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玲接住撲上來的何亭亭,笑道,“啦,終于解決了。就是不能親自送你大哥去上學……”說到最后,有些愧疚。
何學笑著安慰,“老大是個大人了,他能照顧好的。這次我們沒送他,等他過年了,我們去接他就是。”
何亭亭聽到這里,忙提議,“要不我們國慶節去看大哥,再去看我們的房子?”
“有空就去,不過爸爸估計沒空了。”何學摸摸何亭亭的腦袋,招呼劉從言和劉君酌進屋。
何亭亭多日不見何學和林玲玲,心里想念,便亦步亦趨,緊緊地跟著兩人,一起到客廳坐著聽他們。
劉君酌一直想找她,見她粘著何學和林玲玲,暫時沒空理會,便也端坐在旁,一起聽大人。
何學說著話,突然想起帶的幾個花盆,便對何亭亭道,小說{}.{}.{}“爸爸給你買了幾個好看的花盆,專門讓你種蘭草的,你和君酌去看看喜不喜歡,順便叫你三哥幫忙搬回屋里。”
“那……那我現在就去。君酌哥,你現在有空嗎?”不跳字。何亭亭說著站起來。她現在的花盆都是家里淘汰的盆,看著難看,而且基本上澆了水馬上從缺口流盡,不是很適合種蘭草。
“有空,我們一起去。”劉君酌說著站起來,去劉從言那里拿了鑰匙,和何亭亭出去了。
兩人走出客廳不遠,劉君酌便迫不及待地湊近何亭亭,“亭亭,你在學校還跟我好不好?別理那些長舌婦啦。”
“那可不行,我們要還,會被人笑的。”何亭亭一臉堅定地搖搖頭,又看向劉君酌,“再說了,我們交作業和發作業的時候,也了啊。”
兩人都是學習委員,每天收作業和發作業的時候,還是會有簡短交流的。
劉君酌滿臉不高興,“可是都沒說幾句,加起來,一天最多只說了三句。”
“那沒有辦法啦,其他女同學都不跟男同學,要我單獨跟你說,他們會笑話我們的。你聽我的,我們在學校不,明年就可以一起競選班長了。”何亭亭安撫劉君酌。
她起初也不習慣,但是堅持著堅持著,就習慣了。
“那我寧愿不做班長……”劉君酌皺著眉頭嘀咕道。
何亭亭見他確實不高興,想了想,便說道,“那最多你來我家,我多跟你,你說好不好?”
她這話才說完,劉君酌想到一事,高興起來,“我家在這里沒有房子,每天去上學要很遠。而你家房子多,離學校也不遠,所以我小叔跟你爸爸說了,我們租你家的房子住,每月交伙食費,在你們家吃飯。”
“那你和你小叔以后是經常住在我家里了嗎?那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學了。”何亭亭一聽,也高興了,“那樣的話,回家也可以說很多話啦,在學校不說也沒有關系。”
劉君酌點點頭,“嗯,我以后經常住在你家了,我小叔還準備幫我買一輛單車,以后我載你回學校。”
“只是搭我,但是不能哦……”何亭亭強調。
劉君酌答應了,心里卻想,到時我踩單車踩快一點,身邊沒有人了,就跟你。
兩人又說了些話,就到門外小車上搬了花盆,根本不用叫何玄連了。
花盆搬了,何亭亭見今天天氣是陰天,當場就將蘭花移植到新買的花盆里,仔細侍弄起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何學就宣布了,劉從言和劉君酌叔侄要租住在何家,飯后帶他們去挑房子,再請人幫忙收拾出來。
何家的房子整體是坐北向南,但是為了改變風水以及采光,整座房子以及里頭一間間的房子,都改成了稍微偏向東南。
整個東南角,除了客廳廚房洗手間衛生間和書房這些公共場所,其余連起來的還三排兩層高的樓房,這些都可以做臥室用。這三排樓房,一排足有六棟并排靠在一起。
一個大族住在客家圍屋時,一棟分了前后兩戶,足夠兩大家子生活的,現在只做了一個人的臥室和私人空間,顯得特別寬闊和奢侈。
何學、何奶奶住了第一排,二奶奶也占了何奶奶旁邊的一間,何亭亭幾兄妹則住了第二排。
當劉君酌弄清楚了大家住的住房情況后,二話不說就要求住在第一排何亭亭正對面那間,也就是最靠東邊的那間。
何學聽了他的選擇有些遲疑,那間房子在東邊也開了窗,早上陽光不僅能照到房子前后,還能照到房子的東邊,采光其實是很好的。但是因為前面是廚房,會有煙火氣,便一直空著。
