頭緊張,讓董桂花給他捎點錢過去。
何老太婆一聽何平處對象了,高興的回家將王正軍給何香麗的聘禮里面的布挑了一塊好的給董桂花,讓她捎給何平給那女娃做衣服。
只不過何老太婆前腳剛拿過去,后腳何香麗回來就發現了就追了過來,何香麗別看平日里不怎么吭聲,但是打起架來也很兇猛。
跟董桂花兩個人一路從何娟家的院子打到了街道上,任憑何老太婆怎么拉架都拉不開,就連何老太婆也被董桂花一個胳膊肘掃過去,撞出了一臉的鼻血。
回到家,何香麗就將自己的東西全鎖在她的柜子里,一點都沒留給何老太婆,“別哪天您又給我整沒了,我到時候拿什么出嫁?”
“你這個死女子,咋就這么想嫁人?咋就不知道害臊呢。”何老太婆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說道。
“人家何平都快要去媳婦了,我這個當姑姑的不嫁人你到時候還不得把我罵死。”何香麗頭也不回的就出門,“我那些東西您要是再往外拿給那邊,以后我出嫁了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我看你們這一個個的就是反了天了,你還威脅起老娘來了。”何老太婆罵道,“生你們有什么用,一個個賤皮子的胳膊肘往外拐。”
“媽,您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何香萍站在一旁看熱鬧,“你咋總是把咱家的東西給我大伯家?”
“您也心疼一下我這個女兒嗎?我可好幾年沒做一件新衣服了。”
“滾,要新衣服問你哥要去。沒瞧見那個誰從部隊給寄回來好幾身軍裝。”何老太婆眼珠子一轉笑著朝何香萍招了招手,“你要是能弄一件過來,媽給你五塊錢。”
“得了吧,五塊錢你也想得出來。”何香萍撇了撇嘴,“我要能弄出來一件我自己不會穿?我又沒傻。”
一件軍裝那是錢能買得到的嗎?更何況那幾件軍裝她哥一回來就交代過,誰敢動就躲手。
“你這個死女子,一天咋這賊精賊精的。”
“媽,你這是弄一件軍裝給誰?不會又給何娟吧?”何香萍譏諷一笑,“你就向著她吧,看以后把咱們家人的心都涼了,那何娟能給你啥好處?以后何娟何平兩個能給你養老送終?”
“滾,別在我眼前氣我,我沒有人養老送終也輪不到你跟前。”何老太婆將用葫蘆做的水瓢扔了過去,還好何香萍跑的快,否則真就要打上了。
“那你把今天這話記著,以后不要找我哭。”何香萍一邊跑一邊喊道。
何老太婆差點被氣的仰倒。
董桂花要被氣死了,跟何香麗打了一架之后就躺在炕上,這個何香麗平日里看著不出聲,可動起手來可厲害了,董桂花覺得自己全身都疼。
再想想何全全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回家了,兒子那邊也不知道到底談了個什么對象,董桂花這眼淚話花花的流。
等到何栓牛從地里回來,見到家里冷鍋冷灶的時候,臉色就不好了,咋滴?這家里兩個兒子都娶媳婦了,難道還要他這個公爹去做飯?
何栓牛蹲在院子門口的石頭上抽著旱煙,就見何大嘴背著個竹籠過去了,“爺,還沒吃飯呢?”
“哦,你嬸兒正做呢。”何栓牛朝著何大嘴笑了笑,“干啥去?”
“打點草去。”何大嘴笑了笑,腳步沒有停,一直走到村西頭何玥家,“小玥,小玥呢?”
“剛才出去了。”許文山正好從偏屋出來,見到何大嘴笑著說道,“你等一下。”說完又進了屋子,等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本子。
“我那天聽你問秦翠翠本子的事情,我這里剛好有,你先拿去用吧。”
“不用了,謝謝。”何大嘴擺了擺手,“小玥說用本子太浪費了,我們現在用沙盤練字就行。”
對于這些知青,也就住在她家的秦翠翠跟王磊,何大嘴還說上幾句話,其他的基本上都不怎么碰面,而這個許文山,因為何玥不喜歡,所以何大嘴也跟著不喜歡,特別是他對劉嬌嬌挺好的,何大嘴就更不待見了。
用何玥的一句話說,那就是‘敵人的朋友那就是敵人。’
“文山,這本子也不是誰都能用的起的,寫字跟狗爬一樣用這個那叫暴殄天物。”劉嬌嬌剛巧來找許文山,見狀生氣的說道。
“對啊,也不知道是誰沒臉沒皮的說不來何玥家,卻還屁顛屁顛的過來。”
“你……”
“惡心。”何大嘴甩了一句話后就走,要說她最討厭誰,那就是劉嬌嬌了,沒有之一。
“你給我站住。”身后劉嬌嬌跺了跺腳,想要追上去,被許文山給攔住了,“你過來有事嗎?”
“文山,我聽說何娟用的那個藥是你給的?”劉嬌嬌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想起今天早晨見到何娟在給額頭上上藥,那傷疤可是比從前好了許多,她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藥是許文山送的。
劉嬌嬌一聽就不樂意了,憑什么啊?而且那個藥據說還是從京都買的,那得多貴啊,給一個鄉下丫頭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劉嬌嬌覺得自己是城里人,很了不起,所以覺得有什么東西給他們用,那都是浪費。
劉嬌嬌的口頭禪就是,“就你?埋汰了。”
自從知道了暴殄天物這個詞,這埋汰了就換成成語了,顯得她多有學問啊。
“對,嬌嬌。咱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跟村里人說話你也注意一點。”這話許文山跟劉嬌嬌說過幾次,可是沒過幾天劉嬌嬌就忘記了。
要不是他臨走的時候,劉嬌嬌的母親來找過他,而且他得知劉嬌嬌還有點關系,他才不會跟劉嬌嬌走的進。
這人簡直就是沒腦子。
在幾個知青里面,除了趙峰之外,誰都不喜歡她。在村里,更是沒人待見,就這她還不知道,走到哪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文山,我……我不許你以后再給她東西。”
“好,”許文山笑著點了點頭,那膏藥他也就只有那么一盒,用完了也就沒有了。
“文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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