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不忿,“她這個年齡,如果不是花瓶,怎么可能如此交游廣闊?難道她有能力,有才華?笑話!”
“或許她就有呢。看她的氣質和氣派,就是出身很好的。出身好的女孩子,得到的教養和培養足夠多,有才氣,也就有了傲氣。像我們從小從底層混起,怎么敢有那樣的傲氣?”美艷女星安姐想起何亭亭的樣子,有些惆悵地說道。
誰都想讓自己一直干干凈凈的,誰都想對那些想占自己便宜的傲氣地拒絕和呵斥,可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呢?這個世道,對美麗卻出身平凡的女子太過不公平。
尤其是現在,整個娛樂圈都被黑幫把持,被真正有錢的人把持,她們這些貌美的女子只能隨波逐流,在黑幫老大和富商之間輾轉。
施詩不屑地撇撇嘴,一點也不認同美艷女星安姐的話。
沈紅顏聽到美艷女星安姐對何亭亭的推崇,心中的妒意和怨恨直沖天際。
當年只是被家里責罵,她就能怨恨到弄死與此毫不相干的何亭亭的程度。現在,何亭亭被人說出身好、氣質好、有才華,而她曾經淪落風塵,為了一二十港幣就出賣自己的身體,可想而知她的怨恨有多深重。
三人都不再說話,各自去上了洗手間便相攜回到酒會上。
何亭亭將這些人的悄悄話都聽了去,直到那些人不再說,這才將注意力放回酒會上,打算去告訴何玄連,沈紅顏認出她來了。
哪知她還沒邁步,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就拿著一杯酒滿面笑容地上前來,“你好,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呢,你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嗎?”
“你好。我不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我是大陸人,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酒會。”何亭亭臉上含笑,淡淡地說完,就又道,“我找人有事,失陪……”
男子看著她婀娜的背影,抿了口酒,輕輕一笑,抬步跟了上去。
當聽到她說自己是大陸人,他心里其實很高興,覺得肯定很容易把人追到手。沒想到,事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個大陸來的少女,對他就像普通人,一點也沒有另眼相看。
他想,或許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戲碼。
這雖然讓他有點不喜,但是想到那張美麗的臉,想到如同暖陽的笑容,他覺得可以陪她玩玩。
何亭亭知道那個自視甚高的男人跟在自己身后,但想著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場地,別人想去哪里和她無關,加上這人也沒有動手動腳,便沒理會,徑直回到何玄連身邊。
何玄連正和一個男子說得起勁,見何亭亭回來了,便沖男子點點頭,道了失陪,和何亭亭走到旁邊。
何亭亭壓低聲音,“三哥,沈紅顏認出我來了。”
“時隔十年,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你來了?”何玄連眸中閃過冷芒,又問,“她對你說什么了?”
何亭亭眸中閃過殺氣,將沈紅顏見她時的話說了出來。
何玄連聽得俊臉沉了下來,冷道,“沈紅顏,你有種!”
何亭亭剛想說什么,眼角余光瞥見剛才搭訕的男子走過來了,便扯了扯何玄連的衣袖。
何玄連也聽到腳步聲了,很快收起臉上的陰沉,露出笑容來,“真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們記住就是了。”
何亭亭自然是點頭的,她的小黑本上已經將沈紅顏記了好幾筆,打算不死不休。
這時在附近徘徊的男人走了上來,打量了何玄連一眼,笑著對何亭亭道,
“這是你的男朋友嗎?不得不說長得不錯,但是男人么,長相是其次,能力和身世才是最重要的。你跟著他,鐵定不會有出路,但若是跟著我,我包你紅過阿May。”
阿May也是大陸來的,所以他才拿來做例子。
何玄連聽得俊臉沉了下來,吐出一個字,“滾——”
“你——”男子完全沒想到何玄連如此不給面子,但是也沒生氣,只輕輕一笑,看向何亭亭,“你看吧,他這么粗俗,怎么配得上你?”
聽到男子說自己兄長粗俗,何亭亭瞥了他一眼,一點也不給面子,“即使他粗俗,也比你好一萬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這樣的我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敢說她三哥,還想她給好臉色?真是好笑!