“何叔,我就要住那間。”劉君酌見何學遲疑,生怕他不同意,連忙又堅持了一遍。
他是客人,這樣堅持的話,何學肯定不好拂逆的。
“這間房采光很好,環境也很好,就是前面挨近廚房,早晚會有油煙,而且早上做早餐,還有可能吵醒你。你好好考慮清楚,還要不要住這里。”何學將房子的好與不好說了出來,讓劉君酌做選擇。
劉君酌二話不說就點頭,“我就要這間,我喜歡這間房子的采光。”
何亭亭沒事,一直跟在何學身邊,此時見他選好了,就笑道,“那君酌哥你住在我對面啦……等我們有空了,去買幾個花盆,我幫你移植一些花種在你的房間,讓你每天都能聞著花香。”
說完又看向劉從言,“劉叔叔選好了也告訴我,我都給種上花,保準和我們的房間一樣好看。”
“那就先謝謝亭亭了,我可是聽你爸爸說了,這里所有的花都是你擺的,功力深厚著呢。”劉從言說道,語氣里帶著慨嘆。
何學這家人,完全就不像這個漁村的人,太與眾不同了。
不過數年以后,他又覺得,何學一家人,就是萬萬千千鵬城人中的一員,務實、拼搏,敢于走在時代發展的最前端。
之后劉從言沒有多看,就選了劉君酌旁邊那間房子。
當天,林玲玲請村里幾個相熟的婦女幫忙收拾房子——東南角的所有房子其實都重新裝修過,沒需要收拾的,但是劉從言要租住,她還是重新收拾了一遍以示尊重。
在林玲玲帶人收拾房子的時候,何學和劉從言帶著何亭亭、何玄連和劉君酌去買了鋪蓋以及十來個花盆。
次日,鋪蓋洗干凈鋪上了,劉從言和劉君酌叔侄就在何家住了下來。
每天早上,劉君酌自告奮勇搭何亭亭上學,何玄連的車尾架空了出來,便輪流著搭沈云飛、李真真和王雅梅三個,一天一個。
一晃到了國慶節,這年國慶節也是中秋節,大家聚在一起過完節,就各忙各的了。
林玲玲打算給服裝店開分部,和何學一起去了羊城,所以沒能帶何亭亭去京城找何玄白。
劉君酌和何玄連兩個,則神神秘秘地跟著沈小二離開了沈家村。
家里于是剩下何奶奶、放假的何玄青以及侍弄花草的何亭亭。
何亭亭見過了兩個月了,還沒有謝臨風的消息,很是心焦,這些天一直往林蓉家里跑。
林蓉也很擔心,但她是大人,沒說出來,反安慰何亭亭,“過兩天就是阿風兩個月了,我到時去你們這里以前去的界河會,看能不能看到阿風。”
界河會是當初留在鵬城的人和偷渡去香江的人互相喊話的地方,當時偷渡成功的人拿不到回鄉證,就和留在鵬城的人約好在沙頭角橋頭見面和喊話。
鵬城河流經沙頭角橋頭處并不算寬敞,只有二三十米,這個寬度足夠讓河岸兩邊的人大聲喊話并且能夠聽到。傳聞在那十年時期,很多人在這里喊話,界河會鼎盛至極。
由于離著二三十米,大家喊不了復雜的話,都只是問對方是否平安,好不好,能不能吃飽,孩子聽不聽話這些家長里短的話。
這里雖然見著人了,但想著一條河就隔成了兩個世界,不一家人將來能不能再見面,很多人喊著喊著都會忍不住哭起來的,氣氛催人淚下。
現在國內改革開放,偷渡去香江的人能拿到回鄉證,基本上不會在橋頭喊話了。林蓉說要去看,不過是尚存一點希望而已。
何亭亭聽了,想了想問,“那里和我外婆家不是很遠,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外婆家里,然后早上一起去找臨風哥?”
“那不用了,我早上趕就是。”林玲玲搖搖頭說道,她不想麻煩何亭亭的外婆家,因為她和何亭亭外婆家是一點交情也沒有的,而且這些年他們謝家欠何家的已經夠多了。
何亭亭不認同地問,“那如果你去晚了辦?不如還是和我去我外婆家吧。我家在那邊買有幾棟破房子,蓉姨要不好意思,我陪著你住破房子就行了。”
林蓉語塞了,從這里去到那里已經有點遲了,有可能真的因此而見不到謝臨風。
“蓉姨,你不擔心臨風哥嗎?”不跳字。何亭亭見林蓉遲疑,又問出一句決定制勝的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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