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莊小院內,季斐然眼里閃過一絲喜色,問:“你確定?”
下方的劍修弟子一臉嚴肅的說:“弟子確定,是柳大人他們。弟子前來報信,曹師兄在那里陪伴著柳大人他們。”
季斐然立刻將玉簡放下,帶著人便道:“走,跟我去接人。”
門口,收到消息的崔鑫和郭峰、楚天三人已經等在了那里,幾人臉上滿都是笑意。
殿下和薛凈平安無事,柳云止也出現了,這可真是好消息啊。
他們馬不停蹄的朝著冷泉森林趕去,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搶親呢。
森林外圍,柳云止牽著柳暗站在原地,對于周圍若有似無的打量完全不放在心上。
“季兄何時到?”薛凈朝著身邊的人問道。
曹正板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下柳云止在,這才說道:“很快就到。”
柳云止側頭對著曹正一笑,柔聲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位師弟很怕我啊。”
一聽他說話,曹正差點沒嚇尿了。
靳宗主大壽前一天,他在半月坊市見過柳云止一面,那時候的柳云止簡直太可怕了,那一身迫人的氣勢和黑糊糊的背景墻簡直比大魔王還可怕。
雖然后來他把這人給忘記了,但那種刻骨銘心的恐懼還留在心里,這次一見柳云止全都給冒了出來。
“我、我不怕。”曹正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干巴巴的說道。
柳云止無意識翹起嘴角,說:“可是我覺得你在怕我。”
曹正狠狠打了個哆嗦,忍不住退后了兩步。
柳暗眸色一深,摸著腰間的劍,仰頭問道:“說,你是不是奸細?”
曹正欲哭無淚:“不是,我不是。”
柳暗冷哼,努力板著一張小臉讓人看起來想要發笑:“不是你為何這么怕我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爹的事?”
曹正手一抖,哭喪著臉說:“沒有,我怎么敢呢,我從來也沒有對不起你爹。”
他們這才是第二次見面,而且柳云止還是他們劍道宗大師姐的女婿,他怎么會對不起柳云止呢。
薛凈在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琢磨了許久后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場面,可不就像是孩子帶著爹來捉奸嗎?!
柳云止聽到薛凈的笑聲也回過神來,他又好氣又好笑道:“小暗,回來。你薛叔都笑話你了。”
柳暗癟癟嘴有些委屈的走到他爹身邊,臨走還用那雙漆黑的眼睛陰測測的威脅曹正。
曹正:我這是做了什么孽了。
季斐然那邊急忙趕來,寧息也不遑多讓。
他將季斐然視為平生勁敵,一直暗中監視著他。如今季斐然忽然朝著冷泉森林前去,不用說都知道是他那位大師兄出現了。
寧息坐在馬車上低聲嘆息,這人怎么就一直死不掉呢。
三頭玄鳥拉車飛快的朝著冷泉森林而去,顯然,他的速度比季斐然快多了。
正低聲教導柳暗的柳云止忽然神色一動,抬頭朝著天空看去。
“爹,怎么了?”柳暗奇怪的問道。
他朝天空看去,一片晴朗什么都沒有啊。
柳云止摸摸他的腦袋,臉上掛著迷之微笑,道:“一會兒有個叔叔來了,爹介紹給你認識。”
“好。”柳暗乖巧的應聲,也沒有多問別的什么。
但他仗著柳云止看不見,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掩飾。
到底是什么人能讓爹露出這種特別的笑容?爹明明是他的,居然憑空冒出一個他不知道的人來‘爭寵’。
柳暗陰沉著臉,那人如果跟他搶爹的話——想辦法殺掉。
他眼神一閃,那一瞬間的光亮與舞如是眼里的冰冷殺機格外的相似。
啾啾!
清脆的鳥叫聲響起,柳暗抬頭看去,只見天空中三只漂亮高貴的玄鳥拉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快速而來。
然后,馬車停住,一只白皙的手掌揭開簾子,如霧般輕飄飄的鉆出車落在了柳云止面前。
柳暗下意識的拉住柳云止的衣袖,目光警惕的看向寧息。
這人很強,不管是修為還是別的。
柳暗皺眉,總有一天他會比這人還強的。
“大師兄,許久不見了。”寧息溫聲說道,看起來十分友善。他的目光在柳云止眼睛上的白布上停頓了一瞬,看向柳暗,親昵的問:“這孩子是大師兄的徒弟嗎?”
柳云止動作輕柔的摸摸柳暗的腦袋安慰這個太過于緊張的孩子,語氣柔和的說:“不,他是我兒子。”
寧息臉一僵,隨即抽搐著嘴角,說:“恭喜大師兄喜得貴子。”
柳云止漫不經心道:“多謝。”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但寧息明顯沒有任何不適,或者說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他笑道:“不知大師兄想要去哪里,我送大師兄一程吧。”
柳云止凝眉想了想,拒絕道:“不必了,我在這里還要等幾個朋友。”
寧息不置可否,他淡淡道:“大師兄是在等劍道宗的人嗎?他們來可能還需要好一會兒呢,我先帶著大師兄和這個孩子離開吧。”
柳云止摸著柳暗的手一頓,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好,走吧。”
他伸手將柳暗抱在懷里,身形一晃,如一縷青煙般已經飄進了馬車中。
原地,寧息禮貌的朝著曹正和薛凈頷首后,轉身飛到了馬車中。
啾啾!
玄鳥在虛空上轉了一個彎兒,朝著遠方飛去。
季斐然一行人遠遠地只能看見馬車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眼前,他們迅速來到薛凈兩人旁邊,季斐然目光沉沉的看向曹正和薛凈,問:“那是太一仙宗的車,是何人將柳兄劫走的?”
薛凈沒有說話,他倒還真不認識那人。
曹正頂著季斐然黑沉沉的目光,壓力山大的回道:“是太一仙宗寧道友。”
“寧息!”季斐然喃喃將這個名字在嘴邊繞了一圈后,翻身上馬,道:“走,馬上回宗門。”
薛凈跟在他身后與崔鑫幾人一起,他小聲問道:“是不是那人有什么問題?”
楚天想了想,道:“也許吧,我們也只聽說過柳兄與寧息這個師弟關系并不是很好。”
“那他將人從二弟手里劫走是幾個意思?”崔鑫大嗓門喊道。
季斐然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幾個意思?他只是在惹我生氣罷了。”
順便,試探下我。
可他卻忽略了柳云止的危險程度,那個人可不是他能隨意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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