男子見何亭亭完全不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心動,便笑道,“你初出社會沒多久吧?等你在社會上待得夠久了,你就明白,這個社會上,最沒有用的就是小白臉。”
他說完,還別有意味地瞥了何玄連一眼。
何玄連算是看出這個二世祖是沖著自己妹妹來的了,干脆便抱胸看著他胡說八道。
何亭亭自來覺得自己三個兄長都是人中龍鳳,哪里能忍得下旁人再三詆毀自己的兄長?當下沉下俏臉,
“你連小白臉都不算,你這樣的人在大陸啊,鐵定娶不上老婆。”說到這里,她看到何玄連忍俊不禁的笑容,不禁也跟著笑起來,說道,
“而我三哥呢,本身長得英俊瀟灑,再加上才華橫溢,分分鐘幾十萬上落,讓周圍的女人都趨之若鶩。我三哥一出門啊,就是看殺衛玠、擲果盈車的效果,你這樣的人啊,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男子見何亭亭宜喜宜嗔,怎么看都動人至極,不由得有些心神迷醉。等反應過來何亭亭說了什么,又愣了愣,然后看向何玄連,如同變臉一般,滿臉堆笑,一點尷尬的感覺也沒有,
“這位先生,你、你是這位小姐的哥哥啊?看著可真像,你們家基因真好……之前是我失禮了,請你千萬不要介意。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姓李,叫——”
何玄連欣賞了他的變臉,仍舊雙手抱胸,高傲地吐出一個字打斷了他的話,“滾——”
李姓男子對何玄連的呵斥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笑得一臉若無其事,
“相識就是有緣,這位兄長何必如此見外?來,我們坐下來一起聊聊……說來現在大陸正在發展,好像什么行業都需要投資啊……我家在粵省的D市就開了幾個廠房,那些工人一個個,都十分勤勞勇敢。”
何亭亭覺得眼前這男子的厚顏無恥程度實在罕見,便啐道,“誰是你兄長啊,你說話客氣點。”
這樣的人,完全不想對他有禮貌。
不過,這樣的人估計是做生意的好手,畢竟做生意就需要臉皮厚和圓滑。
何玄連沉著臉看向男子,“第一,滾!第二,別亂稱呼,不然我揍死你!”
男子剛想說話,忽然間一人走了過來,熱情地道,“亭亭,老三,果然是你們!你們怎么也來香江了?還參加了這樣的酒會!你們不是香江人,竟然能參加這個酒會,可真了不起。”
何亭亭聽到這個聲音,身體暗暗繃直,又扯了扯何玄連的袖子。
隔了11年,何玄連根本無法通過聽聲音知道人是誰,被何亭亭一扯,才反映過來是沈紅顏來了。
李姓男子瞟了一眼沈紅顏,眸中閃過無趣。誰都不是傻子,說這樣包藏心思的話有什么意思?
這時沈紅顏已經挽著一個美麗的少女走上來了,她看了看那糾纏不去的李姓男子,一臉虛假的好奇,“你們的邀請函是這位先生送的嗎?”
她離開洗手間之后,想著安姐對何亭亭的推崇,心中滿是憤恨。不過她也不想鬧事,便決定忍了這一次,逮著機會再狠辣出擊,直接讓何亭亭沒命——就像小時那樣,她一直忍著,直到11年前從東線梧桐嶺偷渡時,才雷霆出擊。
可是她看到了何亭亭身邊那個在獻殷勤的年輕英俊的男士,那是她初來這個酒會時見過并表示過好感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人,這讓她恨得目眥欲裂。
憑什么所有人都對何亭亭好,就連她看上的也是如此?
