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我還是想學開車
“知道錯哪里了沒有?”何學坐在椅上,緩緩問道。
小女兒眼紅紅的,看著就叫人心疼。可是這可不是小事,得教好了,免得以后出了事,悔之不及。
何亭亭點點頭,“知道。”說完了,將自己罰站時想到的都說了出來,“我年紀小,不會開車,不該開車的。不會開車卻開,會有生命危險,還會害了別人,讓很多人擔心。”
何學一聽,反省得還挺認真的,便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何玄連。
“我和亭亭錯的一樣,還有就是,我是哥哥,沒有盡到教育妹妹的義務,也錯了。”何玄連將何家過去的教育一反推,就知道該怎么說了,同樣回答得很輕松。
何學聽畢,又問,“那以后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何玄連回道,心里則說,我不敢讓你看見了,以后要開,肯定偷偷的開,去一個你絕對看不見的地方開!
何學聽了,盯著何玄連看了又看,見他眼珠子亂轉,知道他必定是耍滑頭,剛想說什么,就聽到何亭亭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還是想學開車……”
“嗯?”何學看向自己的女兒,難道一直寶貝著的乖乖女兒已經開始叛逆了?
才十一歲,不應該啊!
何玄連側頭看向何亭亭,一臉震驚和膜拜,“亭亭你厲害”幾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我想學開車去玩……而且我已經為它受到懲罰了,更加不能半途而廢。爸爸說過要學會計算得失和利益比值的……”何亭亭說著眼眶又紅了,她本是低垂著臉蛋的,此時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何學一眼又連忙低頭,如同個受驚的小鹿,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何學一怔,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女兒腦子里想的竟然是這個,一時有些感慨。
“爸爸,你不答應嗎?那我就……我、我聽爸爸的……”何亭亭見何學不說話,怕他真的生氣了,便焦急地說道。
她說完之后,還是沒有聽到何學的回答,不由得更慌張了,忙再次抬眸看向何學。
就在她抬眸的瞬間,何學溫暖的大手落在她的腦袋上,“亭亭說得有道理,爸爸答應了,讓你學車。不過你得答應爸爸,要在大人的看護下學,不能像今天這樣偷偷的。”
何亭亭大喜,連忙點點頭,淚珠從臉上滑落,嘴角卻彎了起來。她抬頭看向何學,眸中還帶著緊張,似乎要確認過什么才能開懷展顏,“那爸爸不要生氣好不好?”
“爸爸不生氣了。”何學拿了旁邊的一條新帕子幫何亭亭擦眼淚,“別哭了,哭得爸爸心里難過。”
何亭亭破涕為笑,終于雨過天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我不哭了。”原來爸爸還是疼愛她的!
旁邊的何玄連忙看向何學,“爸爸,那我呢?我也能學車吧?亭亭能學,我也一定能學吧?”
“得在大人監護下學。”何學說道,“而且,要學等我們家買車再學,不能再用劉家的車子學了。到時弄壞了人家的車子,怎么賠?”
何玄連點頭如搗蒜,高興道,“好,那爸爸記得快點買車啊!”
何學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對何亭亭道,“好了,出去吧,找你奶奶去,不然你奶奶還以為爸爸還在訓你呢,到時可得埋怨爸爸了。”
“奶奶對我好,但是奶奶不會埋怨爸爸。”何亭亭高興地說完,飛快地跑出去了。
她才跑出書房門口,就被等在書房門口的劉君酌拉著到門邊,“怎么樣?你爸爸訓你了?”說完了看到何亭亭紅通通的眼角,不由得皺皺眉,“怎么又哭了,何叔很兇嗎?”
“沒有,爸爸讓我們不要做危險的事。”何亭亭高興道,“我要去找我奶奶啦,你要不要跟我去廚房?”
