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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驚動了穆常安,他懵懵懂懂的醒來,在見到柳升云時,便趕忙起了身要請他救救未央。
但他卻因為坐得太久,腿早已麻了,再起身時使不上力,所以人連凳子一同絆倒在地上。
柳升云見狀,便趕忙上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看著他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便知道他已經盡了全力。
“先生,請您救她……”
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柳升云朝著對面帶著懇求目光的年輕人微微點了點頭,便朝著床邊走去。
仔細替未央把著脈,柳升云的眸子越蹙越深,終于在確定了她中的毒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五毒散、百香結、鬼海棠……這一次的下毒者真是夠狠的。”
“鬼海棠?”沐晴蹙著眉回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天下第一毒’的鬼海棠嗎?”
“正是。”柳升云道,“這三者毒性強強聯合,非西照圣果而不可去也。幸好老夫趕回的及時,總算沒錯過解毒的時間。”
沐晴的眸光先是殷切,隨后又變得黯淡:
“西照圣果,二十年得一枚,小姐之前冒死為柳大哥偷了一顆,與那西照公主結下梁子,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她。難道這一次,又要去偷圣果嗎?”
穆常安聽罷,就即刻起身:“我去。”
接著,他轉身便要準備出發,卻被柳升云喊住了:“回來!”
穆常安焦急詫異的回頭望著柳升云,一臉不解。
只見柳升云慢悠悠的捋著胡須,朝著他道: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再花半個月去偷圣果,就算成功了,等你回來未央還來得及吃嗎?”
聽著柳升云的話,穆常安便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耷拉下來。
的確,此去西照,先不說順不順利,來去都要七八日,而未央的毒已經耽擱了三日了,真的再也耽擱不起……
“那先生……未央怎么辦……”穆常安的眸子里,裝滿了空洞和無力。
柳升云依舊淡然的捋著他的胡須:
“別急別急,你們以為老夫這五年是干什么去啦?還不就是為了這事兒嗎。”
沐晴一聽柳升云的話,立刻兩眼放光,趕緊上前一步道:“谷主谷主!您有辦法嗎?”
柳升云不回話,先瞪了她一眼:
“你還問!早就讓你學功夫學功夫,就是不聽。未央出事了,一點忙都幫不上,等治好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沐晴臉上即刻換上諂媚的笑容:“哎呀谷主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人命關天,快快快……等治好了小姐,您想怎么收拾我都行。”
柳升云這才斂了神,從自己的大包裹里,取出一個木質檀香的小盒子,緩緩打開,一顆粉圓粉圓的,長得有點像桃子,卻又沒有毛毛的小果子映入眾人眼簾。
“谷主,這是?”
“西照圣果。”
沐晴指著圣果,不禁有些驚訝:“這就是圣果???這么小???”
“你可別小看這顆果子,就為了它,我被西照人在牢里關了五年,最近才找著機會逃出來,帶回來這顆果子。”
“這顆果子這么小,是因為這一回,西照結的果子,恰好是子母果。”
“西照人信奉以獨為貴,子母果歷來被視為不祥之兆,所以這顆子果就被冷落了。我從牢中逃出來后,又嘗試去了一次碰碰運氣,竟然意外的成功了,于是老夫連夜趕回來,沒想到正好又撞上未央生死攸關的時候。唉……老夫這徒兒……命太苦了……”
“晴兒,你去把這果子的果皮、果肉和果核都分開來,各有用處。快去。”
沐晴聽罷,立刻聽話的去著手準備,半盞茶的功夫后,便以托盤端來三個碗,分別按柳升云的要求,盛放著果皮、果核和果肉。
接著,柳升云又吩咐道:
“晴兒,你用果皮搗爛成泥,一會兒敷在未央身上被流星鏢射中的位置上,再用紗布包起來。”
“易臣,你將果核磨成粉末,我再給你開個藥方,你抓藥后連著粉末,分三次把藥煎了給未央喝。”
“沐雪姑娘,你帶著汐兒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再吃點東西吧。這幾日她一定累壞了。”
顧憶汐卻使勁搖著頭,拉著未央的手不肯走,眸子里是堅定的目光:“不!我要陪著娘!”
沐雪見狀,俯下身溫柔的向她道:
“汐兒乖,還是先隨雪姨先走開一下下,讓柳爺爺為娘治病。等汐兒收拾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再回來見娘,娘肯定會開心的。不然她醒來看到你現在這樣,該心疼咯。”
聽到沐雪說未央會心疼,顧憶汐立馬不鬧了,轉而乖巧的點點頭,接著就隨沐雪走開了。
于是,屋子里除了昏迷的未央,就只剩下了柳升云和穆常安兩個人。
而由此刻開始,柳升云的表情,就變得與剛才判若兩人的凝重。
“常安,接下來老夫要說的話,別告訴他們,你知道就好。”
穆常安隱隱猜到了柳升云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安靜點點頭:“先生,常安明白。”
“未央中毒至深,單靠這一顆小小的果子,是不是真的能管用,老夫真的不敢確定。”
柳升云扭頭望向床上奄奄一息的姑娘,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但是,不管行還是不行,我們總要一試。”
“先生但說無妨,只要是常安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不用赴湯蹈火,只是,需要你幫老夫一個忙。”
“先生請說。”
柳升云又捋了捋胡須,朝著他道:
“剛才他們都在,我怕他們擔心,便沒有說。這群孩子當中,就數你穩重,所以老夫只告訴你。”
“其實,果皮、果核對于解未央的毒,都沒什么用,老夫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把他們給支開。”
“西照圣果中,唯一有用的部分,就是碗里的這些果肉。”
“要將果肉煮化后給未央服用,方才有效。”
穆常安一聽,便端起了碗,準備起身: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
“孩子,別急。”柳升云按住了穆常安的手,淡淡道:
“熬制這碗藥,需要一樣特殊的藥引,有了它,果肉才能煮化,否則就只是普通的果子而已。”
“那先生可否告知,這藥引是什么?”
柳升云遲疑了一會兒,終是說出了口:
“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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