如果是以往的沈紅顏,肯定會咽下這口氣,想辦法徐徐圖之的。
可是她已經不是過去的沈紅顏了,她跌落泥淖,受盡了苦楚,對向上爬有種迫切,此外,她來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接觸都是虛榮浮華,也受到了影響……這些合起來,讓她變得急功近利起來,不復過去的隱忍。
被沈紅顏挽著的美麗少女看向糾纏不去的李姓男子,“李二少,想不到你如此憐香惜玉。”
沈紅顏看向李二少,目光含情,繼續讓他看到自己的傾慕。這樣的人物,是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她救了陳惜顏,得到了陳展的看重,以后,是有機會和他接觸的。
李二少連個眼角余光都沒給沈紅顏,哈哈笑道,“我雖然憐香惜玉,但是不得不澄清一下,我并沒有給這位亭亭小姐和她的兄長邀請函。他們能來這里,想來是憑自己能力的。”
他剛才得罪了這對兄妹,此時好生后悔,所以一出口就是吹捧,希望這對好看的兄妹忘記了他剛才的唐突。
那美麗少女陳惜顏不屑地看向何亭亭,“憑自己能力來這里,就憑她?”
何亭亭一看就知道她來者不善,當下傲然道,“干卿底事?”
“你不敢說,顯然是別人送的邀請函。”陳惜顏嗤笑道,“你長得挺好看的,我想這邀請函得來得并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對于女人來說,美麗的面孔和身體就是很好的武器……”
她見過不少長得好看的女人對她爸爸前仆后繼,所以也認為長得好看的何亭亭就是這樣的人。
何亭亭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這里雖然不是她的主場,但是她也不能任人如此侮辱。
她的手才抬起來,就被李二少給握住了手腕,無法打下去。
這時,陳惜顏驚怒道,“你干什么,你敢對我動手?”
何亭亭心中一驚,忙看過去。
此時何玄連一只手也對著陳惜顏高高舉起,只是被一個男人托住了。
何亭亭忙掙開李二少的手,沖到何玄連身邊,“三哥你沒事吧?”
李二少將被何亭亭甩開的手放在鼻端聞了聞,輕輕一笑,走到何亭亭身邊,痞痞一笑,“你真潑辣,不過我好中意啊!但是呢,陳惜顏是陳展的女兒,你最好不要打她,也不要得罪她。”
何亭亭瞪了他一眼,仍然擔心地看向何玄連。
何玄連將手從那個男人手中掙脫出來,扭頭對何亭亭道,“我沒事。你呢?沒傷著吧?剛才聽到的,你就當狗吠好了,別放在心里。”
心里卻下定決心,回去了要繼續訓練,最好請人鍛煉自己,不然打人都打不中,太滅自己的威風了。
陳惜顏被何亭亭和何玄連兄妹一起揮掌要打,本就覺得憤怒,再聽何玄連這話,更是怒不可遏,喝道,“你說什么?你敢這樣說我?”
何玄連老早看她不順眼了,冷冷地瞥她一眼,沉著俊臉道,“怕你嗎?要不是你老子,老子我一腳踹飛你。”
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女人,他向來也不會尊重的。
“你……你……”陳惜顏咬牙切齒,可是“你”了好幾次,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李二少雖然吃驚何家兄妹竟然都敢對陳惜顏動手,但是也還記得自己打算護花的想法,當下道,
“陳小姐,你說的話實在太難聽了。作為一個女孩子,你說這些話之前,就沒覺得過分嗎?你們紅火幫有賣身的女人吧?你最好回去把她們趕走,不然也表現不出你的高風亮節。”
他覺得何亭亭很好,陳惜顏偏要貶低,簡直是要和他作對似的,很讓他不爽。
“李二少,這話還輪不到你跟我說。”陳惜顏沉著臉說道。
沈紅顏收拾好心情,看了眼李二少,柔聲道,“惜顏也只是疑惑一下,李二少你不該這么說話的。亭亭,老三,你們也反應過度了。”
何亭亭可不賣她的賬,昂起下巴道,“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竟然這樣直白地不給她面子……沈紅顏恨得發抖,但竭力忍著,只別開臉,垂下眼瞼,一臉的委屈,剛好讓李二少看見。
可惜眼角余光發現,李二少壓根沒看她,連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只是含笑看著何亭亭。
“她是我紅火幫的人,當然有資格說話了!”陳惜顏力撐沈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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