“去。”劉君酌點頭道。他見何亭亭已經笑盈盈了,知道真的沒事,便不再糾結這事。
兩人一起往廚房方向行去,走出不遠,正好遇著了擔心不下回來看究竟的何奶奶。
“奶奶——”何亭亭高興地撲過去。
何奶奶見她眼紅紅的,馬上一臉心疼,“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你爸訓你了?唉……你爸他去當了領導,就愛訓人了。”
“爸爸沒訓我,是我自己哭的。”何亭亭連忙道。
“女孩子別哭,得多笑……來,跟奶奶來,奶奶給你買了糖……”何奶奶說完,看向劉君酌,“君酌也來,大家都有份。”
劉君酌忙道謝,“謝謝何奶奶……”
何亭亭吃完飯,叫上李真真和王雅梅,帶劉君酌到荷塘里摘荷花,剝蓮子,玩得很是盡興。
劉君酌衣衫干凈整潔,款式更是鄉下孩子見都沒見過的,加上生得極好,所以李真真和王雅梅自見到他起,就不敢跟他說話,連跟他眼對眼望一眼都不敢,動作神態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這讓劉君酌有些膩歪,這樣的小姑娘,他在鵬城里見得多了,十分的不喜歡。
何亭亭不懂得自己朋友心中那種自卑和向往,自然沒能說什么話勸解的,她只當劉君酌和謝臨風一樣,都是好朋友,所以也希望劉君酌跟自己的好朋友認識和相處。
因此在劉君酌摘蓮花給她的時候,她就讓他也給李真真和王雅梅摘,做到人人有份。
李真真和王雅梅拿到荷花時,臉紅得幾乎要滴血了,之后幾乎沒說一句話。
好在劉君酌話多,說了一路,何亭亭應付他就差不多了,沒有太過注意自己兩個朋友一直在沉默。
從荷塘回到青石板路上,何亭亭招呼大家,“我們剝蓮子吃啊……剝出來了給大家都嘗嘗。”
很多小孩子過來圍觀了,一個個饞得很,何亭亭打算給大家都吃一些。
她和劉君酌、李真真、王雅梅四個下了荷塘的各有一朵荷花,地上還有三個幾乎開盡了的荷花,里頭的蓮子都是適合吃的。
何亭亭說完,見李真真和王雅梅臉上都帶著舍不得,又見她們手中的荷花開得好,知道她們舍不得掰了花瓣剝蓮子,便笑道,“我們三個一人拿一朵花回去,只剝這三個吃好了。”
“好啊……”李真真和王雅梅同時點頭,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笑容來。
何亭亭順著蓮蓬頭的邊緣,將整個帶有蜂窩狀突起的一面全部揭下,手上的蓮蓬便只剩下一顆挨一顆的蓮子,蓮子外面包著一層白色的纖維狀薄膜。
她麻利地把蓮子從薄膜里剝出來,便給大家分了,一邊分一邊說道,“還要把外面綠色的衣剝掉才行,吃里面白色的蓮米,你們自己剝。”
分完了,她手上還剩下四個,便慢慢剝起來。
劉君酌很快把蓮米剝了出來,“亭亭,給你吃,我剝好了。”
“不用,你吃吧,我自己也有呢。”何亭亭搖搖頭說道。
劉君酌卻不由分說,將她手上的四個蓮子拿過去了,“我幫你剝。”
何亭亭沒辦法,便把劉君酌先剝好的一個蓮子放入口中。
淡淡的甜香在口中彌漫,異常的新鮮,比她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鮮美。
何亭亭幾乎是享受一般把蓮子吃下口,然后催劉君酌,“君酌哥,你快嘗一個,很好吃的。”
“是好吃……”劉君酌吃了一個,繼續剝剩下的蓮子。
何亭亭又轉向李真真和王雅梅,“很好吃對不對?”
兩人同時點頭,手中的荷花隨她們點頭的動作搖曳生輝,美得高雅脫俗,讓人不敢逼視。
何亭亭剛想說什么,感覺到衣袖被人拉住了,便看了過去。
“沈林生又去你們家了,肯定是找你爸爸的。”王雅梅的大妹妹指著不遠處的沈林生說道。
何亭亭扭頭看去,果然看到沈林生了,眉頭便皺了起來。
沈林生肯定是為了沈紅惠的事來的,他那事十分難辦,或者說根本辦不了,他卻還是天天來磨,強人所難,真叫人討厭的。
“聽說那個老師是大學老師,很了不起的,難怪紅惠姐喜歡。”
“瞎說,才不是因為厲害,紅惠姐才喜歡呢。我偷偷聽說了,那個老師的腿是斷了的,而且是紅惠姐幾年前推了一把才斷的。我媽說,紅惠姐讀書讀傻了,腦子想不開,才心里愧疚嫁給一個瘸子。”
“我媽說她是作孽,當時戴著紅袖章可囂張了,而且特別惡毒,又是推人打人,還舉報別人。現在可算報應了,喜歡上一個瘸子。”
何亭亭沒有加入討論,而是站起來準備回去了。
她正站起來,就見一個兩個沒見過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小朋友們,這一大片荷塘是誰家的,你們知道嗎?”
所有小朋友頓時將手指指向何亭亭,“她家的——”
兩人見狀,忙走向何亭亭,見她白白凈凈,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手中握著朵荷花,像個小仙女一般,不由得滿心驚艷。
“兩位叔叔好,請問兩位叔叔有什么事?”何亭亭禮貌地打招呼。
兩人相視一眼,都想不到到這鄉下地方,小姑娘待人接物竟然如此大方。不過仔細看看,又覺得這小姑娘從外貌到長相,都著實不像是農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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