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丹此刻跟著幾個約好的女生一起,到了提前找好的空教室中,自然不知道,何青和陸邵丹也在宿舍里準備放大招了。
倘若她知道何青在宿舍里也要親自演示一遍扶乩的話,估計說什么也不會來了。
畢竟,孰輕孰重,她心里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更何況打算在這里扶乩的人,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還是兩碼事,而何青的本領她已經見過,是絕對會深信不疑的。
兩相比較之下,幾乎不用多做思考,便能得出結論。但可惜的是,她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同其他人一樣暗自期待著。
而何青在宿舍里,雖說是突發奇想,但既然想到了,她此刻就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她從腦海中找出了之前扶乩的一些注意事項來,準備給陸紹丹好好演示一遍。
——為博美人一笑,她也是蠻拼的呢。
宿舍里只剩她們倆,何青一邊準備著東西,一邊跟陸紹丹解釋:“其實,丹丹她們既然有人能夠扶乩請神,又何必還要多此一舉請筆仙呢?所謂請筆仙,其最初的源頭就是來自于扶乩。不過扶乩請的是神,靠的是靈力。請筆仙請的是鬼,續的是陰氣。別的學校不知道,但咱們學校里……我估計請筆仙是沒什么用了。”
她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絮絮叨叨:“不過,扶乩對靈力要求高一些,而且很多人都覺得它是有限制的。這么一想,扶乩問些大事兒,請筆仙問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也行。反正圖個樂子嘛。”
她看著一臉認真的陸邵丹,講解的也越發詳細了。
“扶乩的時候,為防神明不樂,一人一天內最多只能問三個問題。但很多普通人的靈力稀薄,都是堅持不了三個問題的。很多時候,就像請筆仙一樣,戰戰兢兢問個一兩個問題就作罷了。其實只要有能力,一天問十個八個問題都沒關系。真正依靠的,還是扶乩之人身上的靈力。靈力深厚,所能感應到的事情就越接近現實。而靈力稀薄或六感愚鈍多念,自然感應到的,就與真實大相徑庭。”
她一邊嘴上不停,一邊準備著東西,還不忘吐槽道:“唉,這么溫溫吞吞的法子,還好我走的不是這條道,不然豈不是要憋死了。難不成打架之前還要給自己測算一下吉兇。萬一扶乩的結果要是說我打不過,那我豈不是得束手束腳憋屈死。”
何青說完,利落的從筆筒里扒拉出兩支鉛筆,將其中一只攔腰掏空,另一只直接以卯榫結構卡在其中,形成一個標標準準的丁字形。
陸邵丹一愣:“這是乩筆嗎?”
尺寸規格百年不變的中華鉛筆上,朱紅色的漆閃閃發亮,灑金字體描成的2b兩字格外醒目,橫著的那一根,哪怕被何青攔腰掏空,也依舊沒傷及上頭的符號,看起來竟莫名有一種喜感。
何青點頭:“對呀。”
“可是……”
陸紹丹不解:“我看了些資料,不是說乩筆要桃木或者榆木槐木之類的更好嗎?”
何青搓著手中那兩支鉛筆,將它們像竹蜻蜓一樣在掌心里搓來搓去,但還算有分寸,并沒有直接放飛出去,不然摔到地上,估計也難留全尸。
她一邊折騰著,一邊對陸邵丹解釋道:“靈力不夠的人呢,就越發要求外物,因為不能出一點差錯。但靈力深厚一些的人,(比如我)扶乩用什么都可以,哪怕兩根筷子都行,自然也就不拘泥于這些。”
“當然,”
她后邊又不慌不忙地跟著一句:“這也是因為我手上沒有好的東西,如果有合適的乩筆,我自然會用更好的,誰耐煩用這些呀,靈力附上去好艱難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鞋盒,掀了它的蓋子,用作乩筆沙盤。
陸邵丹一愣,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那,別的可以用鉛筆代替,可是這寫字的東西總該有吧?不能直接用寫在紙上吧。”
“這倒是。”
何青瞅著那淺淺的鞋盒蓋兒,也不由郁悶了起來。
“直接寫也不是不行,但是摩擦力太大,不太好控制啊。”
說到底,她今天是第一次嘗試扶乩,心里也有點沒底兒。
陸邵丹想想:“不是說米或者沙子可以嗎?沙子咱們這兒沒有,我去找宿管阿姨借一碗米吧。”
何青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算了,宿管阿姨就怕我們在宿舍里開小灶呢。你今天借了米,改天她抽空就要過來看看我們有沒有藏電爐子,麻煩。”
她想了想:“管它沙子還是灰還是米什么的,只要能讓這鉛筆在上面勾出痕跡就行了。”
說的輕巧,可他們這宿舍地面,當年建造的時候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全部貼的地板磚,雖然那磚現在看起來難免有些過時。但每天認真打掃起來,如今是連一捧灰塵都掃不出來的。
陸邵丹正在尋思,卻見何青盯著刷著白漆的墻面看了看,突然伸出右手,四指并攏,和大拇指平行,向墻面用力一插!
那墻面立刻便如同手戳豆腐一般,被她輕輕松松插了進去。隨后那五指一扣,便從一層膩子后頭,輕輕巧巧抽出一塊兒褚紅色的板磚來。
陸邵丹:……!!!
陸邵丹瞪大了眼睛,無聲地控訴著何青。
她沒想到天天跟著阿青在一起,她居然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變得這么暴力又直接!
不就是一捧土一捧沙嗎?想點辦法不就有了嗎?干什么這么干脆,把墻上的磚都給扒掉一塊?!他們這宿舍和宿舍之間這堵墻,可絕對不厚啊!
“沒事兒沒事兒。”
何青察覺出她的擔憂,指了指那墻上明晃晃的一個洞說道:“你看,對面是她們的衣柜呢,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有個屁的分寸!
這一瞬間,一向家教甚嚴的陸邵丹都險些要爆粗口了。
她眼睜睜看著何青雙手一壓,兩只手掌一合,便將那塊兒褚紅色的板磚在鞋盒里碾成了細碎的粉塵,那粉質,也不比她留著敷面膜的珍珠粉差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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