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晨覺得好久沒這么愜意了。
不管陳逸斐待她的態度如何……在這間到處都充滿著他生活痕跡的屋子里,還是讓她說不出的安心放松。
她此刻正舒服地坐在浴桶里,鼻尖縈繞淡淡花香,芷蘭還認真地幫她擦著背。
“芷蘭,我跟你一樣,都是陳家的奴婢,你不用服侍——”她轉頭道。
“才不是呢,”芷蘭扳正了她的身子,高興道,“二少爺走的時候可交代過,要我一定寸步不離地守著你呢。”
蘇謹晨臉微微一熱,嚅嚅道,“我都已經好了……”
他那是……怕她又做出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事情來吧!
“嗯,我瞧著你精神也比方才好多了。”芷蘭把布巾往桶壁上一搭,雙臂靠在浴桶邊緣,支著腦袋,大眼睛亮晶晶的,“若熏姐姐,你知道么,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可想你了!”
“我知道,”蘇謹晨捏捏她的臉,笑得親切,“我也很想你。你讓葉大哥給我帶的東西,我都好好收著,每天臨睡前拿出來看一看。”
“姐姐,你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咱們可以一道兒在二少爺身邊當差!”
“我也想啊……”蘇謹晨不由有些悵然。鸝鶯館是不能再待的了,陳逸鴻絕非善類,這次失了手,以后還不知又會生出什么幺蛾子。“可這事我卻做不得主……”
芷蘭嘟了嘟嘴,正想說話,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她盯著蘇謹晨胸口看了好一會兒,奇怪道,“都已經這時候了,怎么夜里還有蚊子么……”
蘇謹晨莫名其妙地順著她的目光低頭去看——
兩側凝脂之上……赫然有幾個指甲蓋兒大小的鮮紅色印子。
蘇謹晨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
那個……那個是……
她當然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一個月前在假山里發現杜盈雪的時候,她身上就有好些個這樣的紅痕……
她那時還跟綠蘿悄悄嘀咕過,覺得應該……可能是……
但陳逸斐這又算是什么意思?!
是存心想作踐她羞辱她,還是說……他對她也不全是表現出來的這般無情?
如果是前者,那昨兒個夜里……不,應該說在更早的時候,她不就已經在他面前丑態畢露,無地自容了么……
可如果是后者……他還可能任由她飽受春/藥折磨,卻依舊當他坐懷不亂的君子么?
她不敢想——不敢想他是不是不那么討厭她,怨恨她,說不定……也有一點點……喜歡她?
芷蘭那個小丫頭傻兮兮地張羅著去給她拿止癢用的藥油,蘇謹晨心里卻亂成了一團……
沐浴更衣之后,她并沒等到陳逸斐回來。
京城近日不甚太平,聽說昨夜里又發生一起命案,陳逸斐一早便去了衙門。
“二少爺說,姑娘認得鸝鶯館的路。要是歇夠了,便趕緊回去吧。”替他傳話的小丫頭如是說。
芷蘭當場就傻了眼。
不是說要把若熏姐姐留下給她作伴嘛?!二少爺又騙人!
“我知道了。”蘇謹晨面色平和,只低頭時勾了勾苦澀的嘴角。
還好。
她從沒指望……從他那里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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