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師?小蕓,思嘉的媽媽也是你的老師嗎?”
夏媛有些疑惑地問道,從小學開始教過陸蕓的老師她幾乎都見過,印象里并沒有嚴素英?
陸蕓的這一聲叫喚讓所有人都驚住了,大家都張大了嘴巴包括嚴素英自己。她也驚異地看著陸蕓,回憶了半天還是記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教過她,“我怎么也沒印象教過你了?”
“嚴老師您忘記啦,海城第六中心小學啊。當年五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的曹老師生孩子,您來代過我們班兩個月的課。我們全班同學那時候都被您的魅力征服了,覺得您課講的特別好不說,人還特別溫柔。可惜后來您很快又調到別的學校,我們班又換了個任課老師全班同學還為此傷心了一場。真想不到您竟然是思嘉的媽媽。”陸蕓一笑給大家解了惑。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呢,怎么教過小蕓的老師我竟然還有不認識的。小蕓這么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她那時候確實回來提過,還連呼可惜了。嚴老師,想不到隔了這么多年我們小蕓竟然能跟思嘉不僅成了大學的同班同學,還成了好朋友。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太神奇了。”
夏媛被陸蕓一說也一下子記起來了,頓時對嚴素英更是熱情了三分,這兩三天的相處她看著馮思嘉就覺得她是個好的,一個很有禮貌教養的小姑娘,聽說母親是個老師,她就覺得很滿意。更重要的還是這個小姑娘是小蕓多年以來難得的一個女性朋友。
天知道她為女兒從小到大連個玩的好同學朋友都沒有,私底下多操心。
“哎呀,這可真是太巧了,素英你也是,曾經教過這么好的學生竟然都不記得了。”
馮思嘉的舅媽一拍大腿,咋呼的叫起來,那高興勁就別提了。外甥女和小姑子跟陸家千金的這兩層關系也意味著她兒子會更入陸家人的眼。
她的小心思夏媛一眼就看透了,一笑,卻不會特別的反感。
“你說的這事我有印象,不過對當年你們班上的同學我還真的印象沒有那么深刻了......大概也是人老了,記憶力也跟著消退不少的緣故。”嚴素英笑著自嘲。
“這很正常啊。嚴老師您桃李滿天下,曾經教過的學生那么多,只不過是臨時代課的班級怎么可能每一個學生都記的清清楚楚的。”夏媛理所當然的說道,說的其她幾人都紛紛點頭。
“想不到我媽媽竟然還當過你的老師啊,好可惜,為什么我們小時候沒認識呢?要不然我們早就是很好的朋友了。”馮思嘉帶了幾分惆悵朝著陸蕓道。
“我小時候挺孤僻的,如果那時候我們就認識我估記也跟現在差不多,我們也得等上了大學才會交流多一點。”陸蕓看她一眼,一本正經的道。
“真的啊,難道你之前都不交朋友的嗎?”馮思嘉呆了一下。
“她從小性子就不合群,整天就知道讀書一點也不愛玩,也不知道象誰了,我私下擔心得不得了就怕她讀書讀傻了。幸好上大學了還交了你這個朋友。”夏媛先沖陸蕓沒好氣的道,隨后又對著馮思嘉笑。
“小孩子能自覺專心讀書是好事,思嘉要是也能這樣,指不定也能爭氣的考出個高考狀元出來。真的那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交朋友什么的等大了再交也一樣來得及。”
嚴素英見多了各種性格的孩子,也見多了為了玩而不愿意學習的孩子,一點也沒覺得陸蕓這樣的好學生有什么問題。相反,職業習慣,讓她還就喜歡這樣一門心思在讀書上的懂事孩子。
她和夏媛漸漸聊上了,馮思嘉的舅媽也在一邊見縫插針的說幾句。
看她們聊得投機,話題卻不是自己倆人感興趣的,陸蕓于是拉了馮思嘉到另一邊自己兩人說話。
陸家老宅這邊其樂融融,同在榆樹村的蘇家氣氛也顯得挺和諧。
從外頭回來的蘇老六一眼就看見陳菊香佝僂著背,顫巍巍的提著一桶豬食往豬圈去,走兩步就要停一步顯得特別吃力,而且因為豬食太滿的緣故,那桶里的豬食晃晃蕩蕩的,還有不少都濺她身上了。
他的小兒子和孫子對陳菊香這邊的情形全然是視而不見。
那兩人正坐在屋檐下一邊剔牙一邊饒有興致的說外頭陸家流水席的菜色。一看那情形兩人就是剛吃了回來的樣子。
蘇老六一點沒覺得小兒子和孫子有什么不對的,相反他看向一身臭烘烘的陳菊香的時候還皺起眉頭,很不滿的呵斥了一聲,“廢物,養你什么用?連個豬食都喂不好,你再讓咱們家的豬瘦下去,到年底就把你宰了賣。”
陳菊香聞言并不敢反駁,反而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繼續多停,總歸是咬著牙多走了兩步才不得不停下來喘氣,深怕蘇老六一個不順眼又跟往日一樣一腳就踹過來了。
不過今天蘇老六明顯沒打人的興致,他剛好吃好喝了一頓回來,而且沒被村里的其他人排斥心情也算不錯。
這兩天是他孫女的大喜日子,這么些年了,大概是看他們都沒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沒有在試圖跑去騷擾陸蕓。這回陸家那邊的人倒是對他們表現出了善意。還特地提前叫人來示意他們也可以去吃流水席,甚至還明示暗示他們要是繼續這么知情知趣的,往后也能在地里種土豆高價賣給陸氏集團。
就只這樣就夠蘇老六興奮的了,他有種總算是熬出頭的感覺。當然他也沒興奮過了頭,他揣摩著意思,最后讓家里人都出去吃流水席卻最終沒肯讓陳菊香也出去。
他知道陸家的人恨透了陳菊香,指定是不愿意再看見她的。蘇老六的意思得到了蘇家全家人的贊成,這些年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之所以被陸家人厭惡就是因為陳菊香太惡毒的緣故,個個都對她恨透了。
為了怕陳菊香再想不開又跑出去壞事,蘇家的幾人還自覺的輪番留在家里看緊了她。
當然,不叫陳菊香出去吃流水席,可是也不能餓著她。于是家里就由著蘇老六的小兒媳每頓飯帶個盆出去,吃完了順便再裝上剩飯剩菜回來,這樣一舉兩得,陳菊香的吃飯問題解決了,家里的豬食也有了著落。
“爺,就算你想把她宰了賣也得有人愿意買啊。就她那一身的餿味就洗不掉,臭都臭死了誰還敢吃她身上的肉?”聽了蘇老六的話他孫子笑嘻嘻的應了一句。
“去小孩子家家的別那么口無遮攔的,這話可別在外面那么說,你都到該成家的歲數了,別被人聽去了說你什么不好的話娶不著媳婦。”
門口蘇老六的小兒媳婦端著一大盆的剩菜剩飯走進來,正好聽見她兒子那么說于是順口警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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