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當他即將走到絕塵面前,一道黑色戴面具的頎長身影卻凌空而下,擋在絕塵身前,出劍直指十步開外的洛仲霖。
“你是誰。”洛仲霖冷冷開口。
面具反射著劍鞘的寒光,直射入洛仲霖的眼底,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今日我不會讓你得逞。”
一陣狠利目光劃過,二人便開始激烈交手。
洛仲霖的目標顯然是將人拿下,但莫寒并不戀戰,只是一邊護著絕塵,一邊向后撤退。
而莫寒的武功的確在洛仲霖之上,他并未使出大招,卻能看出洛仲霖已是全力以赴,勉強勢均力敵,但確實應付得有些吃力。
十幾個回合之后,莫寒一個翻身,終于把洛仲霖逼到退無可退,利劍直指他的心口,只要再往前刺一寸,他瞬間就能斃命。
洛仲霖已然做好了死的準備,然而下一秒,石室中卻忽然放出一陣煙霧,令整個現場陷入一片茫然之中,待煙霧散去后,所有生死閣的人早已經不見了。
“王爺,人不見了,還要不要追?”
看著空空如也的石室和滿地狼藉的尸體,洛仲霖憤怒的捏緊拳頭:“今日先撤。”
穿過一條長長的密道之后,莫寒一行人終于來到安全的地方。
莫寒扶著絕塵在密室邊坐下,遞給他一壺水,卻對上他凌厲的視線:
“你本可以殺了那個王爺,當時為何遲疑?殺了他我們能省多少事,你不知道嗎?”
莫寒見他生氣,便在他身旁靠墻坐下,淡淡道:“他的命,留著還有用。”
“哼。”絕塵顯然不信他的解釋,“別忘了你當年是怎么被逼到絕境,怎么被我收留的!”
說罷,他便毫不猶豫的起身離去,只留莫寒一個人呆呆坐在原處。
當年境地,他怎能忘,怎敢忘……
只是……
睿王府
洛仲霖眉頭深鎖坐在書桌前,仔細回想著在石室中發生的事情。
當時的狀況,若是那個黑衣人執意要殺掉自己,他根本避無可避,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下一刻的濃煙之后,人全都不見了,而那煙顯然是那個黑衣人放的。
他……為何要手下留情呢?……
“王爺。”門外常林的聲音響起,將洛仲霖的思緒拉到現實。
“進來。”
常林這才推門而入,走到洛仲霖跟前。
“事情都辦完了嗎?”
“辦完了。已經成功在他們的人里安插了我們的眼線,接下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們的掌控之中。”
“很好
“王爺這招果然是高明,既找到了他們的行蹤,又不讓他們生疑。”
“生死閣既是作為一個殺手組織,那么一定是心思縝密,心狠毒辣的一群人。若是我們不把計劃做得周密些,怕是難以剿滅。不過今日一鬧,他們一定有所警惕,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所行動。如今最難的部分才剛剛開始,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全城戒嚴,若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處理完了政務,洛仲霖這才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
“王爺。”是沐雪。
“怎么了?”
“剛剛辰妃娘娘派人來傳話,說是許久未曾見您了,請您得空了就入宮一趟。”
洛仲霖這才懊惱的一拍額頭,最近事情實在是糟心,仔細想來已有月余未曾入宮請安了。
“好,我這就入宮。”
洛仲霖剛走到芷芳宮門口,便見到成太醫提著藥箱,從宮中走出。
側身目送太醫離去后,他便快步走進宮中,待見到寧若言如往常一般,在花園中悠然賞花時,這才放下心來,走到她身邊,恭敬請安。
之后,母子二人緩緩行走在連廊上,洛仲霖小心翼翼的纏著寧若言往宮內走去。
“母后的身體不適嗎?為何請成太醫來?”
“你別擔心,只是日常的平安脈,成太醫只是例行檢查,來了一會兒就走了。”
“原來如此。”洛仲霖放了心,“可是之前您的平安脈,不是一直安排的穆太醫來請的嗎?怎么換了?”
“之前都是他在盡心為我調理,身子也確實好了很多。不過許是最近天氣多變吧,穆太醫染了風寒,便告假家中。”
“告假?”洛仲霖想起前些日子穆常安手臂的傷,便不再多言。隨著寧若言回到了宮內。
餐桌上,錦繡早已按照寧若言的吩咐呈上了豐盛的菜肴,都是洛仲霖愛吃的。
他雖是最近公務煩心,沒什么胃口,但為了不讓寧若言失望,還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寧若言一臉的慈愛寵溺,看著洛仲霖狼吞虎咽的樣子,又覺得心疼,“瞧你最近瘦的,公務再繁忙,也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話說,你這府上一直也沒個體己的人照顧你怎么行,改rb宮和皇上說說,讓他給你安排一門親事……怎么又嗆著啦……”
寧若言趕忙給洛仲霖倒了杯水遞給他,還不忘替他輕輕拍著背。她只當洛仲霖是吃太快嗆的,哪里知道洛仲霖其實是被雷到了。
待他好不容易順了氣,這才放下杯子,一臉尷尬的拉住寧若言的手道:“母妃,娶妻的事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寧若言嗔怪的推了推他的額頭,“你看看你,還像個孩子一樣。現在在世的八個皇子里,就你還未娶妻,上個月老十的公主都滿月了,你還孑然一身。你父王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太子已經三歲了,仲卿也都會走路了……”
提到“仲卿”,母子倆的眸光立刻黯淡下來。
十年了,這個名字在深宮之中一直是不能言說的禁忌,卻是洛仲霖和寧若言心上無法磨滅的傷痕。
“不知道姐姐和卿兒,在天上過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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